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荒郊野外的一分店。
李元芳和暗十五和暗十六也终于到了这里。
李元芳扫视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宁氏的身影,宁氏的画像,三人早就看了好几遍,绝不会认错的。
经过之前的绑架,宁氏心中已经有了警惕之心,此时的宁氏女扮男装。
若不是李元芳三人将宁氏的画像记在了脑海中,还真是不好认。
“小二,打尖”
“好嘞,三位客官里面请”
李元芳三人走到宁氏身边,问道:“这位兄台,大堂已经坐满,我们可否跟你拼个桌?”
宁氏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的夫君李翰在扬州到底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声音,宁氏猛地回过神来。
站起身子一看,果然所有的桌子已经坐满,只剩下她这里了。
“兄台不必客气,请坐”
宁氏说道。
刚一坐下来,李元芳便开始,攀关系了。
“我看兄台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言谈举止温文尔雅,想必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士子吧?”
“兄台过誉了,僻野寒露,周游四方,何敢妄言饱读诗书?”
“兄台过谦了,谁说僻野之中便无大隐名士呢?”
“大隐名士岂会如小弟这般”
宁氏说道。
李元芳:“你我二人一顿繁文缛节,一直以兄台称之,实为不便,何不道出姓名年齿,以便详谈”
宁氏:“兄台所言极是,小弟宁无双,今年二十有二”
李元芳:“那我可要称你一声贤弟了,在下李元芳,痴长十年”
宁无双:“李兄,小弟有礼了”
李元芳:“愚兄愧受,贤弟此行是要去哪里呀?”
宁无双:“扬州”
李元芳:“哈哈,可恰凑巧,愚兄也正要去扬州”
宁无双:“哦,兄长也要去扬州?”
李元芳:“正是,在扬州有些事要办,贤弟,不若你我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宁无双:“也好,那小弟就麻烦兄长了”
之后,宁无双便看向了暗十五和暗十六。
宁无双总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进门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而且隐隐地以李元芳为首,但是却有没有让人感觉到他们对李元芳有多么尊重。
“这两位是?”
宁无双问道。
“哦,这是我的两个同事,不善言辞,贤弟还请勿怪”
“兄长多虑了”
就在两人聊得兴致的时候,林阳走了过来。
“几位,堂中已经坐满,能否拼个桌呀?”
林阳问道。
见林阳过来,李元芳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
他们这桌不也是满的吗?此人为什么会直奔他们而来?
恐怕也是为了宁氏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宁氏身上有什么秘密,竟然引得这么多人煞费苦心。
“这位兄台,我们这桌已经满了,还请兄台再寻他处”
李元芳拒绝道。
“这,我就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他们都没有空位”
林阳顿了一下,便说道。
“那就对不起了,只有请你等等了”
李元芳说道。
林阳一计不成,便又心生一计。
“在下是山阳县令鲁吉英,因公事要急着赶回山阳,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还请几位行个方便,让鲁某拼个桌”
鲁吉英又说道,他相信只要他爆出身份,宁氏肯定会对他感兴趣的。
果然鲁吉英话音刚落,宁氏便有些急切地问道:“你是山阳县令?”
“正是”
鲁吉英回答道。
“既然大人急于公事,那边请坐吧”
宁氏说道。
李元芳也适时地说道:“原来是县令大人,请坐”
李元芳说着,便将鲁吉英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以防止这人伤害到宁氏。
鲁吉英刚一落座,宁氏便问道:“最近听人说,朝廷的运盐船一直在邗沟段翻覆,这件事不知大人知不知晓?”
“这,这,我当然知道,毕竟我山阳县也是位于邗沟段的”
“那能否跟我们讲讲呢?”
宁氏问道。
“李某也好奇得紧”
暗十五和暗十六也盯着鲁吉英。
“只是,此事说来话长呀”
鲁吉英有些为难地说道。
李元芳说道:“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们大可以娓娓道来”
宁无双也跟着说道:“没错,你慢慢说,我们不嫌你啰嗦”
眼看这就躲不过去了,鲁吉英便又说道:“既然二位对此事如此好奇,那我就说一说吧”
“你们也都知道,这邗沟渠位于扬州和山阳之间,乃朝廷北运的咽喉”
“江淮盐铁转运使每年将江南越州、涟水等地生产的海盐打成麻包运往神都洛阳,再由洛阳运往缺盐的北方重镇。你们听说得没错,近两年来,只要是朝廷的运盐船,到了此处,必定翻船,损失人员、食盐无数”
“而且,奇怪的是,等朝廷派人前去打捞的时候,竟然连个麻包都没有打捞上来,数万担食盐全部不见踪影”
“鲁兄是说只有朝廷的运盐船才会翻,而其他的船则是畅通无阻,是这样吗?”
“李兄果然厉害,一语中的”
“那他们是怎么跟朝廷解释的呢?朝廷不管吗?”
“朝廷当然要管,工部派了好几拨人下来,但是都是和扬州和漕运的那些狗官吃吃喝喝,拿着扬州官员上奉的银两,吃着珍馐美味,上报的奏折那还不是扬州那些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写嘛”
鲁吉英说道。
“哼,一群狗官”
李元芳怒骂道。
接着,鲁吉英便又说道:“年前,朝廷又派来了一位大官,水部郎中李翰,可惜,.....”
宁氏听到李翰的名字,便着急地问道:“可惜什么,李翰怎么了?”
鲁吉英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位李大人到任不过三个月便自缢而亡”
宁氏顿时就流出了眼泪。
“他,他死了?”
宁氏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呀,李大人可是一位好官,他就住在山阳行馆,我们相谈甚欢,我跟他可以称得上是好朋友了”
“临死前,他还将他的贴身玉佩交给我了”
鲁吉英说道然后将玉佩拿了出来,特地让宁氏看见。
鲁吉英说完,看着流泪不止的宁氏,便问道:“你可是李大人的亲戚,为何如此伤心?”
宁氏看见了鲁吉英拿出来的玉佩,而且通过刚刚一些列的交流,暂且相信了他们,这才说道;“李翰正是家夫”
“啊,原来您就是李翰大人的夫人”
鲁吉英“大惊”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