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家里就陆续来人。
先是隔壁小院的张喜子来询问年已经过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去找木匠把之前说的货架给打出来了。
喜子来时听杨氏说了姜榆脚腕受了伤,回去后就给其余的人说了,大家都很担心她的情况,陆续的来看她,就连在补觉的刘霸道等人也过来了。
见大家这阵仗弄得姜榆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这一波一波的人给打发走,霍景湛又来了。
人刚到就兴高采烈的给姜榆说他定好了酒楼,中午沈家做东,当然了若是燕忱愿意赏脸,他们求知不得。
霍景湛说完才发现坐在他姜大婶身边的人神色不对,脸黑的吓人,霍景湛默默的在心里复盘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
“景湛,辛苦你了,我一定会守……。”
燕忱突然开口接住了姜榆的话,“霍二小子,回去告诉沈老爷,有什么事让他来此处即可,王妃身体不适不便出门会客。”燕忱简明扼要地陈诉着。
他觉得霍家的这个儿子好没眼色,一天天的往这边跑他怎么就这么闲。
霍景湛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狐疑的看着姜榆坐在院子了里的藤椅上晒太阳,再看看姜榆那百里透红的气色这也不像是有病啊,昨天见的时候也是好好的,这怎么就身体不适了呢!
“霍公子,我家王妃的脚扭了一下,确实不便,要不.....”
“我的天呢!我真让你们给愁死了,我真的没事,要不我在院子里给你们走两圈看看。”姜榆无语。
因为燕忱的到来,她已经比原本要约见沈家家主的计划晚了,二号铺不多时就能营业,从汉口县运来的酒水也撑不了太久,所以她真不能再等,不然该耽搁事了!
燕忱也知道她有事,所以刚才并没有直接帮她把沈家的约见给推迟掉,听姜榆这么说就知道她急了。
霍景湛听说姜榆受伤也吓了一跳。
姜榆无语,她就歪了下脚好不好,真的没必要这样,忙打住了霍姜湛关心的话,“景湛,他们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你忘了你是因何原由认识我的了,别听他们的,约定的时间不变,你回去给沈老爷回话即可!”
她是真的着急啊!
江南虽好她也是真心的喜欢,可出来这么久,她真的挺挂念家里的父母和孩子们的,就想着赶快把这边的事情捋顺了好快点回家。
霍景湛这会算是知道坐在他姜大婶身边的煞神,为何黑着脸了!
他也够机灵,回去后就把这边的事情给沈老爷和沈夫人说了。
沈家老两口多精明的人,立马就准了厚礼来了姜榆的家。
这样既拜见了新贵镇北王和王妃,还探了病,最后也没忘把生意给谈成了。
姜榆在徽州府安定下来后,没少让身边的人在周边转悠,年前看中了一处酒坊,酒坊里的生意因各种原因并不是太理想,那东家也有了别的赚钱路子,心里正掂量着要不要把这祖业给卖了。
姜榆是一个刚来不久的外来户,怕贸然前去这件事再横生枝节,就拜托了沈老爷派人帮忙周旋看能不能把酒坊盘下来。
沈老爷没想到姜榆竟有这成算,心里很是失望,他还以为姜榆想借沈家在江南的势与沈家合作酿酒呢!
沈老爷人老成精,表情管理也很到位,可姜榆还是洞察了他的心思。
她想得到沈家的庇护,当然不会一点诚意也不拿出来,当然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和跟霍景湛的关系就是厚着脸皮一点血也不放,沈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那不是她姜榆做人做事的原则,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生意就是交易,若是只想进不想出——那不叫做生意,那叫自毁前程。
再说了,沈家是商户还是皇商,与其跟他讲道德人情,还不如把利益摆到明面上。
姜榆承诺,等她在徽州这边的酒坊产出第一批白酒后,前三个月会紧着沈家提货。
另外今日沈老夫人也跟着来了,姜榆让杨氏把她自己摆弄出来的胭脂、妆粉、口脂、香皂、眉笔等好几样东西都拿了出来。
沈老夫人上了岁数,可也是女人!就没有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沈老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别说大安朝的这些上妆用的东西了,就是海外的她也见过。
可此时还是被杨氏拿出来的这些东西给惊艳住了,别的不说就是那口脂就有五六种颜色,且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颜色。
她年岁大了,现在胭脂铺里的好多口脂,妆粉都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私底下也上让铺子里研制这些东西的匠人改进过,可都不尽如意。
现在看到姜榆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不由的手都有些颤抖,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香皂上,拿起来回看来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谦虚问道,“老妇孤陋寡闻竟没看出此乃何为,还请王妃赐教!”
“沈老夫人客气,赐教不敢当,这就是我根据咱平时用的皂英所改进琢磨出来的,可洗浴、洁面就是清洁头发也可。”说着话,姜榆给杨氏使眼色,杨氏会意去灶房端来了一盆温水。
姜榆刚穿来时发现家里没有清洁用品,就去杂货铺买香皂,杂货铺的伙计不知什么是香皂,可听到了有皂字就给她拿了皂英,并解释了用途。
姜榆的历史本就不是特别好,一些大事她还记得,像香皂的起源她还真一点印象也没有,更别说这大安朝还是她根本就没听说过的朝代了。
回去后发现这死贵听都没听说过的皂英清洁力度真的一言难尽,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膻味,后来还是她自己倒腾出来的香皂
但是怕家里人发现新奇玩意后追着她问,就特意把香皂做成了外形跟皂英一样味道极淡的了。
家里那几个粗心的一直也都没发现。
她现在拿出来的这个是改进过的,味道好闻,清洁力度也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