小孩说的认真,好像那些东西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行,一会我让人陪你去取来,不过以后你就别去讨饭了,我认你当儿子如何?”姜榆摸着他的头,期待的看着他的脸,希望他能同意。
宋小牛一脸不敢相信,他没想到榆夫人会认他当儿子,他知道自己救了榆夫人只是运气好,比别人占了先机罢了,县城里出动了这么多人,即使他不去救,别人也会找到的。
再说了,和姜夫人关到一起的那个人可是会功夫的,就是没有人搭救他们自救出来也是早晚的事。
在宋小牛看来,榆夫人谢他,大多会给他银两,再或者让他留在家里当个下人就是最大的仁慈了,现在榆夫人竟然要认他当儿子,他一时愣在哪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榆看他表情,以为他不愿意,“小牛,你不愿意?”
“哦.....不,我愿意,我愿意。”宋小牛反应了过来,就要给姜榆磕头认亲,被姜榆拦下了,不急!等回村后再正式认亲也不迟,你先扶我去后院。
姜榆从茅房出来时,小云跟美玉已经起来了。
美玉自责,“夫人,奴婢该死,起晚了。”
“那你俩就将功补过,去灶房给夫人我准备点吃的,我现在胃口大开,能吃下一头牛。”
“是,夫人,我们这就去。”两个小丫头见姜榆不怪罪,急忙小跑着去了灶房。
前院,大年,大暑,还有姜梧已经起来了,看到小叫花子扶着姜榆,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亲热,大年跟姜梧还好,大暑有些吃味,“娘,我扶您。”大暑过去,巧妙的把宋小牛挤到了一边,自己搀扶起了姜榆的胳膊。
姜榆嘴角勾起,“好,大暑扶着娘,你们都跟我回屋,我有事要说。”
屋内,姜榆坐到了塌上,手里抱了一个暖炉,先对大年说,“大年,吃完早饭你也别去铺子了,今天都二十八了,铺子上应该不忙,一会我给你拿银子,你去县城转转,看能不能买辆马车,如果有卖的,价格高点也没关系。
大年对她娘的吩咐没有意见,大夫说了,他娘不能再受寒买个马车以后出门也方便一些。
姜榆又看向大暑,“私塾今天应该就放假了,你一会就去私塾吧,看看先生布置什么课业,然后再帮我给你们先生问个好,就说等年后我身体好些了,再登门致谢,要不是他请来的大夫医术高超,恐怕我现在还不能起身呢。”
“我知道了娘,儿子会去谢过先生的。”
“姜梧,你一会去榆晚居,给钱掌柜说一声,铺子明天就歇业吧,让他今天把账盘一下,把工钱结了。”
“我知道了姐,秦夫人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钱掌柜应该把账都盘明白了,今天下午应该就会拿着账本来。”
姜榆最后把目光停到了宋小牛身上,“我最后再说一件事,回村之后我要认他当儿子。”
大年兄弟俩,还有姜梧,目光“唰”的一下也落到了宋小牛身上。
大年,“她娘这是又给他添了个弟弟!”
大暑,“他能反对吗,这小子一看就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要是娘认他当了儿子,那是不是以后自己在娘身上得到了关爱就更少了。”
姜梧,“看来他以后又要多个外甥了!当人舅舅已经习惯了,不管是两个还是三个,应该没有多大的区别吧。”
宋小牛对几人投过来的目光丝毫不畏惧,发现大暑看他的眼神不善,还回瞪了一眼。
“夫人,您好些了吗?”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老周的声音。
姜榆披上披风,抱着暖炉出了房间,发现周家的四口,还有秋子都来了。
几人脸上担忧的神色一点也做不了假。
姜榆心里微暖,“我好多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夫人,时辰还早,铺子里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不放心家里,就来看看,见到夫人您无碍,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放心了。”
“既然来了就留家里用早饭吧,今天榆记就不营业了,等会初三陪着小牛去一趟他住的地方取一下东西,然后秋子和我一块去榆记,清点一下剩余的货物。”
“娘,大夫说了,您不能受寒!”大年坚决反对。
“对,你今天哪也不能去。”姜梧也反对。
“夫人,清点货物的事,小的一人就可以,您安心在家休养吧。”秋子也道。
姜榆也不跟大家硬着来,只能暂时妥协,“行,先吃饭吧!”
吃过早饭,大家就各自去忙了,家里就剩下姜榆跟两个丫头。
“夫人,秦府派人送来了补品,人在外面候着,您要不要见见。”小云端着药进来禀报。
姜榆接过药碗示意把人请进来。
来人是秦府的大管家,见到姜榆后行礼道,“姜夫人安好,府里有事我家夫人实在是走不开,特意派小的前来探望。”
“劳烦秦夫人挂心了,我身体已无碍。”
秦府的人也没有多待,把秦夫人让带的话带到,放下礼物就走了。
姜榆吃过药,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两个丫头还欲阻拦,可姜榆稍微一板脸,两个丫头就不敢吱声了。
姜榆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需要养着,可昨天的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她要找个人打探一下情况。
姜榆包裹严实带着小云一人出了家门,往番街走去。
番街榆记对面的铁匠铺,周良刚把汉口县的情报写好绑到了飞鸽上,就听到了铺子前面有动静。
他急忙从窗口放走鸽子,出来查看。
“姜夫人看着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周良问道。
姜榆没有先回答他,转身对站在侧后方的小云说道,“你先去铺子里帮你哥收拾清点一下东西,我给周掌柜说几句话,稍后就回铺子。”
现在除了宋小牛,还没有人知道周良也被绑了的事。
姜榆把小云支走,开门见山道,“周掌柜,我不问你是什么人,但你与洪家作对那应该也不是坏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就看在咱俩共患难过,可否告诉我,年前会不会有兵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