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下车之后，洛言的助理上了车，洛言直接躺在了车子的座椅上，她听见响动，没有睁眼，直接开口问：“安排的那批香水样本做出来了么？”
助理稍微有些迟疑，试探性开口：“洛总，只…只过去了一天。”
下一秒，洛言的语气变得冷厉起来，“一天还不够么？我要的是效率，效率！”
“我马上催他们。”助理这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顺从。
洛言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去给我查查叶浔她老公是谁，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本事，直接让他太太跟js合作上了。”
“是。”
叶浔下车没多久，洛言的车也就开走了。
黎清沅跟颜昕曈在调香室里等着，“浔浔，怎么样？她跟你说什么了？”
叶浔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可能觉得我跟js合作靠了不正经手段吧，她是临城言香的老板，洛言。”
“原来是她呀，”颜昕曈恍然，“我是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你认识？”叶浔问。
颜昕曈想了想，“算不上认识，洛言是我外婆的闺蜜的孙女，但她很早以前就跟父母去了国外，后来回到临城开了自己的公司，我也是在新闻上才看到她的，她啊，在临城是着名的臭脾气，而且特别自负，虽说她确实有一番作为吧，但还是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人家也不怕，她父母给她兜着底呢。”
叶浔听颜昕曈这么说也明白了几分。
“还有啊，”颜昕曈又想到什么，“她特别想要跟js合作，当初他们言香就是和js差不多的时间发展起来的，但洛言始终比景嫀要小不少，阅历也没她那么丰富，这么些年她一直想要跟js合作，但景嫀好像一直都不太愿意，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她现在来我们这儿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羡慕，还是嫉妒？”黎清沅分析着，一手捏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样。
“我猜，”叶浔突然出声，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一只手撑着桌面，“她是不甘心吧。”
黎清沅和颜昕曈同时看向她。
“她们言香在临城其实已经有非常高的名声了，而我们浔沅在蓝城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调香室，规模并不大，可js跟我们合作了，这样的落差，洛言当然会很不甘心吧，况且如你们所说，她很自负，既然自负，那不甘心只会更多。”
叶浔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我想我们这段时间还是注意点儿吧，一旦涉及到利益与名头，有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是她曾经从她父亲身上看到的。
那个时候叶呈远为了竞标，暗地给对家公司使了绊子，他也成功拿到标，把叶氏推上了新的高度。
她想到这里，突然一愣，叶氏是划到了季屿臣的名下的，但她记得宸宇跟叶氏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那季屿臣能应付过来吗？
叶浔在心底留下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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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的时间，黎清沅跟贺砚舟约好了去宿篱bar，贺砚舟过来接黎清沅走了，叶浔自己开车回家，原本她是打算带颜昕曈一脚的，可两人刚出门就看到在门口等着的顾昀时。
颜昕曈眼底一恍，还是稳住了阵脚。
叶浔这会儿自然也明白，颜昕曈把她跟顾昀时的事儿也跟她们说了，她低声在颜昕曈耳边说了句：“昕曈，或许，跟他好好谈谈，有的感情失去了，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颜昕曈抿着唇，稍稍偏头，“叶浔姐，你先回去吧。”
叶浔无声点头，“有事微信。”
等到叶浔离开之后，颜昕曈跟顾昀时面面相觑，顾昀时神态之间似乎有些紧张。
虽然只是微小的表情变化，但颜昕曈不知道怎么的，心脏像是被人扯了一下。
以前他面对她，哪里有紧张的时候？
不管是谈恋爱之前，还是谈恋爱之后。
颜昕曈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情绪，“你又想跟我说什么？”
顾昀时这一次没有再急切，字字句句都在脑海中反复斟酌，好久，他终于开口：“昕曈，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
语气里满是小心与试探。
可偏偏就是这种语气，颜昕曈听得刺耳。
他干什么在自己面前这么卑微？只是因为她那天晚上在江边说的那些话？
“我不去。”颜昕曈拒绝。
接着她就看到顾昀时眼底明显的失落，垂在双侧的手似乎是想抬起来，可稍微动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
他嘴角的弧度依然在，只是情绪有明显的变化。
顾昀时声音闷闷地“哦”了一声，“那…那我送你回家吧。”
颜昕曈眉头皱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顾昀时，你这副样子在我面前到底是想干嘛？你的坚持呢？你的坦荡你的自信呢？当初也是你说的分手，你现在在我面前是想装可怜让我原谅你吗！？”
她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这明明就不是他。
顾昀时沉默几秒，一双清澈的眸子稍稍转动，他滚了滚喉结，这才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做不想做的事。”
“……”
颜昕曈实在是搞不懂他想干嘛，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直接走到他身后打开了他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顾昀时还有些懵，身体随着颜昕曈而转了个方向，颜昕曈看他站在外面不动，没好气地道：“上车啊，吃饭！”
又愣了几秒的顾昀时这会儿脑子可算是转过弯来，嘴唇动了动，声带里终于有了声：“啊……好。”
随后，他也不敢耽搁，赶紧上了车，带了颜昕曈去他们以前去过的临城餐厅在蓝城的分店。
这家店装潢比临城更加舒适安静，跟临城那家相似度很大，因为顾昀时提前订了位置，两人直接被带进了包厢。
颜昕曈在到这间包厢时，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的木牌。
星云阁。
蓦地，有几帧画面快速闪过。
那时候，顾昀时在临城找到了这家餐厅，那个包厢，也是叫这个名字。
因为他说这包厢跟他们很有缘，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是“昕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