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之前的事有关,老爷子心情不是很好。”
心情…能跟心情搭在一起的,也只有南山那块儿地了,走上楼梯,裴时堰来到书房,保姆带裴宁去二楼的游乐场玩儿。
为了能让裴宁玩儿高兴儿点,老爷子特意让人在家里建造了一个游乐场。
伴随着敲门的声,裴时堰从外面走进来,老爷子在椅子上坐着,左手边的檀香炉上燃着一抹香。
淡淡的香味散过来,裴时堰紧绷的情绪不自觉松懈下来,“那块儿地皮…”老爷子顿了顿,放下手上的珠串,站起身走到摆放古瓷瓶的架子旁。
从上面取下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放着这次让裴氏失利,地皮落入他人手的原因。
裴时堰接过来倒出里面的照片,不出意外,照片上全是裴秦虎的得力助手跟对家交头的画面。
看裴时堰面上没太多表情,老大爷大概了然,“你们俩,都是裴氏的继承人,小虎这事儿,做的不道德。”
老爷子指尖点在架子上,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返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眼紧闭,裴时堰见状,返身离开。
几分钟后,裴秦虎一身风衣从外面进来,上楼梯一瞬,在看到从书房出来的裴时堰时,瞳眸本能瑟缩了一下。
张了张嘴,喊人,裴时堰顿下下楼的动作,暼了他一眼,没出声,裴时堰要是当面骂他两句,他还没那么担忧,就是这种不温不火的,只淡淡看一眼。
更让裴秦虎抓心挠肺,如他所料,他刚走进书房,迎面过来的器件便砸在了他进门的头上,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他却不敢多说一句。
乖乖俯下身来,将滚落在脚边的器件拿起来,那是一只纯汉白玉打造的鼻烟壶,刚才那一下,上面已经有了裂纹。
没记错的话,这鼻烟壶还是之前他在拍卖场里带回来的,当时在国外,花了不少美金,如今老爷子拿这东西砸他…
见裴秦虎不出声,好半响,老爷子悬起来的火气才慢慢落了下去,睁开眼,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裴秦虎垂着头,老爷子那两道目光像要凌迟他一样,盯的人后怕。
“南山那块儿地,是你搞的鬼?”果燃,是因为地皮的事,裴秦虎身形僵了一下,还想做无为的抵抗。
老爷子面前的檀香炉便再度砸了下来,“说!”声音不大,裴秦虎却彻彻底底被吓到了,他拧着眉,不敢抬头看老爷子,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被砸开的伤口,血跟汗水一起流。
空气静的出奇,管家站在旁边,见裴秦虎额头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不得已,轻声提醒老爷子。
“老爷,要不要…包扎一下…”老爷子瞥了一眼,冷哼,没出声,算是答应。
几分钟后,裴秦虎顶着被包扎好的额头重新上楼,裴时堰站在游乐场的过道里,隔着玻璃看楼下的情况。
裴宁在育儿保姆的陪伴下玩儿的很开心,突然,往楼上走的裴秦虎抬起头来,目光与站在楼上往下望的裴时堰对在一起。
前者面色又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后者,则从始至终都一脸漠然的神情,对于他额头上突然出现的伤,也没有太多意外。
看来,自己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裴时堰都知道,想到这儿,裴秦虎忍不住攥紧拳头。
跟在后面的管家察觉裴秦虎的情绪不对,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站在楼上看裴宁玩的裴时,回过头来,眸光落在走在前面的裴秦虎身上,微笑着勾了勾唇角。
玩儿了三个小时后,裴宁一身汗跟着育儿保姆去洗澡,裴时堰从楼上下来,厨师过来问他,“少爷,能开饭了吗?”
裴时堰扫了一眼楼上闭着门的书房,在裴宁跟着育儿保姆跑出来后,点头,“开饭。”
半个小时后,裴时堰带着裴宁在桌前吃饭,老爷子不知道跟裴秦虎说了什么,出来后的裴秦虎早没了之前进门时的意气风发。
目光落在正在吃饭的裴时堰裴宁身上,忍气吞声走过去,对裴时堰说了一声,“对不起,我错了。”
好端端突然来道歉,无非就是背后搞得那件事儿,看来,他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地皮的事儿就是他搞的鬼。
裴时堰慢条斯理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随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裴秦虎脸上,经过老爷子调教后的裴秦虎像只落败后的公鸡。
对于背刺自己,在背后搞自己的人,裴时堰一向不会心慈手软。
地皮的事,有老爷子出面,他暂且不说,但上个月的企划案,裴时堰顿了顿,站起身来。
“三倍的利,我这边都给你记着,生意场上,从来只有裴氏让别人吃苦头,你捞了三倍的利,吐也得给我吐出来,至于怎么吐,看你自己的诚意。”
裴时堰这不是在恐吓,而是在下最后通牒,裴秦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为人,不想死,就给他把坑走的几个合作案还回来。
说完,裴时堰再不停留,带着裴宁,径直离开餐桌。
楼上书房,管家看着闭目养神的老爷子,有些不解,“难道您就不怕,表少爷那边儿做什么对少爷不利的事儿?”
听到管家这么问,老爷子立马冷笑了一声,睁开眼,指尖慢慢的捻动手上的珠串,他自己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还没那个本事。”到是时堰…想到裴时堰,老爷子轻叹口气,“他这是故意来试探我对小虎的态度啊!”
地皮的事,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以他裴总的身份,别说处理一件,就是再来十件,我不在话下,说白了,裴时堰就是试探他的态度,在对待后辈上,老爷子一向一视同仁。
他向来信奉的,都是有多大本事,端多大碗,奈何,小虎这个孩子,不争气啊,时堰那样的人,他都敢惹,要不是他这边提前出手。
估计下一步,他那个空壳子公司,还没冒出头来,就被人家连锅端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