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忱,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这是对大年好,可我是大年的娘,我不能明知有危险还把他留在那。”
姜榆明白他这是对大年好,可燕忱不明白,她对大年除了有亲情的羁绊,还有责任,她占据了大年亲娘的身子,就有责任护原身的孩子们周全,最起码在她有生之年是这样的。
燕忱张张嘴,总归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觉得自己有机会很有必要跟大年谈谈,大年既然喊他一声父亲,他就得尽到父亲的责任。
顺势也就岔开话题道,“我此次入京去拜访了大暑所在书院的先生,了解了一下大暑的情况,先生夸大暑很有读书天分,好好培养以后定能成大器。”
姜榆笑了,“真的吗,我还担心京城的书院人才济济,他去了会跟不上学习的进度呢......”
说完家中的事情,姜榆便问起了京中现在的近况。
“你可见到了皇后娘娘?”皇上发生那样的事情,姜榆不同情他,反而有些担心皇后。
少年夫妻,自己嫁的男人年纪轻轻的因为和别的女人同房倒下了,是个女人怕是都要崩溃,就更别一国之母了。
“见了,皇上和皇后都见了,她还好,皇后当初选择嫁与皇室之人就已做好心理准备,倒是皇上的身体,我逼问了刘院政,皇上救治及时虽是醒了,可也损了寿元,以后怕是——”
燕忱处在封建教条下三十多年,作为臣子说这些已是极限。
姜榆懂了,皇上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被人暗算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应该是有基础病,而这次的马上风就是诱因,以后怕是有的罪受了,他是一国之君,要操劳的事情何其多,怎么可能有条件安心养病。
哎——也是个倒霉催的!
姜榆点头算是知道了,两人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正享受着燕忱的按摩,慎儿突然哼唧起来,对父母只顾着自己聊天而忽略他表示不满。
这小子是个急脾气,哼唧过后见没人去哄他,紧接着就是眼睛一闭便要掉金豆子。
燕忱无奈,只能去哄他。
姜榆拉过一个枕头趴在上面看着爷俩互动,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燕忱不解,“你为何发笑?”
姜榆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挑眉道,“我恍惚记得也不知是谁说过抱孙不抱子的,看现在亲的呦也不怕把儿子惯坏。”
燕忱尴尬,全当听不懂。
姜榆笑容更深了,清了清嗓子道,“哼.....不过看在你这本该当爷爷的年岁才初为人父,我就当之前什么也没听到过,儿子大了我也不会跟他说的。”
这下换燕忱笑了,“那为夫就谢过夫人了!”
“客气.....客气......”
李勋父子的事情暂时得到了缓解,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皇上的了。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中秋佳节。
王府同时收到了大暑和五福的来信,大年也借着核对账目的理由来陪姜榆过了节,只是可惜,马上又要到冬日的,边关的情况又紧张了起来,燕忱没能回王府。
八月末,收到京城来信,赫连太夫人病故。
姜榆和她的母女情分短,倒不至于太过悲伤。
作为外嫁女的那份奠仪周伯和大暑会代她奉上的。
她作为赫连太夫人的女儿,孝也是要守的。
收到消息后就命人把那些鲜亮的衣服收了起来,也吩咐厨房她要食三个月的素。
中秋大年来燕州的时候,汪氏和云峥就跟着他回去了,估算着时间,汪氏的这一胎也应该和云峥的生辰差多,只是这次她这个当婆婆的怕是不能陪在身边了。
他们临行前姜榆嘱咐了大年,等汪氏生产时可以把他的岳母接去县城小住。
云峥娘俩走后府上一下子冷清许多,姜榆决定出去看看。
“佩兰,你去前院问一下少言,看他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出府转转。”
“今个天气好,出去转转也是好的,那您先换衣服,老奴这就去前院。”
不一会,杨氏回来,“王妃,少言公子说他忙的很,今日没时间陪您出去。”
“这小子就是个十足的大宅男,也不知他以后能不能讨到媳妇,既然他不去那就拉倒,咱去。”
慎儿在魏妈妈怀里啃着他的小胖手,还不知道他娘要把他留在家里自己出去耍。
“两位妈妈,慎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巡一遍庄子。”
两位妈妈无语,心说巡庄子的活哪就用得着您了,您想出去放风就明说,反正我们也拦不住。
好吧,姜榆有些心虚了!
城郊的庄子上,庄头见礼后就给她介绍了今年的收成。
其实不用他介绍,姜榆已经看到了堆满粮食的打谷场。
佃户们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
“今年的白玉薯收成这么好,给每个佃户家多分上二百斤,让大家冬日里也能多个零嘴,这东西烤来甜甜糯糯的很好吃。”
“是,奴才带他们谢王妃赏。”庄头笑的鱼尾纹都能夹一只苍蝇。
“现在是最忙的时候,给佃户的饭食每餐都要有油水,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你也别陪着我了,快去忙吧。”姜榆挥挥手让他下去。
“是,奴才这就去忙。”
姜榆没有在燕州置田产,这个庄子是王府的产业,环顾四周都是一副农忙的景象,她觉得明年开春有必要也在置办一些田地。
姜氏作坊内,小书案上堆了不少的账册,账房先生和初二把算盘珠子打出了火花。
美玉和小云陪着她在作坊里巡视着。
不一会,初二过来笑道,“王妃,算出来了,燕州府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陆陆续续开了十一家作坊,两间铺面,刨去所有成本一共盈利六万四千九百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