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领导,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松手!”
杨晓风只感觉腰间的软肉被柳岸月一把掐住,并且来了个几乎一百八十度的扭转,直疼得他是五官挪移连连告饶。
“手感还不错,没想到人高马大的杨晓风竟然还细皮嫩肉儿的。”柳岸月手上虽然停止了扭转的动作,但却依旧掐着杨晓风腰上的软肉不撒手。
“领导,您能先把手放开吗?我腰上有痒痒肉儿。您老这么掐着我,可是存在极大的交通安全隐患啊!”虽然被柳岸月拿捏着要害,但杨晓风嘴上依旧是不老实。
“要不我告诉道爷一声,让他老人家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柳岸月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杨晓风问道,同时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了几分。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我换个地方给您掐还不行嘛!”无奈之下,杨晓风只得再次告饶。
“不行,我就喜欢你腰上的手感。别废话,赶紧开车!”
柳岸月是有点儿得理不饶人了。但她更知道,如果再让杨晓风这么跟自己对付下去,说不定就会被他给绕进去。所以就在杨晓风的腰间又拧了一下。
“您轻点儿,我开还不行嘛!”在肉疼的驱使下,杨晓风只得呲牙咧嘴的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脚踩刹车,准备挂挡起步。
“领导,我能先接个电话吗?”就在杨晓风刚挂上前进挡,正要去松手刹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开免提。”柳岸月的回答言简意赅。
于是杨晓风只得把挡把儿挂到了空挡的位置,然后掏出手机接听并打开了免提。
“杨晓风,你死哪去了?怎么还不给我三哥治病来?”
幸亏杨晓风听了柳岸月的话,打开了手机的免提,要不非得被听筒里郝参军的大嗓门儿给震破了耳膜不可。
“郝大小姐,您好歹也是个大小姐,咱说话能小点儿声吗?我手机都让你吓得直哆嗦了!”杨晓风不紧不慢的答道,同时还抬头看了柳岸月一眼。
“少跟我这儿耍贫嘴,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三哥来治病?”这次郝参军把自己的音量调到了刚才的一半儿,但听着依旧有些震耳朵。
“我现在正准备陪我家领导去吃早点,等吃完了就去医院。”杨晓风依旧不紧不慢的答道。
“你家领导?谁啊?是柳三姐吗?”郝参军问道。
“那当然了。你觉得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能领导得了我吗?”回答郝参军问题的同时,杨晓风还不着痕迹的拍了柳岸月一个马屁。
“那正好,我也没吃早点呢。你跟柳三姐过来找我吧,我请你们吃早点,完事就去给我三哥治病。现在我就把位置给柳三姐发过去。”说完,郝参军就挂断了电话。
“三姐,来,这边儿坐。”
当杨晓风和柳岸月刚走进位于金海道上的一家“大福来”早点铺的大门儿时,被一身跑步装束勾勒得曲线曼妙的郝参军,立即从一张面向门口儿的桌子后面站了起来,朝着柳岸月打了声招呼,而对杨晓风却是视而不见。
“三姐,吃什么?我去点。”就坐后,郝参军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水,一边热情的问柳岸月道。而杨晓风,则再次被忽视了。
“多谢郝小姐了,一碗嘎巴菜、一棵馃子、一碗豆浆。”柳岸月微笑答道。
“咱姐儿俩用不着客气。”说罢,郝参军起身就要去前台点餐。
“诶,郝大小姐,还有我呢!”见自己第三次被忽视,杨晓风再也忍不住了。
“你?好吧,看在你给我三哥治病的份儿上,说吧,吃什么?”郝参军爱搭不理的问道。
“一碗菱角汤、一张饼、一棵馃子、一个排杈儿、一个茄夹儿,最后再来个蜜麻花儿。”杨晓风一口气就点了六样儿。
“杨晓风,自杀的方式有很多。可因为这个而浪费粮食就是你的不对了。”郝参军双手叉腰瞪着杨晓风说道。
“给三哥治病可是很费体力的,不吃饱了怎么能行?”杨晓风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行,那咱可说好了,一会儿你要是吃不完,我就拿擀面棍儿给你捅下去!”郝参军发狠般的冲着杨晓风挥了一下小拳头,随即就扭身去前台点餐了。
“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郝大小姐了?”柳岸月看了郝参军的背影一眼,然后扭脸低声问杨晓风道。
“唉,一言难尽啊!”
杨晓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对柳岸月说道:“趁现在我写个药方发给你,你赶紧给她转过去。让医院那边儿提前做好准备,免得耽误时间。”
说完,杨晓风就飞快的在手机上写了个药方给柳岸月发了过去。而柳岸月也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就又转给了郝参军。
“杨晓风,你要的东西自己端去,本小姐可不是你的粗使丫环!”
就在杨柳二人刚放下手机的时候,郝参军就端着一个放着一碗嘎巴菜和一碗老豆腐的托盘儿回到了餐桌前。
“三姐,你甭管!”就在柳岸月起身去接郝参军手里托盘儿的时候,郝参军却拦住了她,然后扭脸冲杨晓风就是一通数落:
“杨晓风,你眉毛下边儿那俩窟窿眼儿是喘气儿用的吗?真是一点儿眼里见儿都没有,简直给柳三姐提鞋都不配。我要是柳三姐,早就让你滚蛋了!”
听完郝参军的数落,杨晓风不但不生气,反而是立即起身,拿出一副贾队长见皇军的架势来。一边儿接过郝参军手里的托盘儿,一边儿点头哈腰满脸谄笑的说道:
“对对对,郝大小姐说的是。我确实连给我家领导提鞋都不配,要不改明儿我给您当个提鞋的得了。您放心,我提鞋的手法准保让您满意,顺带还能给您做个足疗啥的。”
“杨晓风,你……你……你混蛋!”
杨晓风这通看似献媚的一番话,可着实把咱们的郝大小姐气得不轻。可是还没等她发作,杨晓风却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儿,一溜烟儿似的跑去前台端早点去了。
“杨晓风,你是想害死我三哥吗?”
当杨晓风把三人点的其它早点摆满餐桌的时候,郝参军把手里的手机往桌上一扔,拍着桌子,两眼怒视着杨晓风大吼了一声。
看那架势,就跟一头要咬人的小母豹子似的。就连边儿上的柳岸月,也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
“郝大小姐,咱小点儿声好不好?知道的你是来吃早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收保护费的呢。别动不动就发火儿,好多人看着你呢。”杨晓风不紧不慢的答道。
“那你告诉我,你给我三哥开的这药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店里的其他食客纷纷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郝参军只得强压着怒火小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你也懂医术?”杨晓风反问道。
“我是不懂医术,但最起码的常识我还是有的。你看你这药方开的……”说着,郝参军就从桌上拿起手机,径直杵到了杨晓风眼前,然后继续低声质问道:
“先不说你这药方的对错,光看这药方的剂量,是个人就知道肯定有问题。一共二十几味药,光是剂量最小的远志你就开了二百克。而剂量最大的人参,你竟然要用三斤,并且还得是五年以上的。”
“这么大的剂量,就算是吃不死,也得把人撑死!你以为我三哥跟你一样,也尼玛是个大号儿的饭桶啊?”
郝参军是越说越气,到最后竟然被气得用津城本地方言爆了个粗口。
“这药方的剂量确实有点儿大,但如果你能找来百年以上的野山参,那么只要有三十克就够了。”杨晓风用勺子盛了口菱角汤尝了尝味道,然后低声说道。
“这个……”
这下郝参军瘪词儿了。他郝家虽然在军中威望极高,但从上到下,郝家人个个都是两袖清风。这百年以上的野山参,他郝家还真没有,也更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势去搜罗。
“再说了,现在市面上的中药绝大多数都是人工种植出来的。这个最起码的常识你郝大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见郝参军被自己给问住了,杨晓风不但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是继续追问道:
“跟纯天然野生的比起来,人工种植的中草药在药力上要差不少,药效上更是天差地别。所以我用这么大的剂量也就无可厚非了。”
“可是我也没见哪个中医大夫给病人开这么大剂量的药啊?”郝参军略一沉思,马上就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是因为三哥的病非同小可,而且我可不是光给三哥开药方,这制药的事也得我亲自动手。再说了,我开的那可是七天的药量,再加上张前辈的帮助,三哥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的药方发给七爷爷看看。”
虽然杨晓风已经把药方剂量的事解释的很清楚了,但郝参军依旧是有点儿不放心。于是她立马又把药方给张七爷转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