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以身试药
作者:吴极限   羲之请我搞天下最新章节     
    古壶一看,里面是十多本厚厚的账本和一捆信札,还有几件金玉器,他来不及细看,将牛皮包袱放在床下,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侯戈。
    古壶仔细观察并把这把飞镖放在鼻子下,调节出最强的嗅觉能力,可是,除了铁器本身的气味,闻不出一丝一毫异常的毒药的气味。
    再看侯戈肩膀上的伤口,不红不肿,与一般刀剑之伤无异,可是,这伤口并不深,又是在肩膀这并非要命之处,按理说不应该把强壮的侯戈伤得命悬一线啊。
    可以肯定是中毒,可是,什么毒?古壶一无所知。
    想了想,古壶取出银针,在侯戈几个关键穴位扎上,先固着元本之气,不让血脉阻滞,可是,这种办法最多维持六个时辰,要是六个时辰之后还不能解毒,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又用针在侯戈手指上刺出两滴血来,蘸在筷子上,仔细地嗅,依然闻不出一丝异常之味。
    这可是古壶从没想到过的,根据医书上所说和以往的经验来看,任何一种毒药,即使号称“无臭无味”的,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无臭无味,常人闻不出,可是以古壶的超级狗嗅觉,没有闻不出来的。
    可是眼前这——?知道有毒药,却看不见,嗅不出,这会麻烦大了,搞不好侯戈兄弟的这条命就丢在这儿了,虽然说要拿的东西已经拿到,可是,如果没了侯戈,就算除掉了乌天权,也是得不偿失啊!
    古壶陷入了沉思,思绪进入学过的医学典籍,在那浩瀚的海洋里搜索所有与毒药相关的知识。
    “古大夫。”定伯捧着一个碗走来,“你熬了一整夜,劳累饥饿,我给你煮了几个荷包蛋,你得先填饱肚子才有精力治侯戈呀。”
    古壶看着这碗上冒出的白气,突然灵机一动,他问“定伯,你这蛋是在哪儿煮的。”
    定伯看着杨大夫和秦华:“就在外面他们的厨房里,我看见糖和蛋都是现成的,就自作主张给你煮了几个。”
    古壶有些激动地说:“你先放下这碗蛋,立即去洗净一个碗,端半碗水来,再洗净一个锅,要洗得非常干净。”
    秦华对定伯说:“老伯,我去洗碗端水,你去洗锅,这样快一些。”
    很快,秦华端来了半碗清水,古壶再次用针扎了侯戈的手指,滴了十多滴血在这碗里,然后端着这碗拿着那只飞镖来到厨房。
    把那半碗血水倒进锅里,再把那只飞镖放进去,将其煮沸,再舀进碗里。
    然后,古壶把这一碗“血水煮飞镖”捧在手上,把鼻子凑上去,细细地嗅着。
    终于,让他闻出了一种异常的毒药之味,这是在之前在富源里命案中,先害死王跛子,后来被王齐贤行刺后又差点害死他古壶的那种毒药“蛇形散”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三味药制成的毒药。
    蛇形散的解药,古壶已经有了,现在关键是找到增加成分之后的这种新型毒药的解药。
    又反复地细细地闻了几次,反复确认了这种毒药中,在蛇形散的基础上增加的那三味药后,古壶急急地回到地下密室。
    他很快地从医箱里取出纸和鹅毛笔,马上在纸上推理演算开来,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同在密室里的秦华和杨大夫惊讶地看着古壶,杨大夫惊异于古壶的鹅毛笔,犹豫地走到古壶身后,往古壶正在写的纸上看过去,他惊得目瞪口呆。
    古壶写在纸上的,只有少数字他认识,其他的字弯过去扭过来,是他从没见过的文字,形同天书。
    只见古壶的鹅毛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自认为医术还可以也颇有些学识的杨大夫根本看不懂他在写什么。
    但看古壶专心致志的模样,他不好问什么,他只知道这位连将军都佩服的古大人此时在做的事情是要救他兄弟侯戈的命。
    古壶演算了好一阵,这才写了一个单子拿给秦华说:“麻烦秦义士马上去帮我抓这单子上的药回来。”
    “是!”秦华接过单子匆匆出去了。
    古壶又把之前扎在侯戈身上的银针轻轻捻动了一些,又试了侯戈的鼻息和脉搏,还像之前一样微弱的几乎没有。
    古壶心情沉重地摇摇头。
    从刚才扎上银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再过五个时辰,如果没有解药服下,侯戈就没救了,他默默地看着跟死过去差不多的侯戈的脸,心沉到了谷底。
    “古大人,还有几成求过来的希望?”杨大夫无不担忧地问。
    古壶:“一成的十分之一,就看我刚找到的解药能不能起效了。”
    杨大夫惊讶地说:“刚才你忙着,我不便问你,你刚才在纸上写写划划就是在找解药?”
    古壶点头:“是的!”
    杨大夫指着刚才古壶写过的纸:“冒昧地问一句,请问古大人你写的都是些什么呀,我也是读书人,怎么你写的这么多我都不认识呢。”
    古壶轻轻摇着头,微微一笑,他刚才写的,是那些药的主要成分的化学式,以及配制解药时可能发生的化学反应式,这怎么能跟眼前这位杨大夫说得清楚?
    他只好说:“你不认识是正常的,这些都是道家的一些特殊符号,道医一家嘛,我这是用道家符号推演解药的配方。”
    “哦——原来如此。”杨大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古壶没心情再跟杨大夫多说,他转过身默默地看着侯戈,杨大夫也知趣地坐在一旁陪着。
    没过多久,秦华带着几包花回来了,古壶立即托杨大夫照看着侯戈,他立即到厨房煎药。
    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药才煎好。
    当古壶把一碗浓浓的药汤端到侯戈床面前时,他的心怦怦直跳,原来在自己的药苑里配制毒药和解药时,他都用专门养着的老鼠做试验。
    可这一次,没有老鼠做试验,时间也不允许你做试验,如果这配方正确了,这种解药服下去会救侯戈的命,但他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如果这配方不正确,反而会让几个时辰后才发作的毒性立即加重发作,立即就会要了人命。
    这种解药如果配方正确,让没中毒的正常人喝下去,则会伤害刺激神经系统,让人浑身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无比难受,可能会有自残的举动。
    这种解药如果配方不正确,让没中毒的正常人喝下去,先没有特别的身体反应,但可能轻则伤害男人的性功能,重则三天之后让人下半身瘫痪。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巨大的冒险。
    可是,古壶还是决定必须冒这个险,否则,就只有眼睁睁看着侯戈在四个时辰后死去。
    “兄弟,咱就赌一把吧。”古壶轻轻拍拍侯戈的脸庞说。
    他身对杨大夫和秦华说:“侯戈中的这种毒,我估计制药之人都没有解药,这很可能是一种无解之毒。”
    “我虽然赶着配制了这碗解药,可我也不知道它究竟行还是不行,我要先喝一些这解药,如果我没有异常,你们就不要给侯戈喝这药,如果我有浑身奇痒并且试图自残的举动,你们把我绑起来,然后给他服下这碗药。”
    杨大夫不解地问:“我没听错吧?你没异常就不给他喝药,你有奇痒和自残的举动,才给他喝这药?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我没有说错,你们也没有听错,记好了,照我说的做”古壶郑重地说。
    杨古大夫和秦华看着他,郑重地点头。
    古壶不再说什么,他捧着药碗,默默地看了一眼碗里浓如墨汁的棕黑色液体,闻着碗里冒出的浓烈而奇怪的气味,鼓起勇气,喝了两口。
    药水沿喉咙一下到了肚子里,先只是感觉喉咙有些凉,等了一会儿,肚子里并无特殊反应,难道这配方错了?要让我丧失男人功能或下半身瘫痪?
    古壶失望地看着杨大夫和秦华,两人也愣愣地看着他。
    “古大人,你这是——有异常还是没异常?”杨大夫犹豫地问。
    “没——”古壶刚说了一个字,突然又说:“不,有——”
    他突然感觉肚子里开始燥热起来,紧接着,像有无数的蚂蚁从五脏六腑沿着血管往外爬,直到爬满全身的皮肤。
    奇痒难受的他开始双手在浑身上下不停的搔,越搔越痒,越痒越搔,终于他实在忍不住,倒在地上,像驴一样打起滚来,痛苦地呻吟着用头去撞墙。
    杨大夫和秦华被他的举动吓呆了,不停地叫着“古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古壶嘴唇颤抖着,痛苦地看着他们,想说话,却感觉舌头上被无数条细细的绳子绑住了,说不出话,他只能“哦——哦——”地叫了几下,在地上墙角里用头撞着墙。
    杨大夫这才反应过来,忙对秦华说:“照古大人刚才说的,你把他绑起来,不要让他撞伤了自己,我把这药喂给侯戈。”
    秦华也反应过来,忙拿来绳子,把古壶绑坐在椅子上。
    “古大人,照人之前所说,这药可以喂给侯戈了?可以喂他了,是吗?”杨大夫把碗端到古壶面前,一手指着侯戈,死死地盯着古壶的眼睛,他知道事关重大,人命关天,必须要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