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们？
顾长歌听得心里下意识一惊，问道：“连前辈你也发现不了吗？”
林雁看着他淡淡的道：“我并不擅长空间之道。”
“哦……我明白了。”
顾长歌忽然反应了过来。
入道境修士能够进行虚空穿梭，并非是因为他们掌握了空间规则，而是他们拥有的力量，已经足够在虚空中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
林雁点了点头身形渐渐消失。
顾长歌在林雁走后，目光略显凌厉的巡视了周围一圈。
是什么东西跟着呢？
“有些奇怪啊。”
他喃喃自语的看着周围说道：“就算林前辈不擅长空间之道，也不该发现不了跟踪者啊，除非对方是擅长空间一道的入道境修士。”
“但如果是这样……”
“对方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就该截杀了，而不是一直默默跟着。”
“可对方就是这么做了！”
“这么说来……不是入道境？若不是入道境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躲开林前辈的感知？”
顾长歌目光微动。
他尝试着用推演之术去探寻对方的位置，但到了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
难道是林前辈的错觉？
顾长歌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起，到底是不是林雁的感觉错了。
不！
对方是入道境。
入道境之所以被尊称为天人，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规则，与世界的关系更加紧密和亲切，而天人交感也会变得更清晰。
“既然如此，只能一寸寸的排查了。”
顾长歌决定彻底清查一番，重拾自己的老本行，借助阵法排查周围的环境。
他虽说擅长空间之道。
可此前赶路之时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现在他们停下，对方肯定也停下蛰伏，那便更无法发现了。
只是……
顾长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带着的储物戒，心中有些微妙道：“这具分身上只带了一些简易用品，想要布阵都没办法啊。”
“前辈。”
无奈之下他只能呼唤林雁。
林雁从虚空中踏出，目光略带惊异的看着顾长歌：“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异样？”
“不。”
“事实上……”
顾长歌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林雁目光顿时眯了起来。
她细长的眼眸目光微动，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长歌的穿着，也发现了问题：“这不是你的本体？”
“不是。”
顾长歌答道。
林雁的表情看起来似是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一些无语：“说吧，你需要一些什么材料？”
“不多……”
两人交流一阵后。
林雁将顾长歌需要的材料给了他，但在走之前却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最好能给我一个结果。”
待到林雁再度转入虚空中。
上官玲珑悄无声息的过来，疑惑的传音问道：“怎么一回事？”
顾长歌将事情告诉他。
上官玲珑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向我要材料？”
顾长歌神色淡定的摆弄着手中的东西，轻笑着回答道：“向师姐拿东西我回去还是得还的，但如果是这位前辈，回去找不到人，岂不是就不用还了。”
上官玲珑上下打量了顾长歌几眼。
她眼中带着古怪：“我似乎重新认识了一下师弟你。”
“呵呵。”
顾长歌配合的笑了笑。
……
顾长歌布设阵法花费了两天时间。
在他完成阵法正在打量的时候，林雁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边。
对方穿着黑色战裙站在旁边，束着的高马尾落在背脊上，身形看起来很是娇小，根本让人想不到，她会是霸道宗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不过……
顾长歌想象了一下林雁手持大戟，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样子，那画面说来倒也的确很具有冲击力。
“这就是你用我的东西布设的阵法？”
林雁语气平静的的向顾长歌询问：“它有什么作用？”
“这个阵法会散发出一圈圈，足够影响空间的能量涟漪，若是在虚空中有什么东西存在，能量涟漪会被打乱，从而确定对方的位置。”
林雁点了点头：“很好，希望你这阵法能有点儿用处，否则在蜀山剑宗长老贪生怕死，还有蜀山剑宗长老无能这两点，必定会有一个被我转告给你们的大长老。”
“如果前辈你的感觉没问题的话，这阵法肯定会有一些作用。”
顾长歌还是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若是林雁感受错了，自己可不能给她背黑锅的。
况且他这话也没错。
在已知对方实力不会强于入道境的情况下，若是真有人藏在周围，这个阵法不可能会没有作用。
“前辈能够感觉到对方，距离我们的大概范围吗？”
林雁想了想到：“最远不会超过千里。”
顾长歌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全身心的催动眼前的阵法。
一圈圈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散发。
这阵法产生的空间涟漪，能够渗入到空间深处之中。
而极限范围则是三千里。
一圈，两圈，三圈……
顾长歌瞥了一眼阵法下储藏的大量灵石。
因为这个阵法的力量需要渗透空间，所以必须得有大量的灵石作为支撑，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向上官玲珑借，而是找林雁要的原因。
毕竟这阵法的灵石消耗了，又不能回去让太清教报销。
渐渐的。
顾长歌的眉头皱了起来。
林雁见状也皱起了眉头：“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不是……”
顾长歌闭着眼睛控制着阵法中枢，感受着这方圆三千里的一切，语气略显迟疑：“虚空中似乎的确有着什么东西存在，但是却似乎很微弱，或者说是……微小？”
他感受到了一些细小的东西。
但是太过孱弱了，让他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东西。
“微小？”
林雁挑了一下眉头，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那些东西吧？”
“什么？”
“位置在什么地方？”
“西南方，大概二百三十里的位置。”
唰——
林雁的身影突兀的消失，然而没过几个呼吸她突然又回来了，手心中有一个光球，里面似乎囚禁着什么东西。
顾长歌仔细看了几眼惊诧道：“这难道是虚空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