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爽朗地呵呵大笑:“老鬼,你自想去吧!孤可不陪你猜这闷葫芦。”
言罢,抱着怀里的女鬼,就蛇背上一跃,跳至空中,化着一道黑风,拥着席青忭呼啸而去。
季寻子脸色铁青,蓦然抽过就近一个侍卫腰下的长刀,照着正在向他摇头献媚的蟒蛇头上狠狠砍去,并骂道:
“孽畜,何以助敌!”
蛇头被砍中,立即喷出一道黑血,喷了季寻子一脸一身。
蟒蛇没料到主子突然下此狠手,错愕而愤怒,张开大嘴,似要吞掉季寻子,姚麒麟赶紧带着侍卫奔过来,抽刀围住季寻子,侍卫们明晃晃的刀头全对着蟒蛇。
这一来大大激怒了蟒蛇,它大嘴落下来,一口将姚麒麟含在嘴中,咔嚓几下,三下五除二便吞食进肚,唬得一众侍卫惊叫连声。
“姚道兄!”
季寻子惨叫一声,顾不得害怕,扬起手中的刀再次砍向蟒蛇,蟒蛇将头一顶,便将季寻子顶飞起来,迭于数丈开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侍卫们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前,举刀对着蛇身乱砍,蟒蛇将身子一卷,立将一众侍卫压倒,然后张口一口一个,或一口两个,眨眼间将五十名侍卫悉数吞掉。
季寻子躺在旁边,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见蟒蛇爬了过来,便扔掉手中的刀,骂道:
“孽畜,你吃了我吧!”
蟒蛇俯下头,季寻子闭上眼,然而蟒蛇却并未张嘴吞掉他,而是用头碰碰他的头顶,就象季寻子在深沟边用手摩挲它的头顶一样,然后甩过头,抽动着身子,向着黑水河飞快地爬去,少时,爬到河边,一头扎下去,随着黑浪翻滚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呵呵。
这凶恶怪异的巨蟒怎么反了水呢?想必诸位也有此疑问,且听说话人慢慢道来。
却说李正坤抱着昏迷的席青忭躲避巨蟒的捕食,跳了几下便感到这不是个办法,脑子里突然灵光一显,想起了季寻子在深沟边召唤黑蟒时所念的咒语。
季寻子念咒时,因怕别的鬼听见,声音非常小,从姚麒麟到众侍卫,也都离得远,因此谁也没听见季寻子念叨的是什么。
李正坤从国师府一路跟随而至,见季寻子小声念咒,便贴了上去,因他只是一股黑风,又在光线昏暗的地下,没有鬼察觉,他便将季寻子所念咒语听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
李正坤并非有意偷季寻子的咒语,纯属好奇和为了好玩,但此时情况危急,急中生智,便大声念出季寻子的咒语来。
没想到,效果非常地好,前一刻还凶恶万般的巨蟒,一听见咒语,立马凶焰顿收,将身子盘于沟底,把澡盆般粗的脑袋低下来,慢慢凑到李正坤面前,如灯笼般的两只巨眼也透露出温顺的光亮。
原来这家伙不是认鬼,而是认咒语。李正坤呵呵一笑,也仿效季寻子样,伸出手掌摩挲巨蟒的头顶,巨蟒极为驯良,轻轻点着头,似乎表示服从。
深沟的水已快注满,时间紧迫,李正坤也顾不上仔细权衡利弊,只有赌一把,遂抱着席青忭一个飞跃,跃上蟒背,双腿紧紧夹着蟒身,犹如骑马一般,然后大声命令它从甬道口冲出去……
于是,便有了季寻子、姚麒麟等鬼在小楼前所看到的惊悚而荒诞的一幕,证明李正坤这次又赌对了。呵呵。
李正坤拥着席青忭窜出平都山城,顺着围城军队撤退的方向追赶,很快便追上,因为撤围的军队实在撤得太慢。
他看见杏黄色的中军大帐搭在长江边一个小山包上,便抱着席青忭降下去,落地现身,李天侯、霍蒙生、祁步达正站在大帐前,立即倒身下拜。
李正坤奇道:“你等一直在此?”
李天侯道:“臣料王爷不过三五天时间,便能救得王妃而回,此时正好第五天头上,臣等三鬼便试着搭帐恭候,没想到王爷当真带着王妃归来。恭喜王爷!贺喜王妃!”
霍蒙生和祁步达也跟着一起贺喜,并对李正坤道:
“李先生能掐会算,我们都十分佩服。”
李正坤哂笑道:“李先生这么会算,为何没算出孤的王妃被关在何处,害王妃白白受苦几百年!”
李天侯忙跪地请罪:“臣下不过跟霍先生和祁先生戏言耳,哪是什么能掐会算。但臣下深知王爷之能,坚信王爷能在数日之间取得成功,果不其然,天佑五华山,王爷成功救出了王妃娘娘。”
李正坤命他起身,笑道:“孤不过跟李先生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抱着席青忭进入后帐,因军中无女鬼丫头,便亲自给席青忭换衣服。衣服是早就备好的,只等救出心上之鬼便从头到脚换新。足见李正坤还是心细如发,体贴温柔。呵呵。
正折腾,席青忭醒来,见此立即脸红至脖颈,闭眼微颤,呼吸急促,不敢动弹。
心上之鬼受苦,李正坤原本只有心疼之感,亲给她换衣服亦属权宜之举,并无别的想法,但席青忭醒后之态,立即触动他男鬼之心思,只见席青忭胴体柔嫩细滑,虽数百年未曾洗沐,身子上粘着不少污泥尘垢,头发上的黑色污水也还没干尽,但曲线玲珑,凹凸惹火,浑身散出发诱人的处子之香。
李正坤再难把持,不觉象在牢中一样,俯身亲吻她的樱唇。
席青忭扭怩不从,轻轻推拒着他,喃喃道:
“我几百年没洗过澡,脏——脏——”
李正坤抓住她手:“你是最圣洁的,哪来什么脏!不过王妃这一说,孤倒想起来,应立即给你安排沐浴。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给你配丫环,孤亲自侍候王妃洗沐吧。”
收起心猿意马,赶紧给她换上衣服,来到前帐,命亲兵立即准备沐浴帐;又叫来霍蒙生,和颜道:
“霍先生深谙经济之学,知道出什么样的价钱对方才满意,请霍先生立即就近去给孤寻觅十个粗使丫头,暂时用以侍候王妃起居,进入京城之后,再给孤买一百名温顺可使之年轻女子,找有经验的鬼嬷嬷细心调教,然后才能做为王妃的正式丫头。”
霍蒙生道:“一百名,需要这么多丫头吗?”
李正坤敲敲他脑袋:“一百名算多吗?王妃受了几百年的苦,孤做什么能安慰她?只有先配几个可心的丫头,让她享受被关心、被服侍的美好感觉,也许能使她的心稍微得到一些宽慰。你明白吗?光知道算账,不懂情感。”
霍蒙生道:“王爷如此一讲,臣便明白了。请王爷命祁先生跟臣一道办理此事,祁先生不是那什么吗,应是比臣更懂女鬼之心思。”
“照准,速去办理。”
李正坤立即允准。
沐浴帐备好,李正坤命亲兵距帐百米围成一圈,然后携着席青忭的手一起走进帐中。
席青忭换衣服后,已进食饮水,体力略略恢复,加之脱离险境,回到心上鬼怀抱,心情好到快要飞起来,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鬼也一样,故席青忭笑容盎然,身态轻盈,跟着李正坤,依依然若小鸟般。呵呵。
帐中摆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澡桶,里面已盛满清冽的温热水,席青忭让李正坤出去,李正坤道:
“五百多年前,在昆仑山井狱之中,当着我阳世母亲之面,我们已定下婚姻,只是还未正式迎娶而已,王妃不要害臊,我这个夫婿你迟早要面对。因为军中单调,没有妇女,我已命霍蒙生给你找丫头去了,在找来丫头之前,便由我亲自服侍王妃洗沐,王妃不要推拒。”
席青忭便红着脸不说话,背过身去脱下衣服,又因桶太高,无法进入,李正坤便骂亲兵脑子笨、心不细,没在桶边搭几步木梯,一边抱起席青忭,轻放入桶中。
席青忭幸福得几乎晕眩,脸较刚才在帐中换衣服时更红,当然也更加妩媚,李正坤没忍住,又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
席青忭没有拒绝,双用抱住他的头,闭眼埋在他的颈间,呢喃道:
“正坤,我没有做梦吧?”
李正坤一边往她背脊上浇水,一边拿起布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用极温柔的话在她耳边安慰她:
“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绝非做梦。我从季寻子老鬼的河牢之中救出你来,你已完全脱离险境,现在我的大军之中,已经绝对安全,再也不用担心有谁敢折磨你了。”
厮缠在一起毕竟洗澡不便,李正坤轻轻取下席青忭绕着自己脖颈的手臂,用巾子温柔地、满含爱意地替她擦洗身子,似乎欲将满腔的爱和几百年的愧疚化着擦澡的动作,缓缓而力道适中地搓揉。
说话人的确不愿就此场景再写下去了,因为实在酸得倒牙。呵呵。
与其说洗澡,不如说缠绵,近两个时辰方才洗完。其间,李正坤命亲兵往帐门外送过八次热水。
更衣出来,天色早瞑,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已摆下丰盛酒宴,李正坤携着席青忭进入帐中,李天侯、霍蒙生、祁步达早在帐中相候,见到席青忭,不觉俱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