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
    也就是现在了。接下来几年，四九城哪还能有胖子？？？张沈飞暗忖。
    张沈亮把背上的粮食往上拖了一把，道：“别看了，赶紧回家吧。回去好好补一觉。”
    为了买这点儿粮食，他们可是溜溜地排了一宿的队。
    三人于是回到四合院，把粮食都给倒腾进了缸里，回家补觉。
    下午起床之后，就听到唐大妞，张奶奶和田小枣在商量去易家瞧一大妈的事情了。
    一大妈虽然生孩子的地点比较随机，但好在送到医院之后，母女平安。
    张奶奶带着两个孙媳妇上门，带了五个鸡蛋和半斤挂面。鸡蛋是唐大妞家的礼，挂面是田小枣给的。
    甭看东西不多，但如今鸡蛋早已经限购，一家一个月只能买一斤，挂面更是需要专门的票据。
    这些，都是有钱都买不着的好东西。
    “老易家的，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往后把孩子养大，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张奶奶拉着一大妈的手，说道。
    一大妈老蚌生珠，身体虚弱自不必多说，笑了笑，强忍着跟老张家三个女人客套了几句，就听到大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接着便是张喜妹跟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易奶奶，易奶奶，你真生了小女生吗？？？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对她好！！！”突然就有了老婆，小黄毛喜不自胜。
    一旁端了一碗红糖煮鸡蛋的易中海却突然就扎心了！！！
    “倒，倒也不用。我们家养得起闺女。”他说道。
    张喜妹却不依：“爹妈再好，能比男人还好吗？？我妈可说了，这辈子不管爹妈还是孩子，都只能陪着咱们走过半程路，只有两口子，才能一直在一起。”
    虽然尚在襁褓中的小妹妹看起来皱不拉几，脸又有点儿黄，但那都不重要。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专一，他不是个只看长相的人！！！
    “易爷爷，小宝宝就是我的人了，您可不能拆散我们！！！”张喜妹抱着易家小丫头，对着易中海虎视眈眈。
    啊，这个……田小枣和张奶奶尴尬的脚趾扣地，对视一眼。
    唐大妞更是一把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他提溜出了老易家。田小枣和张家老太太看易中海脸都绿了，也都起身。
    “那啥，我锅上还坐着火呢，我先回去了。”
    “我也走。”
    他们一走，易中海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气。
    ……
    一九五久年，一月二十八日，农历腊月廿一。
    宜：结婚，会亲友，合婚，订婚，纳财。
    忌：开业，安床，安葬，修坟。
    这是蔡全无结婚，啊不是，是入赘老宋家的日子。不仅是入赘，为了让小柳二嫁的婆婆放心，从今日起，蔡全无就姓宋了。
    这件本应该不管在哪里都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在四合院里却风平浪静。
    “哎，这没啥，何大清去保城之后，据说也跟着白寡妇姓了。”
    “原本这事儿是很奇怪的，但放在老何家，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他们家打根儿上起就那样！！！”
    “也不知道傻柱以后入，啊不是，结婚后，会姓什么……”
    “所以到了最后，老何家的姓氏传承还是得靠雨水这个女娃。”
    大家讨论了几句，也就罢了，转而带着礼物，捏着三两粮票，三三两两地往黑芝麻胡同走去。
    自打各种物资来越匮乏之后，四九城再吃席就多了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那就是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要宴请，来宾除了随份子之外，也都会自觉地交三两粮票。
    这局面一直持续到壹玖陆叁年，那位先生为参加世乒赛的国家乒乓球队饯行，在通知大家赴宴的时候，特别叮嘱大家：“各人自带粮票！”
    要说蔡全无有了归宿，最开心的就是傻柱和棒梗了。
    傻柱自不必说，自个儿的堂兄弟有了对象，虽说是去给人当后爹吧，但总算不用光吊打的炕沿响了。
    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
    他本身就是个厨子，经常在外面接喜宴，赚点外快。
    这会儿在黑芝麻胡同三十五号中院，一会儿指挥着小胖和马华赶紧和黄泥砌灶台，一会儿指挥刘岚赶紧把买来的菜和肉收拾了。
    自打夏粮歉收之后，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难了。具体体现在现在谁家结婚已经很少再吃纯白面的打卤面，炸酱面。
    而是改为了杂面面条，卤子里头的肉也少得可怜。
    但不管怎么说，小百十号人吃饭呢，家里的灶台不够，还是得砌个临时灶台。
    他们这头忙忙碌碌，那头儿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到了。
    负责蔡全无结婚记账的依旧是阎埠贵。只是桌子上少了花生瓜子，糖果也是限量供应，每人一个，坚决不准多拿。
    蔡全无的婚礼充满了时代特色。
    夫妻俩一个穿着绿套装，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装，都是这个年代最最常见的衣服。
    小柳寡妇的衣服跟在场的任何一位女士没有区别，唯有鬓角插了一朵花，算是彰显了她二茬新娘子的身份。
    该说不说，
    小柳虽是个寡妇，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但长得可以用“盘靓条顺”来形容，尤其是那大腚，隔着棉裤都能看得出又挺又翘。
    张沈飞不由得感叹，老何家虽然爱寡妇，但发现美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有人爱娶美艳寡妇，有人爱娶长的普通或者是丑陋的黄花大闺女，只能说是人各有志。
    新婚夫妻进了屋，先是朝着两位领袖的画像鞠躬，而后合唱h歌。
    嘿，也是巧了，还是那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只是这次的草原盛放在了小柳死去的男人小宋头上。
    这首歌可谓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会唱，没多久，男女对唱就变成了大合唱。
    傻柱站在人群里，看着身边跟着众人合唱的秦淮茹，又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另一侧的贾东旭，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介意跟棒梗姓的……
    只是这贾东旭，忒碍眼！！
    蔡全无夫妻俩唱了三首歌之后，年纪大一些的就撤退到院子等着吃饭。屋子里只剩下张沈飞，傻柱，阎解成，刘光奇，许大茂等年轻人。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又掏出一根绳子，将其系在苹果上。最后，满脸坏笑地脱掉鞋子上了炕。
    在场的小伙子们顿时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来了来了！！！”
    “赶紧的，吃苹果，吃苹果！！！”
    “咬啊，蔡全无你咬啊！！！草，又错过了，没q上……”
    “蔡全无你丫行不行？？？不行换我！！！”
    “呦，啃上了啃上了！！！啧啧啧，st进去没有？？？”
    “呦，怎么还难舍难分了……”
    屋子外头，
    张顺遂，张奋斗，阎解旷，刘光福带着一群半大小子，扒着不大的玻璃窗眼巴巴儿地瞅着，一个个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为新娘子，也为那只一年都吃不到一口的苹果！！！
    “你们，嘛呢嘛呢？？瞎看什么呢？？都给劳资滚出去捡炮仗去！！！”刘海中走过去，一个个朝着屁股踹过去。
    小伙子们扭头就跑，不跑不行，打小儿看着刘海中把那两个儿子往死里打，他们也怕。
    闹洞房之后就是喜宴，
    每人一碗杂合面汤面，一个二和面馒头，在院子里或坐，或蹲在一起，吃着，喝着。
    张沈飞地位比较高，不用在院子里找地方，而是在里屋的炕上。
    只是吃的跟大家别无二致，跟他一起的还有易中海，刘海中，张奶奶，聋老太等人。
    “大飞，听说你们家粮食也不宽裕了？”聋老太牙口不好，单吃杂面馒头吃不动，一边把馒头掰成小块往汤面里泡，一边询问。
    “嗯呐，之前攒的吃完了，以后只能跟着定量走了……”张沈飞吸溜了一大口面条，说道。
    “也是怪我们，生的太多了，自己又养活不起，还得让老二给帮衬着。”张沈亮放下筷子，叹息一声。
    聋老太有点不太信地看了看他们兄弟二人，但是没说话。
    她可是看着这兄弟俩打小长大的，且不说张沈亮。
    就张沈飞之前在报纸上连载小说，挣的就不少。后来在轧钢厂工作，一路从宣传科干事，做到食堂主任，说是没捞一点油水她才不信。
    虽说老实巴交地张沈亮说了张沈飞之前攒下的粮食都补贴给了他们家，但这俩人毕竟是亲兄弟，张沈飞又鬼的很，说不定提早跟他哥哥套过话。
    不过有再多的想法，终究只是猜测。
    比起猜测老张家有没有粮食，她更担心的是，连张家都开始哭穷了，难道这次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手不禁攥紧了棉袄胸口的位置。
    这里头可有她这些年攒下的粮票，就等着形势不好的时候，拿到鸽子市上高价卖出去。
    原本可以攒的更多的，只可惜老易他媳妇儿怀了孕之后，老易就不再管她吃喝，她只能吃自个儿的粮食。
    一想到刚生完孩子的一大妈，聋老太的眼神中就闪过一抹阴霾。
    想要自个儿的养老有保障，就必须让老易的养老没保障……
    只有老易一直是绝户，才能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养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聋老太问了几句之后也就不再问一群人，一边吃喝闲聊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
    听着动静是傻柱和许大茂又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我得去看看。”刘海中放下碗，迈着八字步就往外走。
    虽然不是在四合院，但许大茂和傻柱毕竟是他们院子的，他这个做二大爷的，不得抓住机会过一把官瘾，啊不是。把事情给处理了吗？
    其他人也紧跟着下炕走到门口，张沈飞把棒梗给叫了过来：“怎么回事，你傻叔跟许大茂怎么打起来了？？”
    棒梗满眼兴奋的抬起头：“张叔，刚才我吃完了一碗面条又去盛第二碗，看到傻柱在摸许大茂他媳妇的手。
    我就跑过去跟许大茂说了，然后许大茂就受不了了，非说傻柱给他戴帽子，两人就打了起来。”
    刘海中：“不是每人限量一碗面条吗？你怎么能盛第二碗？？”
    棒梗：“这都不重要，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易中海斜了刘海中一眼：“老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张沈飞拔腿就往人群中走去：“今儿是蔡全无大喜的日子，先去把他们俩拉开。”
    说来也是，这傻柱怎么就跟许大茂的前妻刘岚搅合在一起了呢？？？
    虽说许大茂跟刘岚只是成了个亲，连洞房都没有入，就又离了婚。
    但好歹俩人领过结婚证，这突然就跟自己的死对头好了，谁受得了呀？
    几人过去，就看到傻柱正在许大茂身上打。
    许大茂头顶冒绿，愤怒无比，奈何是个战五渣，一时被傻柱打的毫无还收之力，连自保都难。
    刘岚在一旁似乎是惊呆了。
    许大茂他妈两眼冒火：“刘岚个不守妇道的b子，你是想让傻柱打死大茂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就你这样的，搁在古代就得浸猪笼……你下贱！！！
    你在哪儿找男人不成非得在我们的四合院里找？？？你让我们老许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许富贵原本脸色铁青的拉着傻柱，看到易中海和刘海中，张沈飞三人过来，立刻松开傻柱走过来：“二大爷，三大爷，没傻柱这么欺负人的，你们可一定得给我们家做主呀。”
    话里头直接就把易中海给略过了。
    在张沈飞的指挥下，四合院的几个小伙子好不容易把傻柱和许大茂拉开。
    两人中间有隔了两米远，但还是在互相吐着口水。
    “傻柱你个孙子，你连老子的老婆都睡，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放屁，当年是你辜负了刘岚，抛弃了她，你丫就是个陈世美！！！没用的东西！！”
    “老子的东西，老子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寡妇国家都允许再嫁了，你凭什么不让刘岚找对象？？？！！我不仅要跟她搞对象，我还要跟她结婚，两年生三个！！！”
    在场的不只有四合院的邻居们，还有小柳家的亲戚和黑芝麻胡同的男女老少。
    众人围着傻柱和许大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四合院的大妈们倒是诧异无比，瞅这样子傻柱还是比他爹和蔡全无优秀不少的。
    最起码找的这个对象不是个寡妇，也不用跟孩子姓不是？？？
    看来老何家的姓氏不用靠何雨水来延续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今天是蔡全无结婚的日子，都在这吵吵什么？？？
    傻柱，这菜全屋可是你的堂兄弟。你们的事情等回了四合院开全院大会再说，现在先把人蔡全无的婚姻给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