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观察后,季明朔认为蒋芸的精神状态良好,丝毫没有精神病的迹象,然而,心中的恶魔已然释放,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自己未来的商业帝国,又怎会舍得放弃。
既然蒋芸的精神状态不够差,那只能借助外力了,季明朔偷偷在外网匿名购买了大量精神病方面的药品,企图让蒋芸尽快地患上精神病,好得到她的财产。
拿到药后,季明朔并未亲自下手,而是将药直接交给了季明媚。
看着季明媚不情愿的神情,季明朔声音低沉,冷冷地威胁道:“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买药,你下药,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事成之后,你才能与心上人双宿双栖,否则,休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棒打鸳鸯,送你的心上人进监狱!”
“你敢!”此时的季明媚犹如一头愤怒的母狮。
季明朔脸色一沉,继续说道:“你看我敢不敢,我如今虽已不同往日,但道上仍有一些朋友,收拾一个小混混,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杀气腾腾的话让季明媚清醒过来,想到林野,她焦急地说道:“别!哥,你别动他,我一切都听你的。”
季明朔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抓紧时间,我可不想等太久。”
“我知道了。”
心满意足离开的季明朔全然不知,身后季明媚看向他的目光,狠毒阴森,如毒蛇一般。
季明朔忙于看着检察院拆分蒋氏产业,留在别墅里的季明媚则开始对蒋芸下药。
而蒋芸这边的情况,江郅并未关注,他正与婳珑商讨要事,准备在这里掀起一阵剥皮拆骨的血雨腥风。
自那日起,婳珑顶着吴招娣的身份,将本市及周边的人贩子头目悉数联系,扬言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然而,深谙潜规则的人贩子头目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吴招娣意欲分割自己的人脉关系网,进而确定下一任一把手,因此,此次聚会无一人缺席,众人齐聚一堂,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通向地狱的开始。
如今,季家别墅仅剩江郅一人。
那日,季远庭自法院归来后,便吩咐佣人将蒋芸母子三人的物品打包丢弃,甚至重新装修房间,此后,季远庭一直沉迷于公司和酒店,再未回来过。
所谓爱屋及乌,如今季远庭对蒋芸厌恶至极,对江郅这个儿子自然也冷眼相待,这段时间,季远庭身边多出几位年轻貌美的情人,这个工作狂的中年总裁百忙之中,他仍然不忘抽空造人,只为再生个儿子来取代江郅。
不过,在新儿子诞生之前,江郅仍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将季氏视为一切的季远庭,自然不会让江郅放任自流,各种名师辅导接踵而至,江郅应接不暇,每日除吃饭睡觉外,几乎没有闲暇时间。
然而,江郅绝非顺从之辈,心狠手辣的他以实际行动让管家闭嘴,除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外,其他无用之物,江郅一律弃之不学。
婳珑归来时,江郅正端坐于音乐房中弹奏钢琴。
十指灵动,起伏有致,悠扬的乐声自黑白相间的名贵琴键中倾泻而出,烂漫阳光,随风舞动的白纱,以及优雅高贵的主人公,一切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曲终了,婳珑不禁地赞叹道:“主人,您弹得真好,技艺娴熟,真情流露!”
听到这话,江郅低头轻抚琴键,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熟能生巧罢了,时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至于真情实感,呵呵,婳珑,你莫是忘了这世间有一词叫伪装。”
“那主人也很厉害啊!”
江郅笑着摇头,成熟稳重的神情在十三岁少年稚嫩的脸上,非但不显怪异,反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你回来,可是吴招娣那边的事已经办妥?”
“是的,主人,那些人已陆续到场,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江郅思考良久,始终没有什么好办法,可就在昨天的金融课上,一句话忽然让江郅最终灵机一动,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婳珑,你可知为何人贩子屡禁不止,永远抓不完,也抓不到?”
“那是因为官官相护,利益纠缠!”
“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犯罪成本太低,十个人贩子,九个都在坐牢,真正被处以死刑的寥寥可数,若法律将拐卖人口所有相关人员皆以死刑论处,你认为还会有多少人铤而走险?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在此处同理,若无买家,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主人你说的有道理,若一切皆以死刑起步,恐怕无人再敢购买孩子,不过,改变律法实非易事,简直就是王母娘娘改天条!”
“难与不难,试过才知道,反正我的人生刚刚开始,大不了死磕到底。”
打定主意后,江郅便直接用电脑入侵了中环警察局的中控系统。
瞬间,中环警察局所有电脑上都出现了血淋淋的一行字。
“猪狗不如,只为人彘!”
“人彘”二字让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
“头!快过来!人彘案有线索了!”
这句话让翟岩松手中的保温杯瞬间滑落,滚烫的开水烫得他手背都红了,可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疼痛,而且心急如焚地赶回局里。
几分钟后,翟岩松满头大汗地伏在电脑桌上,气喘如牛,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血红大字。
人彘案,最先接手的就是翟岩松,为了这个案子,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可始终一无所获,如今有了线索,他怎么能不激动兴奋。
兴奋之后,翟岩松冷静下来,看着电脑桌前的江河问道:“阿江!能查到对方的 ip 地址吗?”
“没有,我尝试了所有方法,还是没有任何收获,目前为止所有能查到的地址都是混乱的,根本找不到真实的ip地址!”江河说完,羞愧地低下了头。
翟岩松没有责怪江河,而是仔细询问了这行字出现前后的所有情况,以便得到更多的线索。
“头,五分钟前,我们警察局所有的电脑都失控了,然后就出现了这一行字,到现在都没有其他动静。”
听到这,翟岩松心中充满疑惑,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而实际上,江郅只是想等一等翟岩松,这位正直坦荡、能力出众的警察不应该被这个案子困住。
一会儿后,翟岩松面前的电脑屏幕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哈喽!各位警官们中午好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们不欢迎欢迎我?”
其声沉稳而沙哑,刺耳之余,令在场诸人皆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你是谁?与人彘案有什么关系?”翟岩松迫不及待地追问。
面对翟岩松的质问,江郅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的身份你可以称我为地狱使者,至于你口中说的人彘案,哈哈哈,那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你觉得如何,给点评点评?”
听到这话,翟岩松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啧,此言差矣,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样才能安慰无辜者的亡灵。”
“你这是巧言令色,犯罪之人自当由法律惩处,你无权审判他们,更不能把他们残害成那样,你的行为和罪犯没什么两样!”
看着翟岩松慷慨激昂的愤怒模样,江郅冷笑着说道:“我觉得我做得比你们好,我这是替天行道,那些罪恶滔天的人仅仅坐几年、十几年牢,难道就能偿还他们身上的罪孽吗?荒唐可笑,没有血的公平正义是安抚不了亡灵和生者!”
翟岩松自知法律对人贩子的惩处稍轻,但是这不是法律对人贩子轻纵,而是为了保护人质着想。
“你根本不明就里,法律自然有他难言的苦衷,若刑罚过重,直接死刑,一定会让人贩子铤而走险,鱼死网破,到时候那些被拐的孩子和妇女怎么办?”
话音落地,这回江郅并未反驳,而是颔首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所以我来了,来帮你们!”
“帮我们?”翟岩松一脸狐疑地看着江郅。
江郅神色严肃,直言道:“不久后,整个h 市将掀起腥风血雨,你们警察局也会迎来数百名人彘,我想现在你们的监狱已不堪重负了吧!若是再加上几倍,怕你们会直接崩溃吧!”
想到监狱里的状况,翟岩松就满心愤怒。
由于人彘案,各地监狱已经人满为患,尤其是 h 市,监狱俨然成了疗养院,狱警也沦为护工,不仅如此,因为高昂的护理费,警察局的开支难以为继,平日出警装备都无力更换,人民警察的威严更是一落千丈,这一切皆拜人彘案所赐。
“你究竟想怎样?”
面对翟岩松的质问,江郅语气平静而诡异地说道:“我的目的很简单,修改律法,凡涉及人口贩卖者的一干人员,皆处以死刑!”
话毕,翟岩松惊愕反驳:“这绝无可能!一刀切也不科学!”
“我不管!无人买,便无人卖,没有买卖,没有利益,就没有罪恶!你回去转告你的上司,不改律法,不对人贩子重拳出击,假以时日,警察局将难以为继,监狱将沦为残障院,狱警也会成为众人笑柄。总之,你们不改,我们便死磕到底,还有你们要相信我们地狱门的医术,出自我们手里的人彘死不了,他们会长长久久地活着,除非你们知法犯法!”
翟岩松听完,心下骇然,不住摇头说道:“你太疯狂了。”
“哈哈哈,人不疯狂枉少年,对了,告诉你个秘密,我们见过的,你们好好开会,我在黑暗中等待你们的结果!”
屏幕黑后,众人皆沉默不语,他们难以想象他们即将会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