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舟在黎清沅脸颊侧落下一吻，“宝宝，我爱你。”
这样的话，贺砚舟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说。
因为他知道黎清沅的内心，他知道她的防备，他担心她不相信他，他想要一次又一次给她承诺，一次又一次让她得到安全感。
他所认为的爱，是他可以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是他愿意陪她度过每一段时光，不管是好是坏。
黎清沅侧了侧头，余光瞥见他，眼底划过一抹柔光。
“我知道。”
他总是会说我爱你，而她总是会答我知道。
两人相拥着沉默许久，贺砚舟心底更加坚定，坚定着想要去完成下午他和安启骁的那个约定。
……
季屿臣刚下班，正想着季氏的项目的事，虽说事情全都解决了，可李崇宁李总仍然没有说要重新跟他们合作，季怀琛也说让他自己去解决。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他还没看清楚，那人就先出了声：“季总，好久不见。”
何溯翊穿着简单的墨蓝色西装站在他跟前，像是等了他很久。
季屿臣见到何溯翊，神色顿时僵住，他实在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能够聊什么。
除了叶浔，他们没有什么可聊的。
工作上，自从何溯翊在明里暗里针对季氏和宸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合作。
季屿臣音色冷淡：“什么事？”
季屿臣的态度算不上好，但何溯翊却不生气，他挑了挑唇，“季总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季屿臣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这个点去喝咖啡，他还没那么好的兴致。
季屿臣干脆拒绝：“不了，我最近睡眠不好，晚上不适合喝咖啡。”
季屿臣已经抬眸去看他，可何溯翊的眼神却停留在季屿臣的手腕上。
季屿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这才看到手表表带上刻的字。
这是他上次过生日的时候，叶浔送给他的情侣腕表，他一直没换。
季屿臣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腕，无意跟他多纠缠，准备离开，但何溯翊却挡在他跟前，“等等。”
他轻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们不喝咖啡就好了，季总，我想跟你聊聊。”
季屿臣保持着风度，语气还算是和缓：“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如果你想跟我聊叶浔，抱歉，我不想跟你聊。”
何溯翊的嘴角僵了僵，但显然他是有备而来，“不，我今天是想来跟季总聊聊工作上的事。”
“工作？”季屿臣蹙眉，随后敞笑一声：“你确定是跟我聊工作？何总好像一直都在针对我们宸宇和季氏吧。”
何溯翊的眸光转动，眼珠子缓缓平移，“季总，商场上嘛，没有永远的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当然都是要朝着利益靠拢的。”
他这话说出口，季屿臣在心底不禁一阵冷讽，他只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让人感觉不舒服。
他本想直接拒绝，但他又想起季怀琛说过的：“屿臣，有的时候不一定要立刻就做出抉择，就算是遇到敌手，你也可以冷静下来，弄清楚对方到底想做什么，这样你才能避免此后的麻烦。”
于是季屿臣改了口，答应了他，“最多三十分钟。”
何溯翊脸上终于也坦出些精光，“没问题。”
……
顺着季屿臣的意思，何溯翊挑了一家环境比较清幽的茶馆。
季屿臣当然不是来喝茶的，他刚坐下来就直接开口：“说吧。”
何溯翊稍微仰起头，“东郊的项目，我想邀请季总来加入我们。”
闻言，季屿臣眉头稍稍拧起。
东郊的项目？
是之前宸宇没拿到的项目，那个时候刚好被st抢先，但那也是季屿臣想要拿到的项目。
如果加入，季屿臣也会因此分到一杯羹，也能收获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何溯翊来邀请他，必然不会是想要带着他赚钱。
他的心思，绝对不会那么单纯。
季屿臣为了保险，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宸宇没拿到这个项目只能说明宸宇的能力还不够，至于加入，还是算了。”
何溯翊到底想要做什么？季屿臣想。
倘若是想要给他使绊子，那这道邀请可以算得上是鸿门宴的邀请函。
而且…他到现在也还是喜欢叶浔吧？
季屿臣的拒绝在何溯翊看来倒是无比正常的事情，他也不恼，又重复了一遍：“季总真的不考虑加入？”
话说到这里，季屿臣觉得这场谈话再继续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果然还是不该来。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屿臣这一次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起身离开了。
何溯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轻笑一声，然后打开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里传出一道男声：“何总。”
何溯翊勾了勾唇道：“苏医生的药怎么样了？”
“苏医生说在下周可以给您，并且他已经试验过很多次，没有问题。”
听到这里，何溯翊满意地笑了笑：“好啊，让他尽快给我。”
“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何溯翊看着手机主屏幕上的背景，一时出神。
这张照片并不算清晰，看上去还有些模糊，但照片里少女的姣容却依旧让人着迷。
何溯翊的拇指指腹在女孩脸上轻轻滑过，眸中的光慢慢聚集，变得精明，也带着一丝志在必得。
既然季屿臣不答应加入项目，不愿意跟他合作，那他不过就是少获得一些，钱都是次要，他想要的，是人。
季屿臣回了车里之后没急着走，他先是把情绪收拾一番，然后给季怀琛打了电话过去。
他简单说了何溯翊的情况，原本是想让季怀琛帮着分析分析什么情况，可季怀琛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他只轻哼一声：“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总之小心他，工作上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最近也忙着呢。”
说完，季怀琛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挂了电话。
季屿臣看着已经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还有些发懵。
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也只好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