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30，疗愈帝皇的可能性
    爱莎，身为灵族生命女神的她，是宇宙中少有的纯善之神。
    身处在纳垢花园深处的生命女神，看向莫塔里安缓缓开口说道，
    “死亡、腐朽、重生，这些是纳垢的权柄。我无法抗衡纳垢的权柄，无法解开腐朽的剧毒，只能短暂的压制它。”
    她的声音中充斥着生命力，令人心旷神怡，
    “将这个带走吧，它能够短暂的帮到你，但要记住，无论你想做些什么，机会都只有一次。”
    一粒光团沿着爱莎的指尖抛出，落在了莫塔里安的手中。
    “感谢您的信任，即便您无法验证我的话，却依旧愿意将解药赐下。”在拿到光团的一瞬间，死亡之主欣喜若狂。
    “这并非是信任，纳垢的儿子。我能感受到你的野心，它们是那样的茁壮且富有生命力。虽然我无法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但对我的处境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毕竟，我的处境已经无法更糟了。”
    爱莎美好的面庞上滑落下一颗泪珠。
    她是灵族的生命女神，亦是宇宙中最绝望的.神。
    在色孽诞生，灵族陨落之时。
    仁慈的纳垢并未囚禁爱莎的自由，她曾几次想要逃离慈父的花园，可每当她走向花园边界时，她都会见到色孽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这迫使她不得不永恒的停驻在花园之中，饱受瘟疫的折磨。
    直到今天，纳垢依旧迷恋着生命女神，慈父偶尔会强迫爱莎饮下祂刚刚调制好的浓汤——作为疗愈女神，无论是怎样的剧毒浓汤，她都可以疗愈自己，并悄悄的向实体宇宙传播这些剧毒瘟疫的解药。
    “马格努斯，你觉得帝皇还有没有从王座上起身的可能？”杜克尔运动的笔尖忽然一顿，抬头问道。
    在回去的路上，他思考起当前的局势，
    “万变之主正在谋划打破死亡与重生的结构，祂在为此而行动着。花园里会有争斗，在这该死的温室中进行战争。恐虐与奸奇结盟了，祂们嫉妒慈父的所得，想要夺走天灾群星。”
    “我必须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自由，哪怕只有一次。”
    唯有在稿纸上不断推算着什么的杜克尔，与摆放在书桌上的马格努斯。
    莫塔里安在心中自语着。.
    杜克尔的办公室中，此时这里应该是心灵之火号上最安静的地方，诺大的空间里，唯有笔尖在纸面上划过的莎莎声。
    “但现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杜克尔。”马格努斯怪笑着，“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王座上的干尸，一旦将他挪开，一个恐怖的存在就会瞬间诞生！”
    “因为帝国的希望已经断绝了，不是在未来，而是断绝在一万年前的过去，断绝在伱们最敬爱的帝皇手中。这简直是宇宙间最悲惨的笑话！哈哈哈.”
    但这位神明却不是生命女神所期待的那种神。
    祂为了爱莎的自由，向刚刚诞生的色孽发起诸神的挑战，并赢下了胜利。
    爱莎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她无法抵御色孽的强大。身为生命女神的她，只能无助的悲泣，她向神明祈祷，希望在她被蹂躏至死前，脱离色孽的魔掌。
    她的祈祷生效了，一位古老伟大的神明聆听到了她的祈求。
    他的子嗣泰丰斯已经先一步撤退了，
    但莫塔里安不想就此退去，他甚至还拖住了瘟疫之父库加斯一起停驻在现实宇宙，违抗了纳垢的命令。
    “说实在的兄弟，尽管你一直都在胜利，但我从不认为你现在的胜利有什么实际意义。你可以胜利一万次，胜利一百万次，但无论多少次，你都无法真正赢得希望。”
    慈爱的纳垢听到女神痛苦的哭泣与呻吟，祂意识到自己对另一位实体产生了爱意，祂决定做点什么。
    即便是负责秘书工作的修女们，此刻都不在办公室中。
    拿到解药，已是心满意足的他，向生命女神告别。
    “一次机会就足够了。”莫塔里安为此而喜悦，“它将对我的伟大计划，产生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格努斯忘乎所以的笑着，他甚至没有去看杜克尔——尽管他知道，他这样做对方很可能会殴打他，但他还是想笑。
    “我认为，不可能。”马格努斯严谨的回答道，“时至今日，我大概明白，那个男人将我制造出来怀着怎样的目的。如果是在万年以前，我代替他坐上黄金王座，也许还真的有可能挽救尚未步向深渊的人类帝国。”
    但出奇的是，这一次杜克尔并未惩戒他的言行，而是很认真的说道，
    “那如果我们能疗愈好帝皇的身体呢？”
    “兄弟，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马格努斯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在你的眼中，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杜克尔反问道。
    “不，这绝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他已经是一個死人了，兄弟，即便是你，也不可能让一个死人复活的。”
    “那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马格努斯连连否定道。
    “你说的对，死而复生不是凡人可以踏足的领域，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到。”杜克尔叹了口气。
    “所以别再痴心妄想了，兄弟，承认你对现状无能为力吧。”
    马格努斯再次笑了出来，他似乎很乐于看到杜克尔吃瘪。
    “那如果是一位神呢？”
    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再次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灵族的疗愈女神，爱莎。”像是怕他听不懂一样，杜克尔再次开口说道。
    “这更是痴心妄想，兄弟。”沉默片刻后，马格努斯开口道，“这位女神在纳垢的花园里，就连诸神都无法觊觎。”
    “但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杜克尔露出了笑容。
    轰隆！——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心灵之火号上，发生了短暂的震颤。
    震颤过后，
    “马格努斯，你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
    “难道是”马格努斯红色的面庞上露出惊容。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杜克尔点了点头，
    “纳垢的花园。”
    “我就知道！杜克尔，我一早就知道，你已经彻底疯了！”马格努斯惊叫道，“诸神的领域，岂是你能踏足的？”
    “如果是平时，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杜克尔沉声道，
    “但这次是不同的，纳垢组建天灾群星，妄图将手伸向实体宇宙，祂越界了，所有人都想将他的手斩断，就连你的主子都是其中之一。”
    “我当然不会莽撞到直接闯入花园，时机未到，我先在花园周围转转。”杜克尔站起身，庞大的身躯遮蔽了房间内的光线，汇聚成一滩暗影。
    他将马格努斯的头颅挂在腰间，“走吧，看看花园周围，我想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时突然发动袭击。”
    四神的领域在亚空间中是最为庞大的，世间任何形容词都很难形容他们拥有的力量与规模。
    纳垢的领域随着疾病和腐化而不断兴旺蔓延，成为遍布瘟疫与沼气，腐烂恶臭的花园。
    无数世界陷落在花园之中，它们的绝望成为花园茁壮成长的资粮，令花园日益欣欣向荣。
    远征舰队在心灵力场的保护下，逐渐靠近了花园的边缘，靠近这些深陷在花园中的绝望世界。
    与此同时，语音频道内也响起了汇报的声音，
    “我们已经接近恶魔的世界，殿下，二十二分钟后，就可以到达可登陆范围。火力系统已经充能，随时做好远程打击的准备。”
    舰长的声音在语音频道内传来。
    “很好，舰长。”杜克尔回答道。
    此刻，杜克尔与所有毁灭战士都齐聚在甲板上，他们的铠甲在灯光下像是被鲜血浸透般漆黑。
    毁灭的天使，高大而骄傲。超过二百名天使聚集在这里，全是超越凡人的巨人，聚集在他们中最高大的一位身边，他们的基因之父，原体杜克尔。
    所有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柄尚还在滴落着恶魔之血的链锯剑。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着自己的子嗣们，杜克尔开口说道，“给予彻底的毁灭，这一次，没有无辜者需要被我们拯救，唯有不洁的生命，需要被我等尽毁”
    在杜克尔声音中，越来越多的部队集结在他们的附近，远征舰队的每一艘战舰上，都有无数战士在蓄势待发。
    圣血天使的舰队中，
    小圣吉列斯在见到这一幕后也是跃跃欲试，可现在的他实在太弱小了，无法参与进战争中，这令他有些沮丧。
    “圣父，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次明智的行动。”
    忽然，但丁单膝跪在小圣吉列斯的面前，有些犹豫的说道。
    “明智？”小天使迷惑道，“我的兄弟在为帝国而战，而你却在考虑这样做是否明智？”
    “原体是帝皇的代表，不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丁解释道，“我认为，没有什么比您的安危更加重要，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您的守卫力量将会薄弱”
    “但丁，别再说下去了。”小天使开口打断道，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年纪的成熟，“这是为了帝国而战，是与恶魔的战争，不是该考虑得失的时候！”
    “去吧，代替我去拿下战争的胜利，这是命令。”
    在这些稚嫩的声音中，但丁低着头此刻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是，父亲。”.
    在原体的指挥下，庞大的军队涌入进诸多深陷纳垢花园的绝望世界。
    为了应对纳垢的魔军，艾菲拉尔率领的修女们与国教牧师共同组建了一支圣教军。
    漫长的岁月已经证明，信仰是凡人对抗混沌最有力量的武器。
    杜克尔与毁灭战士们的脚步，冲锋在战场的最前线，对于他们而言，在这场战争中还有另一项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尽可能多的吸收恶魔们的本质，制造出更多的亚金能源，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出准备。
    “为了帝皇，为了帝国，以圣吉列斯之名！”伴随着但丁的战吼，血天使们也纷纷加入了战场。
    每一个深陷花园的绝望世界，都是一个由不洁生命所具现化的，森林、沼泽、植被，绿地，肆虐着疾病的溃烂组合体。
    这里遍布着疾病泥浆和蠕虫，空中溢满浓重的烟雾和嗡鸣不绝的蝇群。
    那些巨大的，毛茸茸的苍蝇挥舞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盘旋在无光的天空下形成又黑又厚的云层。
    邪教徒一张张痛苦扭曲又带着喜悦的面庞，他们在忍受着痛苦，感谢着纳垢的恩赐，渴求着真正的升魔。
    长着血肉的瘟疫丛林，肿胀的菌类与疯狂绽放的花朵互相挤压。到处都是滴落的恶臭液体，互相缠绕的蠕虫和令人作呕的炸裂气泡所散发出的味道。
    朽烂枯骨的喷泉从绿色瘟疫原液汇聚而成的湖泊中涌出，高耸的花苞像是肿胀的气球，每一次收缩都会喷出灰绿色的污秽毒雾。
    一种欢快的声音在这些绝望世界回响着，那是腐烂，遍布瘟疫的恶魔在歌唱。歌声终日不息，歌颂慈父的胸怀和对众生无私的爱。
    即便杜克尔的军队有着心灵力场的保护，在这样的情境下都感受到了一丝心悸。
    这里是凡人无法踏足的地方，是纳垢赐福的花园外围。别说是向这里发起攻击，能够以活人的姿态来到这里，并且以活人的姿态离开，对凡人而言，都是一项了不起的伟大事迹。
    除了纳垢的信徒，没有任何活物能够在不借助防护装备的情况下在这个花园中自由活动。
    即便在心灵力场的保护下，动力甲内置的过滤系统，也在不断的响起警报。
    这里的空气没有一点是可以给人类呼吸的，空中遍布瘟疫病原，只要人类呼吸一口，不出几秒，就将被彻底的腐化。
    远征军团的突然闯入，让绝望世界内正在玩乐的恶魔们陷入了短暂的惊愕。
    它们用三角形的眼睛注视着人类大军，一度以为这是沼气吸多了，而产生的某种新型幻觉。
    直到人类呼喊着战吼冲杀到它们面前，众多恶魔才敢艰难的相信，一支凡人的军队竟然闯入了纳垢的花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