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a跑得很快,几乎可与“骏马”匹敌的无限超高速行进,很快就如入“无人之境”———事实上也是,“无人之境”———开始了属于它的“单驼世界”之旅,彻底摆脱了所有的“追兵”。
事实上,在这广大的沙漠平原地区,骏马并不常见,而是它们的远房亲戚“驴”比较多些;只有昆仑山脚下的村民们,才多少蓄养了一些马匹。
这些马很有意思,个头不高,肚皮很大,马鬃和驴的鬃毛一样,都是竖立式的,而毛皮上,还有一些长得像“斑点狗”一样,是“斑点马”,本地人叫它们“五花马”。
而当chua跑累了,意识到并没有谁追上来时,回头一看,果然把那些讨厌的人,全给甩掉了。
chua的这一跑,惊动了皮山县边境处的一户农家,这突然而至的狂风大作,沙漠又开始给皮山国边缘的红枣园带来过多土质,这户农家的男人们全都出动了,赶着那种胖胖的“五花马”,驮着一些绳具、铲子之类的工具,赶紧去加固加固它们的红枣园,四周用杨树枝、柳树枝、榆树枝穿插的防风林,面对这样规模的风沙,很多都被吹歪、拔根、倒伏,压住了那些正在挂果期的红枣树,眼看着很快就要到采收期了,这最后的一个月,必须全力保住今年的劳动果实!
如果不是必要,在这些农人选择能压住这些防风林的根基的材料时,首选都是土块,除非哪些年份里,遇到级别超大的风时,才会去搬一些大石块来压。
而就在这些“沙界”里,那种自带“轨迹”的风磨自带轨迹的圆型巨大石块,就经常会被他们当成最方便的“建材”,冒险从里面拽些过来。
不过,这很有操作难度。
首先,这种石头特别重,特别大;其次,这些石头随风会动来动去,本身就很诡异,村里老人传说,这种石头里,每一块里,都藏着一颗不安份的灵魂,一直在努力想挣脱出来,万一谁被这里面的魂所附体了的话,以后的一生,都会飘泊无定,终身无依,差不多算是“天煞孤星”的那种;最后,以前用到这种石材的地方,常会发现奇异的事件:比如在石头所在的地方,明明昨天还放得好好的,到第二天,就会莫名其妙地挪到了另一个地方。
从这种石块的重量来看,很明显不是人为的力量。
可是谁也说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种滚石就变成了一种谁也不敢去碰、去搬、去用的东西,成了这平坦荒漠里的神奇一景:点点分布,大大小小,成了风和沙的玩具。
在chua的脑海里,可没有这种“玩具”的概念,它只是想卧上去,好好地蹭一下皮毛上的污垢。
就这样,这户农户人家,眼看风沙大到,不用石材就不可能把红枣园护住了,于是驱赶着胖胖的“五花马”,往这片与墨山国交界的“界沙”赶来。
结果,他们在风沙中,看到了一匹体型巨大的脏毛灰黄骆驼chua,正在那些被称为“不祥”的滚石上不断地蹭来蹭去,结果,这些石头上,本来已经被风吹刮得干干净净,纯绿碧色的表面上,全是一撮一撮厚厚的驼毛。
不光如此,这头巨大的骆驼chua还时不时地吐几口白色的唾沫,让石头上又添了几份难看。
要知道,这些每天被风沙打磨得碧绿、滚圆的“滚石”,还从来没有这么“脏”过,这让皮山国的这户农家男人们看上去,全都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还以为,是这头“从天而降”的骆驼把被封印在这些滚石内的“愤怒”灵魂给放出来了呢!
chua的自洁工作,做得很快,于是被它糟蹋脏了的滚石越来越多,几乎每一块它附近的滚石,全被他挨个儿给“亲近摩擦”了一番,全都变成了脏乎乎的样子,而它自己,终于变得干净了。
沙漠之于骆驼,就像深渊之于蛟龙,它在这片属于它的世界里,尽情打着滚,让刚才的一切不洁、小伤痛,全都给清洁、护理、治愈了。
正当它弄干净了自己,得意非凡的时候,没想到,有一股细细的沙流正在脚下涌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沙”。
要知道,流沙能把任何之于上的物体吞没,别说是chua,就算是一头大象来了,顷刻间被吞没也不是开玩笑。
而chua的尾巴尖,是第一个碰到这片暗暗的流沙的。
尾尖对于这种小力量,根本没当回事,非常轻松的一摆,就甩开了。
但是这股小沙涌,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chua,正在以肉眼所不容易察觉的速度,往chua的后蹄下,慢慢靠近。
一厘米,一厘米,又一厘米……
眼看这股力量就要来到chua的后蹄下前,一把砍刀,刀把上拾系着一根中指粗的麻绳的,突然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贴着chua的后蹄边,插进了沙中,留了半截刀柄在沙子上面。
这一个动静,把正打滚快乐中的chua给惊到了。
它下意识地把蹄子一缩,这一天里,它所受到的伤害和惊吓,实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了,却又有新的“危险”飞来,chua已经变得有些“习惯性躲闪”了。
当chua警觉地弹开,往刀所插的地方一看,才真正被“吓到”:那个刀连同后面的长长的麻绳,就像是一根正在被沙漠吸吮的“面条”一般,“出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哇!幸亏掉下去的是刀,要是我还卧在那儿……”
chua明白了,是有人在提醒,救了它一命。
“嗨!大个子!还不快逃!这儿可不是你好玩的地方!”
牺牲了一把好刀,一捆麻绳的皮山国村民冲着这只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骆驼chua喊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镰刀、锄头,让它快逃。
毕竟,那股流沙的“胃口”可没有那么小,一把小刀、一捆麻绳怎么可能“喂饱”它,新一股的流沙,正在源源不断地在接力涌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