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42，狮王重返青春，口述冉丹之战
在取走帝皇之盾后，狮王在帝国暗面展开了行动，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雄狮无比希望能有更多的帝国子民得以存续。
他带着暗黑天使们，出现在那些被亚空间风暴彻底隔绝的世界。
雄狮保护这些格外需要被保护的星球。
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踪迹，事实上，狮王一直在等待着帝国的消息。
但在行动的过程中，雄狮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不安，他很担心自己的行动，在那些疑心病重的权贵眼里，到底是如何的。
那些人会不会因为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利，而鼓动平民甚至星际战团，来对抗他所提供的保护。又或者谴责他是一位冒名顶替者，并呼吁与他开战？
若是帝国不承认他的行动，他又该如何去做？
狮王怀着这些忐忑的心情行动着，但帝国的消息却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
“殿下，我们检测到一艘战斗舰船。”鸟卜官报告道，“读数显示是巴尔之怒号。”
“血天使。”狮王深吸一口气，在听到这个久违的名讳后，他的心中喜忧参半。
血天使是他至亲兄弟的儿子，是圣吉列斯高洁的子嗣，这固然是令人欣喜的。但如果如果他们不肯接纳他，这也可能会演化成可怕的灾难。
狮王不确定时隔万年之久，自己能否还能得到阿斯塔特修士们的认可，就在他犹疑时，
“狮王。”传讯官报告，“血天使们的指挥官想要和您谈谈，他们指名道姓的要见您。”
那黄金铸造的圣吉列斯容颜，表情沉浸于痛苦与悲伤。这幅哀伤愤怒的表情，再次撕碎了狮王刚刚缝补好的内心。
“我是但丁，圣血天使的指挥官。”身穿金甲的战士行礼道，“向您致敬，卡利班的雄狮，暗黑天使之主，帝皇的长子。”
“‘杜克尔’，是哪里不对吗，狮王殿下。”但丁不解的询问道。
正因如此，他的心中的惊骇才更无以复加。狮王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血液奔涌，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是谁？”雄狮的重复着怒吼道，“为何戴着我兄弟的脸？”
“圣吉列斯的子嗣，你是可以信任的，随我来一趟。”
但当他真正见到这些已故至亲的子嗣，目睹此景忆起一人后，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一股随之而来的恐惧感，却又立即让他冷静下来，准确的说，是让这位雄狮，都不由得冒出冷汗。
这一举动引起了血天使们的警惕，但狮王并不在乎，这丝毫不能熄灭他心中的怒火。
“我们会接受他们。”狮王马上说，“命令舰队的所有船只都关闭武器系统，我不希望血天使中有人会觉得我们不欢迎他们。”
“基里曼苏醒了？”狮王的脸上露出惊喜，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出声，去打断但丁的声音。
狮王皱起眉头，他有些措手不及，
尽管在之前的幻象中，他骄傲的宣称他将继承失落兄弟的勇气，重拾起光复帝国的命运。
狮王甚至在心中畅想——如果这些强大的勇士，都能够听命于我的指挥，我将什么都能够做到！
而血天使们的盔甲、补给，都是他的儿子们目前所不具备的。
在狮王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但丁便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他希望圣吉列斯的子嗣不会让他后悔这道命令。
“希望您能够原谅我，殿下，您比我想象中的要老。但如此轻易就认出了我们圣父的面孔，这已经说明问题了。此外，我还从未遇到过谁能有原体一般的气度，除非是另一位原体。”
当看到那些身穿血红色战甲的战士们齐步走出后，狮王目睹着大天使的儿子们，心中感到一阵哀伤。
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这些血天使不会听命于他。血天使们来此，仅仅是因为他向外界所宣示的身份，对方被这身份吸引而来。
“什么？！你说谁？！”
“摄政王与杜克尔殿下一同来到巴尔，他们击退了泰伦的阴影，拯救了我的战团和我的血之兄弟们。”
狮王来到机库的甲板上，与暗黑天使们共同迎接着血天使的到来。
“你对我的身份感到满意吗？”
“不仅如此，这位殿下还动用伟力，拯救了我们的圣父，巴尔的大天使。”
空虚与内疚几乎在瞬间就填满了狮王的内心，这令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出乎意料——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在我们这些兄弟当中，为何只留我独自接受这份悲惨的命运？
“等等.”他急切着，有些口干舌燥的询问道，“另一位原体？快告诉我，我还有其它兄弟存在于世！”
舰桥安静下来，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这一刻是多么的重要。
“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雄狮迅速的质疑道，但很快，他便自己推翻了这个质疑，
“不对，你如此年轻，不过一千多年的生命，不可能探知到如此古老的隐秘难道，杜克尔真的清醒了？”
“圣吉列斯也复活了？还是杜克尔拯救的？”
狮王离开了舰桥，准备去迎接对方。
圣血天使们齐齐单膝下跪，仿佛他们的雷鹰般平稳着陆。
狮王的目光看向那面具，他顿时充满了暴怒，
“你是谁？！”雄狮大步向前质问道。
狮王眨了眨眼。
在面对从未接触过的舰队，主动的关闭武器系统，这无疑是极为冒险的决定。一旦对方是不可信任的，发起突然的袭击，他们将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与此同时，他也开始评估起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他惊讶于这些血天使的强壮，几乎每一个血天使的身高都接近三米，他们迈着整齐的阵列，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力量。
他的表情无比震惊，甚至还带着一种恐惧，仿佛这个名字是某种不可触及的禁忌般。
“请见谅，狮王殿下。”但丁接着说道，“我还以为在我们到来之前，消息便已经先一步传到这里。我最初遇见的原体，是奥特拉玛的基里曼的殿下。”
随后在一支超过十人的护卫队中间，一名身穿华丽金甲，脸上带着面具的战士，走了出来。
狮王在听到这個名字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他近乎粗鲁的打断了但丁的话，并要求对方再重复一遍。
这一刻狮王基本可以确认了，对方的话语都是可信的。任何一位圣吉列斯的子嗣，都不会用他们的圣父来作为谎言。
狮王拉起但丁，并向第一军团的子嗣下令道，
“警戒四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随后，他近乎是拖拽着，将但丁拖到了一间密室。
“狮王殿下，请问这是为何？”
但丁看着四周昏暗的环境，询问道。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灾厄即将发生。”狮王沉声道，“为了避免人类的覆灭，我必须将这灾厄消弭在萌芽中。”
“但仅凭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办到，我必须联合一切力量，来拯救这次危机。但丁，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同拯救帝国？”
雄狮的目光带着无比的真诚，看向了血天使的指挥官。
“在我们的舰队出发前，大天使曾叮嘱过我，要我尽可能的配合您的行动。”但丁沉吟着说道，
“尽管我的圣父可能早就预知到了什么。但是，狮王殿下，血天使不能在盲目中愚行。若您需要我们的力量，还请您如实告知。”
狮王闻言陷入了沉默，随后这位第一军团之主，缓缓开口说道，
“在卡利班，曾有一种无名植物。”雄狮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但丁耐心的听着。
第一军团掌握着帝国数之不清的秘密，但丁此刻明白，狮王所说的必定是更加深层的隐秘，隐秘到这位第一军团之主，都不得不采用某种影射。
他听到狮王继续说道，
“那是一种无名植物，生命力极强，富有侵略性。但从外表看，它们脆弱不堪，但它们却恰好能驯服森林中最强壮的巨兽，并令其为它们而战。
“并且只要这种巨兽出现在森林里，这无名植物便同样会滋生而出，哪怕是已将它们全部焚尽，它们也依旧会从死灰中复燃。”
狮王目光沉重的落在但丁身上，
“第一军团没有秘密，但作为帝皇长嗣，我总是知晓更多隐秘。我曾立下誓言，为帝皇守护这个秘密并成为人类的守望者，警惕着那些会从死灰中复燃的敌人。”
雄狮的目光无比郑重，
“现在，圣吉列斯的儿子，我要伱也一同宣誓，发誓将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以圣吉列斯的名义，我向您宣誓，伟大的雄狮。”
但丁没有犹豫，认真的诉说着誓词，直到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狮王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雄狮很清楚，任何一位血天使，无论身处何种立场，只要以圣吉列斯的名义立下誓言，都绝对不会违反。
“我掌管着这一最黑暗的隐秘，皆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如今巨兽已经清醒，无名植物必将随之滋生，尽管我们皆不愿面对灾厄，但它确实已然到来。”
“请您说出它们的名字，第一军团之主，血天使需要更加准确的信息。”但丁说道。
“复燃。”狮王沉吟道。
“请道出它们准确的名字，狮王，在此影射并非必要。”
“.”狮王短暂沉默后缓缓开口，
“冉丹。”
他轻声说道，这亵渎之词在雄狮的兜帽中发颤，带着极度的厌恶。
当听到这两个字后，但丁面具后的表情彻底震惊了。
他并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但每一次听到，都给他带来极度的震惊。
并且，这个词汇的出现，往往与那位第二军团之主，如影相随。
“您口中的巨兽，莫非是杜克尔殿下？”但丁近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怎样看待杜克尔的？”雄狮反问道。
第一军团之主的目光锐利起来，似乎要穿透但丁的面具，直视他的内心。
“强大，无畏，战无不胜。”
在巨大的压力下，但丁尽量简洁的回到。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见过杜克尔了。”狮王叹了口气，
“是啊，他是我们兄弟中最强大，最具备勇气的一人。他是出色的学者，优秀的统帅。而作为战士，就连荷鲁斯都曾公开嫉妒过他的勇武。”
雄狮的感慨声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但丁充耳不闻，他不敢去猜测这一丝意味究竟为何。他再次向狮王提问，
“我曾听闻，杜克尔殿下曾担任过帝国的至高战帅？”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狮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许危险，这一刻他像是一头真正狮子。但随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特质让第二军团之主，成为了最无畏的开拓者。他曾带领着二十个帝国军团，在大远征初期为帝国开疆拓土。他战无不胜，无可阻挡，仅仅几十年的时间，便让帝国的疆域涵盖了大半的银河。”
狮王的声音逐渐飘远，像是能跨过时间的屏障，飘荡到万年以前的岁月。
但丁思绪被他带动，他的心思也随之飘动起来，恍惚间他似乎也能看到，人类帝国万年以前的辉煌岁月。
二十个军团在他们原体的率领下并肩作战，共同收获下一场场胜利。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一位原体亲自讲述，作为出生在黑暗时代的孩子，这些都是但丁不敢想象的。
就在他的思绪游荡在万年以前的光辉岁月时，却听到狮王的话锋一转，巨大的哀伤溢散出来，将但丁重新拉回了现实。
“直到遇见了冉丹”
他听到，卡利班的雄狮在悲伤的说着。
“在最初的遭遇中，帝国并没有太过重视冉丹的威胁。最先前往的那里的，只有第一、第二，还有莫塔里安的第十四，这三个军团。”
“帝国的估算其实并不算错误，三个军团的力量，足以将冉丹彻底消灭。真正的错误是，帝国不该让第二军团靠近那里。”
狮王继续说道，
“冉丹异形掌握着一种特殊的心灵技术。它们运用心灵能量，操控了众多的异形种族”
“心灵之力？！”但丁讶然道。
“你听说过？”狮王看向他。
“我曾听杜克尔殿下提起，他似乎运用的也是类似的力量。”
“是啊，那时候也是一样。”狮王眼中闪动着痛苦，“我与莫塔里安都不清楚所谓的心灵能量，是如何产生与应用的唯有杜克尔，他掌握着类似的力量，并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最初我们都没有在意，但随着第二军团之主的深入研究.”
“他疯了。”
“疯了？！”但丁难以置信的惊叫道。
他本以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或者是史诗般的战役，却没曾想到，一切竟然如此草率。
“是啊，我们无法知晓，杜克尔在异形的心灵能量中，遭受到怎样的蛊惑。但从那之后，他便与冉丹异形，一同反攻帝国的军团。并且还宣称”狮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这些，令他极度痛苦，
“杜克尔宣称，帝皇才是人类帝国最大的灾难，并且固执的想要向帝皇发起攻击。”
“什么？！这确实是疯了！”
但丁难以置信，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位不苟言笑的第二军团之主，竟也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可狮王却没有理会他的感受，继续述说着，这个秘密似乎令雄狮痛苦了太久。与其说他是在对但丁解释，更不如说，他是在借此机会倾诉，
“直到杜克尔发起反攻后，我们才真正意识到第二军团的强大。在那一战中，我们出动了数之不清的帝国军队，数以万计的神之机械。”
“八位原体率领军团共同奔赴前线，超过五十万的阿斯塔特修士”
“战争的结果如何？”尽管但丁隐约有了猜测，但还是开口询问道。
他的语气战战兢兢，似乎生怕听到那个他猜想中的答案。
“我们败了。”可狮王却丝毫没有顾忌他的感受，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一战，几乎整个银河都在燃烧。即便已经集结了帝国超过半数的军力，可防线依旧节节溃败。没有人可以阻止杜克尔与他的第二军团，人类帝国第一次的濒临覆灭。”
“直到帝皇亲自率领军团出征，才逐渐扭转了这一战局。”
但丁没有说话，他在狮王的话语中，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八个军团，超过五十万的星际战士，数以万计的神之机械.仅是从这些数据，这位血天使的总指挥便能够体会这场战争的宏大。
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阻止第二军团之主的反扑。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为何狮王要用巨兽来影射对方。
因为那是凡人无法战胜的存在。
唯有神明，才能阻止巨兽的肆虐。
“现在，你能明白我要做什么了吗，圣吉列斯的子嗣。”
狮王的声音惊醒了但丁。
“我们要阻止冉丹异形再次靠近杜克尔殿下.”但丁喃喃道，
“不，不，我们一定要阻止冉丹异形的靠近。为了悲剧不再重演，为了帝国，即便献上我们的一切！”
他的眼神逐渐从震惊中清醒，变得无比坚定。
“所以你是同意了？”狮王问道。
“是的，我将贯彻您的意志，血天使将倾尽所有，只为将冉丹再度掩埋。”但丁单膝跪地道，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狮王殿下。”
“说。”
“请在战争结束后，清除我们的记忆。”但丁恳求道，
“这并非我们能够忍受的。”
但丁心绪难安，对于任何帝国忠诚派战士而言，知晓这样的隐秘都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理该如此，不必因此内疚，你只是做出了所有人都会做出的选择。”狮王继续道，
“这些掩埋在黑暗之中的隐秘，就让暗黑天使独自忍受。第一军团将吞下苦果，永世看守。”
“感谢您，伟大的雄狮。”
但丁真情实意的感激道，虽然仅是第一次见面，但雄狮所展露出的崇高，不输于他曾见过的每一位原体。
随后，但丁离开了这间密室，并对密室中发生的一切都缄口不言。
只留年迈的雄狮，孤独的站在密室的暗影中。
“父亲，这就是您让我归来的意义，您期盼我所行的事吗？”
狮王对自己说道，他的视野中，密室的阴影逐渐褪去，雄狮再次来到了卡利班的森林。
他再次见到了国王。
他似乎从国王的脸上，看到了赞许的表情。
“杜克尔，这一次就让暗黑天使，来守护你，守护帝国。”
在国王赞许的目光中，狮王缓缓的说道。
雄狮昂起头，他再次找到了自身存在的意义，再一次的，他的心中燃起了力量。
“这一次，我必将让一切悲剧，都不再重演。”
当雄狮这样去想时，他的身体再次轻盈，身体内曾失去的力量，此刻似乎尽数回归。
他苍老的身躯如同时光倒流般发生着惊人的变化，脸上的皱纹逐渐被抚平，饱满的肌肉生长而出，苍白的发丝转眼间成为耀眼的金黄。
当雄狮走出这间密室时，他不再是垂暮的老人，也并非是万年前偏执的青年。
而是沉稳可靠的中年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