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木已成舟,既然替嫁已经完成,我是不会再嫁去孟家的!赤金,其余的我也不与你解释了,我们要去上京,不是为了我的婚事。你还是赶紧回去大晋复命去吧!”
姜晚澄说完便拔脚离去。
赤金紧紧蹙眉的盯着她,直到姜晚澄追上温朝晏,看着他们二人同行的背影,赤金抿紧了唇,眸中瞬间难掩杀意。
家主曾说过:但凡所有阻碍姜家嫡女嫁进孟家的人或事,一律……杀无赦!
姜晚澄只觉背脊一阵发凉。
她回头向身后看去,看到赤金仍在原地的漆黑里。
温朝晏:“这几日,小心此人一些。”
姜晚澄:“你也感觉到了?赤金刚刚说,他准备送我去上京,让我继续履行与孟家的婚约。”
温朝晏狠狠皱眉。
既如此,此人不能留了。
温朝晏去替姜晚澄打热水。
姜晚澄想起一事,进房中将静娘托给自己的东西,转交给了温朝晏。
“这是雪老离开时,让静娘帮忙转交给你的书信。你快看看。”
温朝晏接过来,毫不避讳,当着姜晚澄的面便拆开了。
信中所说的很简单,不过是他走了,大概何时回来向他复命等事。
烧了信,二人又言语了几句,才各自回房睡下。
翌日,刚到卯时,除了雅姐儿醒不来,其余大家便都起身了。
打过招呼后,就各种收拾行囊,整装待发。
天色刚亮,一切已都收拾妥当,并吃了早食。
姜晚澄和温朝晏将家中一切一一看过后,再多不舍,也只能锁上房门,然后决然转身离去。
姜晚澄带着温二郎,温朝晏抱着还在迷糊的雅姐儿,四人走在人群最后,与这山间的小屋越来越远……
一只老鹰在空中鸣叫盘旋,最后缓缓落在温朝晏的另一边肩头。
雅姐儿彻底醒来,揉着眼睛笑个不停。
温朝晏告诉姜晚澄:“前几日我在山上,它给我捉来了一只小老鹰。”
姜晚澄感到很惊喜:“它的孩子?”
温朝晏却是一脸郁闷之色:“应该是的,不过从它盯我的样子,我好似看到了一丝鄙夷……”
姜晚澄‘扑哧’一笑,是了,这老鹰都有孩儿了,可温朝晏已经二十,在古代来说算是大龄晚婚晚育的男青年了。
这老鹰虽然比较通人性,但是一只飞禽都取笑他,属实好笑。
见她如此没心没肺竟然还笑,温朝晏也只能心中暗暗叹气。
她年岁还小,便是成亲后,他们生孩儿也需要再等两年。
那时,他怕是要被这雕兄取笑的,更狠了。
“你们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什么,还不走快点?再不快些,天色就该亮开了!”
封老回头喊了一句,姜晚澄与温朝晏才加快了步子。
如今,他们共有五匹马,一头驴。
有顾廷舟他们在,拖板倒是很快就装好了,且不一会儿就重新装好了一副带棚的马车,一副敞篷驴车。
顾廷舟:“行李太繁多了,待会儿路过镇上,我和李琰进去,再买两套车架子回来。”
李琰问:“可还有别的需要采买?”
林雪燕:“干粮,昨儿我们就已经做足了,吃个五六日都不用愁。十几个水袋也都也灌满了,卤肉和糕点,昨日也在镇上买了。”
“睡觉的,也一应俱全都带着。至于其他的,你们瞧着办吧!”
李琰摊手:“瞧,家中有女娘,万事俱备。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买的了。”
他们有封老随行,就是伤药之类的一律都不用考虑。
大家都很高兴,觉得这会是一趟很顺利的行程。
有车马,到镇子上自然快。
不过,因为他们一行人人数有些多,太过醒目,所以车马都在较远的山坳里便停着了。
顾廷舟和李琰是生脸,便去了镇上。
姜晚澄带着雅姐儿在一旁摘花捉蝴蝶,温朝晏则将赤金约去了一旁。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竟然打了起来。
刀剑相击,发出‘叮叮’脆响声。
姜晚澄几人连忙找了过去,只见他们在树林间上蹿下跳,各出绝招。
“这是怎么了?瞧样子,都是一副要杀了对方的样子?”
看了两眼,崔瑾之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林雪燕也张望着那边,不敢贸然行动,所以只能问向姜晚澄:“可要我们出手?”
姜晚澄虽然也有一些紧张,但还是相信温朝晏的。
“不用,他应该能行。”
话音刚落,赤金就被一击击中,然后从树干上狠狠摔下掉在了地上。
还未等他爬起,温朝晏便又纵身一跳,紧随其后下了树落在其身旁,然后挥刀指向了赤金。
“是你找死。”
赤金捂着胸口,心底虽然认输,口中却是不服:“我刚刚大伤还未痊愈,再来!”
说着他便要挣扎着再起身,却被温朝晏一脚又狠狠踹在地上。
他眼都不眨,刀刃抵在了赤金的脖子上。
只需稍稍用力,刀刃便可划破赤金的颈脖,使其命绝。
“你刚刚想杀我,这会儿又在装什么糊涂?”
其余人也都缄默不言。
毕竟,是个旁人都看出了杀气,所以,即便这些日子赤金和他们已经算是混熟,但是比起温朝晏来说,赤金的生死又算什么。
面对众人都投来的质问目光,赤金脸上一阵滚烫。
他心底知道,是这姓温的,还有这镖局其余人救了自己一命。
若不是他们,自己必然早被那些衙役抓走,定是已经身死。
只是,与家主对他的恩情,还有忠诚相比,这救命之恩根本无法撼动。
咬紧了牙,赤金猛地抬头,眸中是狠狠森冷指责:“是你影响了姑娘的正途!她的使命,是来大梁联姻,以助姜家之利,及其大事!”
“可她如今却因为瞧上了你,你这一个区区的猎户,镖局的江湖混子,竟叫她违背了姜家的祖训!”
“出嫁时,她可对列祖列宗的起过誓的!”
“明明被叛徒奸人所算计,她却仍叫那些人逍遥猖狂,不肯归其正位!履其之责!”
“她本该是高门的侯夫人,却甘心与你亡命天涯。”
“她本是姜家嫡女,却甘愿做一介草民村姑!”
“你,确实该死!”
“只要你死了,她一定会去孟家完成——”
赤金的话还未喊完,一把匕首已重重刺入他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