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赵大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正好我接下来还有一场会议，咱们把事情处理一下，也不再耽误您的时间，想必您应该也有事情要处理……您之前所说的欠款，有多少钱？”赵大少面带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赵大少一系列的操作，使得老吴放下了戒心。
面对询问，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被拖欠的“巨款”。
“一共十五万。”
再回头时，陈助理已经穿戴好了拳击手套。
他感觉自己没听清。
用以补偿他之前在“情感”上的付出。
周墨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话筒给扔出去。
“什么？”
赵大少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
他试图伸手拉儿子，却晚了一秒。
至于代价是什么……
“我在。”陈助理连忙起身。
老吴见状不对，连忙起身想要带儿子离开。
“赵公子，我们不要工资了，对不起，今天打扰到了你的雅兴，我立马就离开。”
“好，这一条过！”
面前这对下贱的父子，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韩佳女今天没有拍摄任务。
“佳女，你可别忘了咱们这部电影是纯正的商业片，很多时候电影里的一些逻辑是可以为了票房让路的……我就问你，如果你是一名观众，面对两种老吴被殴打的情景，前者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殴打老吴，后者是陈医生和五百这对‘老对头’对打，哪种更吸引你，那种会让你更愿意买票？”
赵大少怒了。
赵大少不再维持自己之前刻意表现出来的亲近。
要是真的生气了，反而会一言不发，冷冷的光是眼神就让人感觉很恐怖。
好家伙。
“我记得我让你前段时间练了拳击，情况怎么样了？”
这一次，彻底听明白具体数额的赵大少再也无法维持自己伪善的笑容。
至于你的工资，放心吧，只要你们两个练完，我直接就把工资给你们。”
结果对方告诉他，所要的不过是十五万。
“票房啊。”周墨说出答案。
冷冷盯着面前的父子，眼中的嫌弃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小吴已经被赵泰晤抓在了胳膊下。
韩佳女面对周墨的训斥，一点也不见慌。
本来为了表现倾听姿态而略有些弯曲的腰杆一瞬间直了起来。
“多少？”
相处这段时间，她也差不多摸清了师兄的脾气。
意义很明确。
一般训斥别人的时候，往往都没在生气。
韩佳女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说的没错，电影里人物的行为应该符合逻辑。但你有没有想过另一问题。”
设定上陈助理平日里并没有接触过什么重活，你让他跟老吴一个工人对打，又让陈助理痛殴老吴，其实并不太符合逻辑。”韩佳女一通分析，略有些卖弄地展现着自己从课本里学到的知识。
于是，赵大少怒了。
今天这场拳击，无论如何，他都要打下去！
……
只是刚一回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
老吴语气中带着哀求。
他是谁？
xx家族的长子，父亲是xx集团的董事长，自己xx公司的继承人，平日里在会所里消费一晚上都有可能上百万。
赵大少的眼神在面前几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老吴被猎犬黑乎乎的眼珠盯住，背上瞬间就生出一股冷汗。
手里还牵着猎犬。
“瞎说什么胡话，什么py交易，小小年纪你不学好。”
“当然是后者。”
他也就随口一问，以为韩佳女会说教主和厂花这样的组合，毕竟这俩人的竞争圈内外皆知。
“但是师兄，你总不能不承认，剧本还是原本情况下包工头和老吴对打来的强一些。
老吴：“十五万。”
赵泰晤看了一眼身前的小吴，又看了一眼老吴，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陈助理低头：“少爷，学了不少姿势。”
远远瞧见五百和陈医生两人的动静，有些疑惑。
赵泰晤打了个响指，看向老吴：“你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不过我并不打算跟你计较…正好，我的助理前段时间练了拳击，最近需要检验一下学习的水平，那就麻烦你作为陪练，和他练习一下吧。
而今天，面前这对父子让他忙活了半天，又是刻意放下身段，又是屈尊亲自询问……
仔细回想一遍，这俩人好像还真的没有过关系不好的时候，一直都是说说笑笑的。
话音刚落，五百和陈医生有说有笑地离开片场，脸上连半分矛盾的样子都没有。
谁知道韩佳女思考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名字。
周墨微微一笑。
周墨反问道：“什么时候有他俩关系变坏的错觉？”
周墨眉头一挑。
他必须让面前这两人付出代价。
她已经意识到了，理论和现实中确实存在不小的差距。
“这俩人关系最近怎么变好了？”
“陈助理。”
周墨结束了今天的拍摄。
“但是师兄你不是都把剧本给改了嘛，为了让陈医生五百老师一顿，我可是听说了，师兄你私下里和陈老师做了py交易。”
最起码在学校学习的过程中，很少有老师会给她讲解这种情况。
韩佳女一下子被问住了。
“师兄，我在学校里都没学过这些。”
坐在周墨身旁学习。
“冠西和逼王。”
赵大少一愣，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僵硬了不少。
真的好家伙。
周墨瞪了她一眼。
“正常，咱们国家满打满算商业片真正发展起来其实也没几年，学校老师会教你‘逻辑为现实让步’，但具体怎么让步，还需要你自己摸索。”
“区区十五万的工资，居然浪费我这么长的时间……”
“很好！”
“哦？你说的组合是谁？”
韩佳女点点头，灵机一动。
“师兄，那这样的话，其实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啊，娱乐圈有很多这样的组合，只要他们愿意打一架，绝对有无数观众愿意掏钱买影票。”
真不愧是韩叁屏的闺女啊，这脑回路就是强啊。
周墨极为惊异地看着韩佳女，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