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解九想着留下陪她。
可府里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族里因年底分红起了龌龊。
管事的也弹压不住,忙打了电话催他回府处理。
“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江南念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反正她也不出门。
解九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温声告别:“我处理了家事,再来陪你。”
“嗯。”
也不知刀客吃了早餐出门做什么去了,到晚餐也不见踪迹。
陈皮也使了伙计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说是也有事要处理来不了。
余下张祈山因她身子不适,带了她的副官去江城处理公务。
小夫妻俩人吃了早餐也出了门,估计也玩闹去了。
等张日山出现在餐桌的时候,江南念漫不经心的喝着厨房做好的广式糖水。
“张副官,洗了过来。”
“嗯?”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只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
乖巧听话的副官赶紧用了饭,洗了澡再收拾一番去了她的房间。
看着一身出门衣衫的张日山,江南念都快气笑了。
“我需要一个暖床的抱枕,你这身衣服怎么上我的床。”
脸色微红的张副官留下一句话,风一样跑走了。
“等我,马上来。”
他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美事儿。
张副官换衣服时,心里还在默默感谢着有事儿不在的几位爷。
太娇了、太软了。
一动不敢动的张副官双眼发红,掌下软玉是他从未触碰过的存在。
他掌贯兵戈,而今床榻缠绵里,竟生怕自己伤了怀里这柔弱的人儿。
“放轻松些,肌肉硬邦邦的抱着不舒服。”
江南念窝在他怀里,也不躲他的触碰,只是那嘴还撅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这身体,遇上癸水来临。
没什么温度,这阳气十足的童子鸡怀抱真是暖哄哄。
抱着睡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她忍不住嘟噜了一句。
“若是副官不习惯,等我睡着你回房就是了。”
他低垂眉眼看她,温声道:“我不走,我愿意给你抱。”
怀里的女子似一块冰,他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
女子困倦,轻轻应道:“副官好乖…”
他低声询问:“我会一直很乖,夫人也多看看我好吗?”
没有人应他,只余女子酣睡的呼吸温热的打着他肌肤上。
烛火吹熄,一夜静谧。
就这样无关风月无关情,他安静的陪了她一夜。
一夜梦醒,张副官睁开眼时女子蜷在他怀中睡得正熟。
他轻轻落下一个吻在她眉间,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
白日里,剩下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夜间她没再喊张副官过来,先过来的陈皮占据了一夜。
小疯狗温柔起来也极其听话,晚间时不时给她暖着肚子。
余下几人解九二月红张祈山一人陪侍一晚。
反正,她在特殊时期什么也做不了,大家也没什么吃醋的想法。
只是,她不惹事。
还是有人招惹到她头上来,看着大厅内的陆建勋和人模狗样的裘德考。
见面前俩人目光微妙,江南念有些疑惑,语气轻慢:“你们求见我,有什么要事?”
如今,她是陆建勋的顶头上司。
这俩人想在城中好好发展,自然想要好好巴结一二。
裘德考讨好的笑笑:“张大人,我知你最痛恨日本人。我听闻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子挑眉淡然道:“要讲就讲,不讲滚蛋。”
俩人被她这句直接的话给梗住了,脸上还是一片担忧神色,半晌裘德考才试探性道:“我接到一个消息,与你们关系亲密的齐八爷被日本鬼子抓了。”
言罢江南念深深看了一眼接了电话过来的张海杏,见状她点点头,她起身淡淡道:“不管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你们和他们没有勾结。我可以放你们一马,送客。”
江南念回楼飞速的换了身轻便的裤装带人出了门。
原本她还没想这么快处理掉城里的那些小日子,可他们偏巧踩着她的底线,那她也不介意让这些人回不了故土。
被严刑逼供的齐铁嘴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口黑暗中的女子嗤笑一声道:“除了齐恒,都处理掉。”
为首的男人往前跨了一步,忽然趁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瞧清里面女子的那张脸,顿时有瞬间的愣怔,但更快的便是欲念占据了本能。
不仅是那男人,身后那几个人都瞧见了,这还是个上等货?
在第一个男人犹如贪婪的疯犬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时候,江南念随手抽过一把血刀插了进去。
噗嗤
那是刀口插入肉体的声音。
未来得及喊出凄烈的呻吟,江南念便漫不经心的抽出了刀。
余下她也没再动手,刀飞过绑住齐铁嘴手臂的绳子。
“齐恒,过来。”
见他乖乖伸手过来,手腕上那一线遮掩不住的痕迹红得惊心怵目,江南念只觉着自己久违地起了杀心。
“一个不留,送到日本会馆门前。”
齐恒从未见过江南念笑着的时候眼神是发冷的。
被江南念带回家的齐恒背后有几道鞭痕,露在衣服外的已经是皮开肉绽的状态,血渍从背部渗透。
她叹气,斥责他,“笨死了,也不知道自己跑。”
齐铁嘴龇牙咧嘴的喊着:“哎呀呀,夫人轻点轻点。”
讨好的拉拉她的袖子,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想着大过年的,伙计也是一条人命。我可能对于他们还有点用处,伙计留下可就小命不报了。”
“你可真是善良,八爷。”江南念说着,手上擦药的动作也不见轻多少。
这人吧,平时瞧着胆小又怂怂的样子。
可大是大非面前,倒挺有气节。
知道留下小伙计一个人跑路,也是个死。
所以把逃跑的机会留给了小伙计,自己选择被抓。
“我的爷,从今往后你让我抓狗,我不撵鸡。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这小伙计进了门,嚎了一通趴地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听着就觉得非常痛那种,果然抬头一看都磕红了。
趴着的齐铁嘴忙让他起身,“你赶紧起来,以后好好给我干活是正事儿。”
“爷,我听你的。”那小伙计赶紧起身,揉了揉额头憨笑。
他又道:“我那几日赚的钱带回去没有,可别把我的老婆本丢了。”
小伙计老实的交代,“没丢,我都带回铺子里了。”
齐铁嘴挥挥手,“行行行,你先回铺子里。等我回去再给你发点红包,你也不容易差点被小鬼子抓了。”
那小伙计留下带过来的糕点,麻溜的离开了。
江南念嗤笑一声,“你真是要钱不要命,早知道不去救你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齐恒也是有保命的功夫在身。
非常时期才可出手那种功夫,估计逃命也是够的。
“夫人,我就想多赚点都给你。他们都有本事帮你,我一个算命的什么也帮不上。”
说着说着,齐铁嘴就有点丧丧的。
“行了,你再卖惨下去我就取消对你的同情。”
“夫人,什么时候让我留宿?”
“等你伤好了再说,你都这样了还想美事儿。”
“我是背受伤了,又不是别的地方受伤了。”
江南念扔下药膏不搭理齐铁嘴起身走了,解九见此进去给他擦药。
最后一日休沐,推门回房而入时,刚沐浴完毕的齐恒着了寝衣坐在沙发上。
“你伤这么快就好了?”
“再不好,夫人又要忙于公务了。”
一忙起来,哪里还记得他。
所以,用了解九送来的疗伤密药,他赶紧争宠来了。
江南念也没再废话,洗澡出来睡裙委地、她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男人,俯身吻了下去。
耳鬓厮磨,男欢女爱。
云消雨散之后,二人躺在床上自是睡了一番昏天黑地,什么统统丢到了脑后。
直到第二天晌午,齐铁嘴扶着腰爬了起来,女子已经起床上班去了。
他下楼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的解九,咬牙切齿道:“夫人,怎么精力那么好?”
解九笑笑看他,只问了一句话:“满意否?”
好似被抽空了精气神儿的齐铁嘴点点头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