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看出赫连薇讨要嫁妆是真,想借讨要嫁妆这件事坏了她和孩子们的名声也是真。
“娘,再由她说下去,您的名声就坏了,儿子就是个泥腿子名声对我而言不重要,我去教训这毒妇。”大年愤愤的道。
“不用,你去隔壁的铺子里给娘借一把椅子,要高一些的。”
大年不懂她娘都这时候了还要椅子干嘛,难道坐下来听那妇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不过他是听娘话的好大儿,他娘吩咐了他必须马上照做。
没一会大年就搬拉了一把太师椅。
姜榆挑眉给了大年一个赞赏的眼神,“扶娘上去!”
围观的人还在疑惑为何要搬一把椅子出来时,姜榆已经站了上去。
没错,她站了上去。
只见姜榆清了清嗓子,提声对着人群中道,“温修远,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站出来,你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这里上蹿下跳的是不是还觉得与有荣焉,真是可笑,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椅子搬出来后姜榆就没有再看赫连薇一眼,她站的高看的远,她在寻找温修远的身影,他知道这种场合那个没了脊梁骨的男人一定会躲在人群中看热闹。
很快,姜榆就发现了一头戴斗笠的男人,“来人,去给把那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给我带过来。”
侍卫终于不用傻站着了......
被抓住的那人正是温修远,他的斗笠被侍卫摘了下来,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这人的脸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舔了吗,怎么会如此吓人!”
“这人是谁,镇北王妃为何要抓他?”
“.......”
赫连薇的脸色煞白,她不想京中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夫君是温修远这样子的。
可姜榆偏在人前揭她的伤疤,“温修远你可认得我?”
温修远的精气神早就没有了,他现在活着就是一行尸走肉,听姜榆问他木讷的点点头,“认得。”
“那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赫连薇的女人可是你的妻?”
温修远看了赫连薇所在的方向一眼,这一眼没有任何温度,甚至都没有聚焦到她的身上,机械的点点头,“是!”
赫连薇想要说什么,可杨氏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过去就是两个嘴巴子,“你刚才说的已经够多的了,先闭嘴吧!”
杨氏的巴掌可一点也没留情。
“温家二老爷的名声我在徽州府的时候就有耳闻,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道你温修远年少时乃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俊才,温家更是指望你能改换门庭,你的先生也赞你有宰相之才,可温修远,你一个才貌双全的江南才子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温修远听得姜榆的句句夸赞眸子动了动。
是啊,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姜榆给他机会让他好好想。
她从凳子上下来,漫不经心的问扶着她的大年,“老大呀,娘记得咱隔壁镇子上也有一个肤色这般的男子,你是不是也见过呀?”姜榆捏了捏大年握住她的手。
大年会意顺着他娘的话往外说,“可不是咋地,以前我见了他都是躲着走的,就怕被传染了去。”
围观的人吓了一跳,就连押着温修远的那两个护卫动作也有些僵硬。
姜榆眼里都是嗔怪,“休得胡说,这可不是传染病,隔壁镇上的那人说了,他年少时也是个俊俏的货郎,是走村串巷时被地痞给打了,当时受了些皮外伤他也买在意,谁知那皮外伤后来就演变成了白斑,真真是可以啊!”
温修远猛地抬头,他明白了,他好像也是当年被打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他带着赫连薇私奔时被赫连薇的两个哥哥打的,困扰了他快二十年的病因一下子就找到了。
“王妃,您的意思是这人的脸也是被打的,怎么可能,他不是江南世家的公子吗,谁会打他?”看热闹的人对姜榆强行扯开话题很是不满,他们还没解惑呢,只能大着胆子再把话题给扯回来。
“本王妃可没这么说,我猜测这温家二老爷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
“姜氏,你这个毒妇,你住口.....”
“不,你胡说我没有,是她,是她与我私奔时赫连家的人打的,我从未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温修远终于能为自己辩驳了,以前他也以为自己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原来不是……他是被打的。
温修远和赫连薇的声音同时传来。
“我的天爷哎!赫连家的女儿竟与人勾搭成奸!”
围观的人吃到了一个大瓜,有人还捂住了自己那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温修远你这蠢货在胡说什么,姓姜的毒妇这是在用反间计。”赫连薇气红了眼,心说这蠢货他难道就不为自己的一双儿考虑的吗?
温修远这一刻觉得自己通透了,满目沉痛地看向赫连薇,“我错了,我娘和我大哥说的对,你就是个不祥的女人,你这个搅家精自从我答应了与你私奔我问温家就没好过,是你....是你害了.....噗——”温修远口中喷出一口污血。
姜榆吓了一跳,心说这人不会就这么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