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一番话,可谓是给王宝珠拉足了仇恨。
并且把将军府为何弃王宝珠于不顾的原因,当众说的清清楚楚,人家只会感叹将军府大义凛然,王宝珠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形象,这辈子都会牢牢钉死在她身上。
王宝珠此刻面对着各种各样或讥讽或愤怒的眼神,心里对慕容九的恨意上升到了极点。
她咬牙切齿指着马车上的慕容九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就很高贵吗?你以前也不过是个乡巴佬,回京后天天围着二皇子转,你肚子里的野种肯定是二皇子的,凌王头上戴了好大一顶绿帽!你才是小娼妇!”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看向慕容九。
可惜她坐在马车里,看不见肚子。
不过,是有听过这样的传言,而且有人见过慕容九的肚子,比同样月份的肚子要大!
难不成……
傅翰怒道:“王宝珠,你……”
“本王莫非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分辨不清了?来人,王宝珠造谣生事,辱骂王妃,当众罚她五十大板!”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慕容九回头就看见君御炎骑着白马而来,身上的铠甲都没有换,看起来威风飒飒,身后还跟着几十个精锐的士兵。
傅将军去了冀中,如今外郊的军队暂时由君御炎接管,慕容九才听侍卫说君御炎可能今日回不来,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真像是来救她的大英雄。
虽然,她也有办法化解王宝珠的谣言,但没有什么比君御炎本人出现击穿谣言,更合适的了。
“王爷!”
眼见着有几个士兵下马朝她过来,王宝珠慌了,大声喊道:
“我没有说错啊王爷!您不能因为慕容九的美色蒙蔽了双眼,她肚子里是不是您的种,您不是最清楚吗?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杖罚我?!”
王宝珠还记得当日在府衙挨的杖刑,正是因为挨了打,她才无法逃脱牛天宝的控制,才会臭了名声,她还记得杖刑后那痛苦的滋味。
慕容九即刻高声道:“美色?真是笑话!诸位,我与王爷大婚时,脸上的胎记还未除掉,我怀孕时,胎记也还在,那时,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我与王爷一个丑陋一个毁容,天生一对?怎么现在就变成王爷贪图我的美色了?”
不少人面露羞愧之色,当时确实有好事之人说过这话,他们还觉得很有道理。
可现在,慕容九没了胎记之后,容色之姝丽,令人见之难忘,而王爷,尽管毁容跛脚,可他身骑高头骏马,身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高不可攀,依然是从前人们眼中最耀眼的人物。
分明就是王爷婚后与慕容九举案齐眉,感情日益深厚,哪是王爷贪图美色?
“王宝珠真是恶毒!自己跌入泥潭,也想把别人拉下去!”
“太坏了!凌王和凌王妃感情深厚,你在这里挑拨离间,简直坏的流油!”
“这种人,打死也不无辜!”
“打!狠狠的打!仗着自己是个女人,以为没人敢打她,太嚣张了,这种烂人就该让她烂在泥坑里!看她还敢不敢出来丢人现眼!”
大家巴不得王宝珠被乱棍打死。
尤其是在场的女人,包括陈少夫人,一开始她看到王宝珠喊将军府三公子三哥,还以为王宝珠有靠山,看到现在,真是大快人心。
最好王宝珠今天就被当街打死,省得再在陈家的后宅恶心她。
不过君御炎并没有让人把王宝珠打死,五十大板还死不了人,却也能让她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哪能让王宝珠这么快死呢,她占据了阿九十六年的人生,得让她受尽苦楚,看着阿九幸福美满,而她自己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无能的老鼠看着。
没等打完五十大板,君御炎就带着慕容九走了。
走之前,他当众道:“今后本王不希望再听到此类声音,本王不会容许任何抹黑本王的妻子。”
大家看到了王宝珠的下场,自然没人再敢说这种话。
况且,王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相信没有男人能容许自己妻子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吧。
把慕容九送到王府,傅翰才回去。
“三哥没事的时候就来王府找我!”
傅翰转头笑道:“怎么,小九放心不下三哥吗?”
慕容九也笑:“是啊!”
三哥其实成长很快,在白傲霜那件事情之后,他就长大了许多。
但是慕容九觉得他好像有点矫枉过正了,看到女人他就站得远远的,像是生怕被女人给骗了似的。
三哥年纪也不小了,大哥和二哥对女人没兴趣一心扑在事业上,但是三哥没去军中,正好趁这个机会,说不定能给三哥找个三嫂。
她在茶岭县这段日子,京城许多贵妇小姐给她递帖子,回来正好可以接待她们。
其中有几个小姐,她觉得人品还不错,不是慕容曼那种心思深沉的类型。
她觉得陈昭蓉陈小姐就不错,性格直率,有仇必报,不会在心里憋着坏,很适合三哥这种不太会揣摩女人心思的男人。
“好,三哥一定会经常来!”
傅翰还不知道妹妹已经在给他挑媳妇人选了。
进了王府,君御炎的脚也不跛了,一把将慕容九打横抱起,大步抱回栖云院。
在慕容九和翟神医的治疗下,君御炎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不过在外还是没治好的模样。
皇上太过多疑,如今正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起争端的时候,没必要让人知道君御炎的腿好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姿势抱着,身上的铠甲竟然没有硌到自己,慕容九干脆以舒服的姿态环着他的脖子,低声问他。
“早上父皇突然召我进宫,让我代为管理京城外的驻扎军,去得突然,没给你留下什么话,想着你应当知道你父兄出京的消息,怕你哭鼻子,赶紧来看看你。”
慕容九笑道:“那你看我哭鼻子了吗?”
君御炎低头看她,摇头失笑:“冀中不远,你父兄怕你担心,所以说的是冀中,其实,他们是去边关了。”
“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