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 哼,男人
作者:某个张小北   冠军教父最新章节     
    胡浩南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哗的水声将麦迪和克里斯蒂两位损友般的婚姻吐槽完全掩盖了过去。
    换言之,两人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这也不奇怪,主教练嘛,第一个字就是这个“主”字。
    自己当家做主,对当前情况进行自我判断,然后做出自己所认为的最优选择。
    从麦迪和克里斯蒂的陈述来看,两人婚后状况令人堪忧。
    但话说回来,婚姻既然如此不堪,胡浩南给他们一百万,让他们今晚回去就跟他们老婆离婚,你猜他们会同意吗?
    肯定不会。
    如果想离的话,他们早就离了,哪里轮到他这个外人给一百万。
    不过——
    胡浩南那跳跃性的思维忽的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给的不是一百万,而是一千万,五千万,八千万,甚至更多呢?
    胡浩南没有去尝试。
    因为他前世看过一句话——千万不要刻意去考验人性这东西。
    而婚姻这件事,就跟你的人生一样,只有亲自去经历才能得到最真实的反馈。
    ……
    胡浩南决定当晚就向格蕾求婚。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不同很多人想法,他认为求婚是他们俩的事——找来一大堆朋友或者租个电影院来求婚更像是做给别人看,他不喜欢。
    所以,胡浩南冲完澡后就找了个理由支开了克里斯。
    这还是克里斯就任“专车司机”后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身为司机却不让开车,就像身为中锋不让执行跳球,克里斯当时如丧考妣。
    胡浩南说了句:今晚格蕾会送我回去,你明早再来接我。
    克里斯这才喜笑颜开,回了句:好的,老板,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然而,这个夜晚并不愉快。
    在胡浩南的计划中,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但他跑遍球馆周围,也没有找到一个卖花的人。
    到最后还是在路边采了几朵看上去还不错的花儿,又写了一张“我爱你”的小小卡片,和冠军戒指一起系在其中一朵花枝上面。
    忙完这些,胡浩南又找了一位黄蜂队的球童,给了些小费,让他从车前走过……
    然后,不出意外,意外就出现在这里!
    ……
    车库里。
    胡浩南坐在副驾驶位置,不时的透过车窗向外张望。
    他只等这位球童从这路过,就赶紧叫住,然后买花,表白……
    虽然一个卖花的小男孩出现在车库里,本身就不够合理,但这都是粗枝末节,都说爱情是盲目的,所以可以直接无视掉。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球童到来。
    格蕾又开始催问: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胡浩南赶紧找了个话题:今晚比赛好看吗?kd今晚投篮感觉好极了……
    格蕾跟胡浩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能一眼看出胡浩南的心不在焉。
    (所以老北鼻们,当你们有女朋友,并且交往很长一段时间后,一定要磨练出奥斯卡般的演技,否则就不要撒谎!不要撒谎!不要撒谎……一波致敬三体式警告!)
    不过格蕾也不拆穿,就这么默默的看老胡表演。
    老胡是个好教练,按理说演技也是一流,只不过在离开赛场后失去了警惕之心,便成了一名三流演员。
    三流演员配备的是三流演技,胡浩南那面红耳赤、绞尽脑汁寻找话题的样子,在格蕾看来,简直是今晚最大的收获。
    毕竟淡定自若、指挥若定的胡浩南常有,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的老胡不常有。
    格蕾一直憋着笑,只不过她的忍耐力太差,很快就憋不住了。
    “亲爱的,你就实话实说,留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胡浩南连忙解释:“没什么啊,你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啊不是,我能有什么事呢。
    就是,你看,这里四下无人,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一会,说说话,不是很……啊呜,呜,呜……”
    最后发出的“啊呜”之声,绝对不是胡浩南在学狼叫,而是格蕾像狼一样扑了过来,堵住他的嘴巴,还顺手把升起车窗,拉上窗帘……
    很显然,格蕾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想在车里发生点什么。
    格蕾所接受的教育还是相对保守的,但爱情这东西不仅是盲目的,还是冲动的,让人冲破底线,做出自己平时可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不过对于此时的老胡来说,格蕾就是敢给,他也不敢要啊。
    别看四下无人,谁知道他安排的球童会不会咻的一下突然出现在他车旁。
    他可不想明天报纸上出现他胡浩南太过饥渴,迫不及待直接车震的消息。
    “格蕾,我,呜,我想起有东西,呜,落办公室里了。”
    胡浩南敲起退堂鼓,格蕾却是整个人骑在他的腿上,回道“明天再取”,让他直接断了念想。
    眼看就要发生些不可描述的故事,胡浩南果断选择交代。
    “好吧,我说,格蕾,我想向你求婚!”
    格蕾停下动作,准确的说,双手捂住嘴巴,一脸惊讶,还有惊喜。
    她知道胡浩南凑齐一把手戒指才考虑结婚的故事,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万万没想到,胡浩南现在就说了出来。
    “我找了个球童,让他带着戒指过来,原谅我,我没有去买钻戒,你知道的,钻石这东西完全是炒作出来的,本身没有多少价值,也代表不了爱情。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孩随时都会过来,所以我们……需要冷静下来。
    比如,呃,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这回换成格蕾面红耳赤了。
    等格蕾重新坐回驾驶位,重新拉开窗帘,左等右等……却是始终不见球童的到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尤其是当格蕾问起那球童叫什么名字,胡浩南发现自己居然都没有问那男孩的名字。
    胡浩南决定出去找找看。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他找遍球馆,也没有找到那个球童,最后在监控中看到男童把他那束路边采下的花朵丢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蹦一跳的跑出了球馆。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话是多么的正确。”胡浩南感慨了一句,然后选择报警。
    找到男孩并非难事,也就是到了凌晨四点多,胡浩南和格蕾就接到警方电话,说是找到戒指了,马上派人送了过来。
    这服务态度……胡浩南很想知道,如果他是一个普通市民,会不会还是这样?
    警察很快就来到家门口,一起来的还有男童,以及男童的父亲。
    胡浩南从警察手里接过戒指,还有那张写有“我爱你”的卡片。
    只不过那张卡片后面又多了一个词:dad(爸爸)。
    显然出自男孩的手笔。
    而男孩“拿”走戒指的目的也很纯粹:“主教练先生,我的爸爸是个球迷,我想让他亲自看看冠军戒指是什么样子。”
    “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你要多少钱,我可以赔偿给你,请你不要把他送进监狱……”
    看着这位父亲连连请求胡浩南原谅他的儿子,不要把他的儿子送进监狱,他还能说什么呢?
    胡浩南把那张卡片递了过去,道:“虽然偷不是一件好事,但不得不承认,你有一个好儿子,他很爱你。”
    送走警察,胡浩南摸索手里的戒指,对格蕾说道:
    “一个爱父亲的儿子,一个爱儿子的父亲,我想我有些明白家庭的意义了。”
    “哦对了,问个问题,戒指回来了,现在求婚还来得及吗?”
    格蕾强忍心中欢喜,回道:“我想,你的请求,对我来说永不过时。”
    “那好。”胡浩南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下情绪,然后模仿着电影中的样子,左膝单腿跪地,举起戒指道:“美丽大方的格蕾-艾伦小姐,你能……”
    “错了。”格蕾小声说道。
    “什么错了?”
    “是右膝,右膝跪地。”
    胡浩南有些尴尬,脸红道:“抱歉,第一次求婚,经验不足。”
    “难道你还想有第二次?”格蕾嗔怪道。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胡浩南连忙否认。
    不过经此曲折,胡浩南却是一时难以酝酿出刚刚的情绪,最后干脆站起来,说道:
    “格蕾,我,说句心里话,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
    以前我看过不少关于爱情的描述。
    什么往后余生,风雪是你,春花是你,夏雨也是你,秋黄是你,四季冷暖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什么我想每天早上醒来,睁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我想每晚入睡,闭眼前见到的最后一人也是你。
    什么一分钟有60秒,我愿用这60秒来爱你,一小时有60分,我愿用这60分来爱你……
    这些关于爱情的描述让我感到有些……畏惧。
    因为在我看来,爱情……怎么说呢,不该是一个人的全部。”
    胡浩南快速组织语言,说道:“你首先应该是你,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个体。
    爱情……应该是你诸多情感中的一部分。
    它很重要,可以超越其他情感,却不应该是全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胡浩南试图说清自己的感受,但他真的能说清吗?
    只能说,麦迪和克里斯蒂两个损友对婚姻的吐槽还是起到了效果,给这个围城外的男人产生了不小的心灵混乱。
    格蕾摇摇头,道:“抱歉,很难理解,不过我知道你要是在求婚的时候对一个女孩子讲这么多需要调用头脑去思考的话,你的求婚一定会失败的。”
    胡浩南一脸尴尬,道,“你这该不会是……拒绝吧?”
    格蕾却是再次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如果拒绝的话,我想我只会对他说一句:你是一个好人,而不会解释这么多。
    不过你如果打算一直让我的手这么悬空着的话,我不保证下一秒会改变心意。”
    胡浩南听了,赶紧把戒指戴在格蕾左手无名指上——那据说是与心脏相连最近的地方。
    胡浩南认为这纯粹是因为人的右手通常为惯用手,戴在右手上动作会有诸多不便。
    当然,他要是敢在这时候大煞风景的吐槽,格蕾不保证会立刻摘掉戒指。
    夜,静悄悄的。
    在这个自古都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的世界里。
    胡浩南早已沉沉睡去,鼾声四起。
    格蕾托着下巴,拿着一根头发,看发丝在鼻风中凌乱。
    “你呀,不就是怕我以后管你太多,不给你私人空间吗。
    也不想想,你我认识以后,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工作。
    你要想飞,就飞好了。
    男人啊,有时候就像是对糖果感兴趣的小孩子。
    你越不让他吃,他越是贪恋糖果的美味。
    等你满足他吃糖的念想,他反而觉得糖果也就那样,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格蕾托下巴的姿势太久了,便转了个身平躺下来。
    她又想起胡浩南啰里吧嗦的求婚词,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往后余生,冷暖是你,这话都让你说出来了,还说自己不懂爱情。
    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