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得到心爱之人的回应,兴高采烈回了天界,一路上都满脸笑容,还有仙家猜测他是因为天后过寿而高兴,还纷纷感叹旭凤的孝心。
紫方云宫。
荼姚慵懒的半靠在奢华软榻,旁边的仙侍为她捏肩捶背,好不享受。
润玉顶着穗禾的脸跪在下面,低着头,不敢直视天威。
“你说润玉这个孽子没去魔界,而是遇到一条巨蟒跑去除妖还受伤了?”荼姚懒洋洋瞥了下面跪着的人一眼,疑惑问道。
“回姨母的话,穗禾跟了大殿一路,大殿确实是去除妖还受伤了。”润玉学着穗禾的语气神态回话道。
脑中却不自觉在想,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娘娘平时对穗禾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呢?
想至此,润玉不由心底自嘲,生母不详,天帝的私生子,这可悲可笑的身世。
“哼,这个孽子,陛下命他协助我儿捉拿穷奇,他竟然跑去抓什么蛇妖,让我儿独自面对穷奇,居心叵测,真是罪不可赦。”
天后觉得是润玉故意不想去捉拿穷奇,置旭凤于险境中,不由怒火中烧,不断辱骂润玉狼子野心。
“穗禾,为何你没早点来禀告本座,要是旭儿出点什么事怎么办?”骂完润玉,荼姚又开始找穗禾的麻烦。
润玉惶恐解释道:“姨母,大殿跟蛇妖打斗时,穗禾修炼不精暴露身形,又被蛇妖攻击,只能与大殿联手捉拿蛇妖。”
又适时抬起头,面色苍白,“穗禾无用,被蛇妖击中,受了重伤,只好先回翼渺洲休养。”
荼姚见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有平时的精气神也吓了一跳,抬手一道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一番,发现确是如她所言,伤势只恢复了一二成,现在还内伤过重。
就是这样,荼姚还是嫌弃的看她一眼,“真是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如何辅佐旭儿?”
润玉俯身磕头,并未言语,这个时候说多错多,荼姚要的只是他认错。
原来表面骄傲明艳的孔雀公主在天后手底下也是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的心不由一阵刺痛,他与穗禾多么相似啊,只是他习惯用温和的外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忿,而穗禾却是以张牙舞爪,嚣张的形象保护自己。
润玉一直维持着磕头的姿势,大概半柱香后,荼姚才像是看见他似的,悠悠道:“起来吧,穗禾可别怪姨母对你苛刻,姨母对你有很大的期望,姨母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儿媳看待,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姨母的期望。”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于拿捏穗禾,荼姚可是炉火纯青,在用他儿子以诱饵在前方吊着,她就不信穗禾能拒绝。
“穗禾不敢,穗禾谨遵姨母教诲。”润玉缓缓起身,恭敬回道。
“行了,旭儿平安回来了,还捉到穷奇,大功一件,你去栖梧宫看看他可有受伤,女儿家,要柔情似水的,多关心关心男子,他心里总会有你的。”
荼姚摆摆手,一脸过来人的姿态教导穗禾如何抓住他儿子的心,为他儿子洗手作羹汤。
“姨母,穗禾有个不情之请,请姨母应允。”润玉躬身行礼,一脸祈求。
荼姚疑惑看着他,“什么事?说来本座听听?”
“姨母寿辰,穗禾本应为姨母献舞祝姨母万事无忧,只穗禾这次受伤身体不适,无法跳舞,怕污了姨母的眼,扰了寿宴。”润玉一脸苍白,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似是在强撑着不适,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不外乎是。
“行了行了,你去看过旭凤后就回去休息,本座会跟陛下说的,真是没用,本座还打算寿宴时让陛下为你与旭儿订下婚约。”荼姚嫌弃的瞥他一眼,语气很是不耐烦。
“穗禾让姨母为难了。”润玉歉疚道。
“退下吧,寿宴若不舒服你也就不用来参加了,等身体好些了本座再跟陛下提你与旭儿的事。”荼姚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多谢姨母,穗禾告退。”润玉佯装喜悦,行礼告退。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荼姚这些话她听了不知多少遍,当时并未发觉不同,还因为对旭凤的爱慕一个劲附和荼姚看不上润玉。
现在处于局外人再一看,原来荼姚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原来荼姚对她也会有嫌弃,不耐烦啊。
孔雀穗想起以前荼姚说她没用时她是怎么想的呢?她是觉得荼姚说的没错,她真的没用,不能为表哥分担,不能帮到表哥,从而自我否定,再加深对旭凤母子的愧疚。
孔雀穗心中那道被荼姚洗脑出来的观念裂开了一条缝隙,脑中一团乱麻,脸上茫然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做错了?
天帝玉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心中悲凉,气愤,他一直都知道荼姚看不上他,只是想不到荼姚在背后会用这些恶毒刻薄的言论猜测他。
按照时间推测,现在应该是旭凤他们下魔界捉穷奇时,那时他还是只想求一人心,做个逍遥散仙的透明人。
世事无常,谁能料想到后面发生的事,心中一紧,他想提醒这个世界的自己,他想救下娘亲,有了这个想法,天帝玉不停思索办法。
两道神魂魂不守舍,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跟着润玉出了紫方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