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臣知道陛下的担心,只是目前用人之际 ,这七千禁军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弃之不用实在可惜。所以,臣的意思是将他们直接打散编入封常清的兵员当中,这样便可以一举两得。”
肃宗听罢,眉头动了一下,沉思一会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右相考虑周全,你便如此安排下去吧,给城外那些禁军说一下,让他们稍安勿躁,朕没有忘记他们。”
“陛下圣明!”
李非退出兴庆殿,长嘘了一口气,内心依旧狂跳不止。
有了肃宗的首肯,正大光明的去见那些禁军将领便顺理成章,李非直接带着兵部和户部的一众大小官员赶往城门。
张壁率百余人依然跪在那里,不过即便跪着,这百十人也横成排竖成列,没有一丝散乱。
看到李非从城门内出来,众将士神情一下子变的极为激动。张壁高呼:
“辅国大将军巡检军容,正冠缚甲,振我龙武军威!”
一阵叮当窸窣之声过后,这些跪着的禁军将士一个个昂首挺胸,神情肃穆庄重,目光炯炯,没有分毫的颓然之气。
辅国大将军是李非去往洛阳之前肃宗给他的封号,如今再次入耳,一下子将李非带回了那个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的城墙之上,恍惚就在昨日。看着这些好汉男儿,李非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红。
“圣上没有忘记你们,让你们暂时驻留城外,是另有打算,莫做他想。陈大将军如今已经归府休养,平安无虞,你们起来吧。”
“右相大人,圣上是同意我们入城了?”张壁问。
李非摇了摇头说道:
“我虽身居相位,但视你们为生死同袍,我以神明起誓,不日你们将入城归家,见你们的妻儿老小。入城之际,我会让兵部和户部按战时水准发放这一年的禄米月俸作为你们归家之用,你们赶快起身吧!”
“既然右相开口,属下无有不遵之理,那我们就在城外安心待命,多谢陛下隆恩。”
人群散去,李非心中却隐隐作痛,他没有说要将这些禁军打散重新编入封常清的大军,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一是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生变,二是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回到政事堂,韦坚和李泌看似已经等候多时。韦坚见到李非便击掌说道:
“右相果然不同凡响,一箭双雕之举,甚妙甚妙。”
李非冷笑了两声,并没有接话。正在这时,李辅国突然出现,对着三人说道:
“圣上有旨,召你们三人觐见。”
事情刚刚处理完毕,肃宗便要召见,李非有些不解,问李辅国道:
“你可知圣上召我们何事?”
“你们去了便知道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
到了兴庆殿,见肃宗手中正在看一份奏章,示意各自落座之后,肃宗说道:
“鱼朝恩说蒲州军纪涣散,大敌当前却有畏战之意。任凭安禄山的叛军直入河南道,对朝廷安危不管不顾,应降旨赐罪。你们怎么看?”
让李非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若是自己在蒲州,那鱼朝恩不敢过多造次,自己这一走,加上王忠嗣性格刚烈,恐怕难以对鱼朝恩俯首低耳,此前交待让王忠嗣多许以金银,恐怕王忠嗣根本不会照办,如今看来,他到底还是惹了鱼朝恩这个瘟神。
“陛下,王忠嗣镇守蒲州,乃是身负长安安危之责,自然不能轻易出兵,何来怯战一说!”
还没等李非开口,一旁的李泌直接说道。
“但鱼朝恩说,安禄山在洛阳的精锐尽出,王忠嗣应该主动出击,趁机收回洛阳,断了叛军的后路。他建言王忠嗣却被王忠嗣一番斥骂,那是朕的军使,这般做派是有意藐视天威吗?”
这话李非听的非常刺耳,连忙说道:
“陛下息怒,安禄山兵发河南道,他并未亲自挂帅,乃是由安庆绪领兵。他敢于守在洛阳不出,自然有他的底气。漠北胡族大量入境,人数不详,我们亦不清楚现在洛阳到底有多少贼军,但绝不会是座空城。”
“那为何不做佯攻?这样或许能让安庆绪顾及洛阳,减缓其攻伐的速度,不也能为河南道各州府争取一些时间吗?这些理由,鱼朝恩在奏章中皆有阐明,朕觉得不无道理。”
“臣觉得可以一试!”一旁的韦坚开口说道。
“万万不可!史思明部现在行踪不明,一旦他绕道偷袭蒲州,王忠嗣所率人马便没了退路,风险极大!”李泌一旁反驳道。
“如果史思明现身,岂不正好,那就让封常清不用回长安了,直接从泾州出发对其进行阻截,可彻底消除隐患。”
韦坚这话一出口,李非后背顿时凉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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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
“这个消息您是从哪听说的?”李飞忍不住问道。
“我们基金公司内部都有各自获取消息的渠道,这个确实不方便说。我们对这类消息的态度一般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咱们是朋友,我可以透露一点来源,是你们公司内部传出来的,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内部!?”李飞惊愕的说道。
“嗯,是的,若是从别的渠道,我可能还犹豫一下,毕竟你们内部传出的消息,分量不一样。就先说到这儿吧,咱们有空吃饭。”
李飞无奈挂断了电话,然后掉头直接去找了牛显恪。
牛显恪父女对这个消息也极为惊愕,牛倩倩问:
“我们现在是全员持股,谁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造这个损人不利己的谣是能给自己捞些好处吗?”
“我看过了,公司的大股东这段时间并没有抛售套现的行为,股权结构也完全没变,如果不是竞争对手搞事,我想不出来别的,这些事我见得多了,关键是李飞你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的久了就成真的了,你要赶紧下手去办。我这里都是老经验,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个局面了,你多费点心吧,我相信你能搞的定。”
牛显恪的话一半催促,一半鼓励,李飞能听得出他内心的焦急,于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作为行业头部,体量已经足够大,排名第二的相关企业营收只有自己的三成,此后的就不用提。相对于这个已经饱和的市场,再加上已经形成了各自稳定的客户群,刻意的搞这样的事完全没必要不说,还有违法的风险。
公司内查也更是无从查起。
李飞又接连打了几家相关和不相关的基金公司,和谭天的回答几无二致。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飞第一次感到有些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