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曾经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
在三佛齐,马六甲,苏门答腊,菲律宾,霍尔姆斯都建有军事基地。
在欧洲大冒险大扩张时代来临之前的一百年,中国有机会成为世界的殖民强国。
但历史拐了一个弯,一度外向开放的明帝国,变得因循保守。
收复东蕃岛,将成为明朝重新走向海洋大国的新起点。
朱由检接下来的话,让在座的阁部大臣吃了一惊:\"朕将亲临澎湖前线。\"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孙承宗:\"臣始终觉得建奴才是头号心腹大患,东南的倭寇和西洋海盗不过是疥癣之疾,陛下何不趁建奴虚弱,一鼓作气收复辽东?\"
同后金作战时,明军的火器仍旧是三眼铳、鸟铳、佛朗机铳、灭虏炮、百子炮、虎蹲炮、大将军炮。
后金军中大量的一流弓箭射手,精准度极高,每分钟能连射六次,而明军火铳每分钟只能射击一到二发,且火力贫弱。
萨尔浒大战中,凶悍的后金重甲骑兵选择在高速机动中,硬扛明军火器部队一到两轮的射击,在半分钟之内,撕开明军所有阻击,直接杀到明军炮兵阵地痛加屠杀。
不得已抽出腰刀进行格杀的明军炮兵和火器射手,根本无法抵挡对方长枪大刀的猛烈突击。
明军大量装备的快枪、三眼铳,无法循环齐射,并不能压制马步皆精,射术精湛的后金部队。
这就是明军野战打不过后金军的根本原因。
朱由检对孙承宗说道:\"孙首辅,占领广宁和西平堡,隔辽河与建州对峙,就是极限了。越过辽河作战,深入建州腹地作战,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孙承宗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朱由检道:\"在朝廷建立起一支五万人以上的重甲骑兵,并且能与建州针尖对麦芒对战之前,收复东就是一句空话。\"
徐光启道:\"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用西式武器,武装起十五至二十支火器营,每营配备如下:
双轮车120辆,炮120辆,粮车60辆。西式大炮16位,中炮80位,鹰铳100门,鸟铳1200支。战兵2000,队兵2000。甲胄及执把器械,凡军中所需,一一具备。\"
毕自严问道:\"这么好的配置,需要不少钱吧?\"
徐光店:\"建一个营需白银150万两!\"
众人无不咋舌。
这个方案,徐光启己经跟朱由检提过。朱由检很欣赏这套方案。如果能建五营,可保关内无事;如果能建十营,可保关外无事;如果能建二十营,可以毫无悬念地平推建州女真,让它无处遁行。
但是,火器营实在实在太贵了。
朱由检对众大臣说道:\"今年的任务是稳住陕西和辽东,着力解决东南的问题。东南是财富的大头,解决了东南的问题,就能从根本上解决财政枯竭的问题,然后再建立十五至二十营火器营,到那时,消灭建奴,收复全辽,就如探囊取物了。\"
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就再没有天子御驾亲征了,唯一的例外是明武宗朱厚照。
孙承宗担心地说道:\"陛下还是坐镇京师的好,不如让臣督师福建。\"!
朱由检:\"不必了,孙阁老留守京师,我和嗣昌去。调二千锦衣卫和三千京军随行,对外就说我要回凤阳和南京祭祀祖陵。一切以节省为要,不许铺张浪费,途经府县一律不得张扬。\"
孙承宗又劝了几回,朱由检坚持己见。洪武、永乐、都是马上天子,那时的明朝,何等有血性,一言不合就操家伙。
可是从宣德起,全面战略收缩,放弃了马六甲,放弃了安南,放弃了河套。
如今,朱由检要重拾往日的荣光。
到前线去,到将士中去,和他们一起风餐露宿,和他们一起枕戈待战,和他们起浴血杀敌。
孙传庭很快收到了朝廷的回复,将派东江水师及登莱水师一部,共一万五千人,协同福建水师作战。
孙传庭很兴奋,一面整修营房,一面向福建各府县紧急征调粮食。
郑芝龙消息极其灵通,很快知道东江军和登莱军又来福建,这引起了他的极大警觉,于是向熊文灿打听,东江军和登莱军来福建的意图。
孙传庭己经向熊文灿通报过朝庭的旨意了,但这是最高军事机密,熊文灿不敢向郑芝龙透露,只能敷衍说:\"巡抚衙门是管民生的,军政归总督衙门管。\"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令郑芝龙满意,他找到孙传庭,问:\"东江军和登莱军来福建是否真有其事?\"
孙传庭很干脆地回答:\"确有其事。\"
郑芝龙忙问:\"来干什么?\"
郑家水师是福建最重要的海上力量,孙传庭想借重郑芝龙,于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盘踞在东番岛上,朝廷要对他们动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协助朝廷作战,事成之后,朝廷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郑芝龙问:\"这是总督大人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
孙传庭:\"这是我的意思。但皇上一向很尊重地方督府的意见。\"
过了两天,孙传庭接到杨嗣昌发来的通报,说皇上正在凤阳祭祖,然后将巡视南京,祭祖后再南下福州,亲自督战,并要他严守秘密,不得张扬。
孙传庭既紧张,又兴奋。
次日,袁可立率部抵达漳州,就地驻扎。
又过了两天,毛文龙率部抵达汀州,就地驻扎。
为防止郑芝龙起疑生变,孙传庭专门请郑芝龙来,向他详细通报,并对他说:
\"袁公和毛公即将抵达福州,届时本督将召开军事会议,也请你出席。\"
郑芝龙:\"芝龙遵命。\"
孙传庭笑道:\"还有个神秘人物要来福州?\"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谁?\"
\"是皇上。皇上亲笔给我写信了,来福州一是督战,一是亲自与你当面谈。皇上希望和平解决郑家水师的问题,你有什么顾虑要求,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