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可能会对我暗中下手?”李非问。
“非常时期,当防止有人狗急跳墙。我对叛军暗桩的调查一直在秘密进行,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整个长安人口一百多万,为了保密,又只能从大理寺抽调人手,所以进展十分缓慢,目前标定的可疑人员也只不过十余人。城外有多少暂且不顾,我担心的是城内有人和城外一直暗中勾结。陛下也担心这个。”
“这也是我提议让圣上清查官员的原因之一,实不相瞒,神明昭示长安城中将会大乱。”
“哦!?那你为何不直接禀明圣上!”
“有掣肘之人,若是我提前说出,可能会被人操弄成谎报军情,反受其害。”
“韦坚?”
李非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把神明说的那些和盘托出,那韦坚必然会借势发力,这样便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那能否对我先行告知!?”李泌问。
“花萼相辉楼一直都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我也不知道楼内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搅动长安的风云。”
李泌听完,若有所思。然后问道:
“所以,右相的意思就是,想借我在清查城中藏匿叛军的同时,看花萼相辉楼和外界有没有秘密的勾连?”
“正是如此,我虽然身居相位,可一旦公然出手,便容易打草惊蛇,你是我长安城内唯一至信之人,所以,接下来很多事务可能都会交由你来做,还望你多多包涵。”
“右相大可不必,我现在中书舍人一职,本就应听从调遣,”
......
李非的提议几乎被所有人反对,政事堂给肃宗的呈文中,也有这些人的联合着名,在这种情形之下,肃宗也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
神明梦中说长安内乱,乃是城中禁军部分哗变,李非很容易就想到应该和陈玄礼和袁阔海有关。可现在的形势是陈玄礼被软禁于家中,北衙禁军残部一直在长安城外驻扎,肃宗那里始终没有允许这些人进驻皇城之内。
几乎不用想,主将被困,再加上被拒入城,尸山血海中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竟然遭受如此不公,这七千人必然怨气冲天。
李非回到长安,闻听陈玄礼的遭遇,本来想向肃宗据理力争,还陈玄礼清白之身,可在此之前,神明托梦说了长安之乱,李非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境地。若是救陈玄礼出来,再将这七千残部引入长安,那将来如果真如神明所说,自己反而就成了长安之乱的推手。可如果不救,良心难安,这些人为大唐江山不畏生死,血洒疆场,到头来落得个这么个结局,那自己这个右相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身居其位还有什么意义?
想来想去,李非找到了御史大夫陈希烈。
陈希烈一听李非到访,就知道肯定是为陈玄礼一事,所以,还未等李非开口,便直接说道:
“右相一定是位陈大将军一事前来的吧,这主要都是圣上的意思,御史台仅是依圣命行事,并非是我刻意为难。”
“我当然知道,这次来我只是问问,将陈大将军禁足于府内,御史台是给的什么理由?中书省并未见到弹劾状。”
“呃...... 我说了,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可有圣谕?”
“这个倒是没有,是由圣上近臣李辅国交待,我们便照做了。”
“那好,我去见一下陈大将军,有些事我需要弄清楚。”
“右相使不得啊,圣上明令百官不得和陈大将军接触,这属于抗旨,责任重大,陈希烈不敢担此重责!”
“你仅凭李辅国之言就说那是圣意,既无圣旨,又无圣上口谕,若是我说你这是僭越也无不可。我只是去问候一下,陈大夫不必忧惧。若他日圣上问起来,你可以说是我硬闯便可。”
看李非来者不善,心意已决,陈希烈无奈只好点头同意,让监察御史陪同,一起去见陈玄礼。
陈玄礼和李非二人相见,心中都是百味杂陈。陈玄礼连忙吩咐下人看茶落座,接着问道
“你是何日返京?”
“在你返京二十日之后,起初本来想着让你避嫌直接回到长安,没想到弄巧成拙,恕老弟无能。”
“我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不过我老了,经此一战后,身心俱疲,实在是无心无力了,陛下只要能保住我的爵位俸禄,老夫自当颐养天年,决不再染指朝政。”
李非本来想告知他那七千北衙禁军至今未获入城准许,但听陈玄礼这么说后,生生把话咽回了肚里。
“那大将军还有什么请求?我帮大将军去在圣上那里去争取。”
陈玄礼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确实有一个请求,老臣想见太上皇一面。”
++++++++++++++++
下辈子
上午,李飞把这个消息也给牛倩倩说了一下,同时也把他和曲海通话的内容大概的复述了一遍。
“曲海的意思是梦境本来就是周期性的?那为啥那个魏坚说的和咱们不一样。他不是说经常可以和另一个韦坚见面吗?”牛倩倩问。
“对,我把这件事给忘了,但咱们也只是听他一个人说的,说不定其实他和咱们是一样的?”
“你看上次他冲你要股份时小人得志的模样,怎么这么久了反而没了动静。我反正觉得他应该也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以前啊要钱不是这样子的,不如你趁这次机会去找找他,看他是怎么说的。”
李飞觉得牛倩倩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拨通了魏坚的电话。
“李总,有什么事?”
“没什么,公司做了一些决定,一部分和你有关,下午咱俩见一下?”
“那你来找我吧,我就在住处。”
挂断电话,牛倩倩问道:
“公司什么决定,我怎么不知道。”
“我准备停发他的工资,本来养着他是让他写那本书的,他也没有坚持,现在如果只是靠让他玩游戏,和咱们公司已经没了关系,不能总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也应该适当的刺激他一下。我想看看他怎么接招。”
“那这样最好,我们这么养着他,他还总是反咬一口,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都快烦死这个人了。”
“没事,等我消息。”
到了下午,李飞一个人到了魏坚的住处。颇让李飞吃惊的是,屋子里窗明几净,到处一尘不染,比起以前又升级了不少。
“嗬,怎么突然变得干净了。”李飞问。
“怎么,我非得一直脏下去,才符合你对我的印象吗?”
“那倒不是,不过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我只是表示赞许。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从下个月起,公司那边准备和你解约,工资和这个房子的房租会同时停掉,后面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在这里生活了。”
“呵呵,是不是觉得另一个李非从洛阳逃出来,命保住了以后就万事大吉了?”
“和这个没关系,我想问下,你现在和那个韦坚还经常见面吗?”李飞试探着问道。
“那和你没关系,相信我,别给自己找难看,将来有一天你还会反过来求我。”魏坚脸上一脸的不屑。
“求你什么?”李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