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六四年四九城的春天，显得格外的寒冷。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
    无数前来送别儿女的家长，无不满含热泪的看着即将离开自己，前往外地的子女。
    “棒梗，你在西北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妈在四九城里，一定会给你想办法，尽早把你给弄回来。”
    “呜呜呜！棒梗，你要认真听当地主任的话。”
    “在外面，别让妈担心。”
    秦淮茹拼命的忍住眼泪，死死地抓住棒梗的手。
    舍不得让他就这样离开自己。
    也不知道是那个遭瘟的东西，把自己家棒梗给弄到了贫苦的大西北去下乡。
    那可是寸草不生的大西北啊！
    就连秦淮茹这个足不出户的家庭妇女，都知道大西北的艰苦。
    这让打小就在四九城里长大，基本没吃过什么苦的棒梗，如何能够在大西北生活下去？
    “好了，妈，你就别再说了。”
    “反正我这也就是去个一两年，实在受不了，大不了我回来就是！”
    头脑简单地棒梗，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地锻炼呢！
    “恩恩！棒梗，你说的没错。”
    “实在不行，我就让你傻叔去找找他们刘厂长，到时候想办法把你给弄回来。”
    对于棒梗的话，同样不了解具体情况的秦淮茹，也点头附和着。
    可惜，他们母子都不会想到。
    这去了大西北，是那么容易回来的吗？
    他们这一代，基本上都在下乡的地方待上了十多年。
    甚至有些在当地结了婚，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呜！呜！呜！呜！”
    货车的汽笛声响起。
    这也预示着棒梗未来十年，甚至十几年的命运，在此刻已经注定。
    “妈，你回去吧！”
    “我走了！”
    缓缓启动的火车上，棒梗朝着依旧泪流满面的秦淮茹大声喊道。
    “棒梗，你在那边要好好听话，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写信啊！”
    秦淮茹拼命的摇着手，朝着渐渐远去的火车大声喊道。
    …………
    “秦姐，棒梗走了？”
    “走了！”
    听到傻柱的询问，秦淮茹神色落寞的回答道。
    “秦姐别伤心了，反正这棒梗也不过只是去上一年多的时间。”
    “咱们啊，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给棒梗存点钱。”
    “等他回来以后，我就带他去肉联厂里暂时当个帮厨。”
    “然后，拿着给他存下的钱，去找找刘厂长，看看能不能把棒梗留在咱们厂子里面。”
    傻柱安慰着秦淮茹，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对，对，傻柱，你说的没错。”
    “淮茹啊！你就听傻柱的，这肉联厂可是个好地方。”
    “咱们家吃的肉，不都是从肉联厂那里拿出来的吗？”
    坐在窗户旁纳着鞋底的贾张氏，立刻赞同傻柱的意见。
    “嗯！行，傻柱，就按你说的办！”
    秦淮茹想了想，觉得傻柱说的很有道理。
    这辈子，她最为担心的就是棒梗。
    有了傻柱的这句话，秦淮茹也算是放心不少。
    然而，可笑的是。
    尽管傻柱为了棒梗已经算是贴心贴肺了。
    可到头来，他依旧免不了最后被棒梗赶出家门冻死桥洞的结局。
    “潘厂长，您找我？”
    许大茂敲了敲潘伟中的办公室房门，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哦！大茂，你来了！”
    潘伟中热情的站起身招呼。
    “来，过来坐。”
    “好嘞！”
    许大茂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潘厂长，您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大茂拿出一支烟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潘伟中。
    “哦！是有这样一件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
    潘伟中坐在了许大茂身边的另一张沙发上。
    “大茂啊！你觉得最近上面的风向是不是有点变化了？”
    潘伟中说完，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大茂。
    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像在原剧里一样，对自己会不会像对待李厂长一般。
    言听计从，愿意作为自己的一条疯狗。
    让他咬谁，就去咬谁。
    果然，能力不大，心气挺高的许大茂。
    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潘伟中给他的一个机会。
    现在的社会风气，谁不知道？
    自从有了那个“知识青年下乡去，接受农民兄弟再教育”的政策。
    许大茂就已经感觉到，如今的风向好像已经变了。
    再加上他是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的职务，自然能够知晓一些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许大茂稍微沉吟了一会，便开口说道：“潘厂长，我觉得现在社会的风向开始向严肃化转变了。”
    “我觉得，不出多久，上面一定会有比较大的动作。”
    “这次针对的，多半就是原来咱们四九城的那批有钱人。”
    “喔！大茂，快说说看，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想法的？”
    潘伟中很有兴趣的看看许大茂。
    “那个，潘厂长，如果我说错了，您可千万别责怪我啊！”
    许大茂有些慌懒得说道。
    “嗨！大茂，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凭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我怎么可能则该你呢？”
    潘伟中挥挥手，给许大茂吃了一颗定心丸。
    “行！那潘厂长，我就说说看吧！”
    许大茂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最近咱们厂的娄董事，不是被上级部门给停职了。”
    “他原来在咱们轧钢厂里的所有股份，全都被折算成现金拿给他了。”
    “而且，我还听说，不单单是咱们厂。”
    “就连四九城里其他原本有着私人股份的厂子，如今也都像咱们厂一样做的。”
    “所以，我认为，如今上面的意思，就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收归国有。”
    “以往的那些富人，全都会被踢出局去。”
    许大茂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潘伟中。
    “哈哈哈！大茂啊，大茂。”
    “没想到，你还真的很有觉悟嘛！”
    潘伟中笑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随即脸色一变，神情异常严肃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同志，现在咱们厂里有个艰难地任务要交给你。”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勇担重任，接受下来？”
    “啊！艰难任务？”
    许大茂一下愣在原地。
    继而，心里一阵狂喜。
    这不是妥妥的表明要重用他的节奏吗？
    “愿意，我愿意！”
    许大茂马上站起身来，挺起他那瘦弱的胸膛。
    “好，许大茂同志，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坐坐坐！”
    听到潘伟中的话，许大茂满心欢喜的坐了下去。
    “大茂，今天这事，只能出自我口，进入你耳，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一星半点。”
    看着潘伟中严肃的脸色，许大茂的神情都是紧张起来。
    “潘，潘厂长，您说，我，我一定打死不会透露出半句让外人知道。”
    “就算，就算是海棠，我也不说。”
    “嗯！大茂同志，你很有觉悟嘛！”
    潘伟中满意的点点头。
    “从明天开始，我把保卫科交给你，你现在就是咱们厂保卫科科长了。”
    “然后，你从接手保卫科的那一天开始，给我紧紧地盯着娄董事家里的一举一动。”
    “绝对不能让他们家离开别墅半步，就连娄晓娥想要出去，也不行。”
    潘伟中看着许大茂的眼睛，认真嘱咐道。
    “啊！娄董事家？”
    许大茂惊讶的看着潘伟中，随即脸色变得狂喜。
    “娄晓娥啊！娄晓娥，当初你不是看不上我吗？”
    “如今想不到吧？”
    “你们家最终还是会落在我的手里。”
    许大茂差一点大笑出来。
    看着许大茂那由惊变喜的模样。
    潘伟中明白，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看来当初娄晓娥对许大茂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啊！
    以至于，当许大茂听到自己将要去对付娄家的时候。
    满脸都是即将打到报复的快感。
    “大茂，怎么样？”
    “能不能完成任务？”
    “潘厂长，您放心，我许大茂保证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如果让娄家走脱一个人，我就，我就提头来见。”
    许大茂双腿一并，站直身体。
    “好！好！好！”
    “大茂，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现在就下去准备接手保卫科吧！”
    “你的任命，我今早已经传达给了人事科。”
    “好好干，别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潘伟中摆摆手，许大茂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潘伟中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