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的想法是很坚决，但当真的接战时，这三支军队带给他的压力差点直接爆表。
    “轰！”
    “轰轰！”
    “轰轰！”
    只听漫天的轰鸣连绵不绝。
    无数的炮弹疯狂倾泻在清河那本就不厚实的城墙上。
    仿佛是要直接将城墙给轰塌一般！
    躲在角落的代善通过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火炮阵地，整个脸都挤了起来。
    好多火炮！
    密密麻麻的像是不要钱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那崇祯小儿登基后，这明蛮子就像开了挂。
    不就是砍了些官员和商人，咋突然支棱起来了！
    “妈的，老子还真不信这火炮能把城墙给轰塌掉！”
    “去，告诉下面的人都把脑袋藏住了，别轻易露头。”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轰多久！”
    代善吐了口气，强行给自己安慰了两句。
    轰塌是不可能的...
    这清河的城墙虽然不高但可都是石头。
    哪有那么容易就塌了...
    嗯...
    应该吧...
    代善当起了缩头乌龟，而在城外的军阵里。
    同样心疼的还有马祥麟等人。
    虽然这些火炮弹药多是孙传庭自己带过来的，但这一枚枚轰出去的可都是银子。
    就这么打在城墙上，不亚于用钱砸人啊。
    “我说孙将军...”
    “你是真准备将这城墙轰塌？”
    “能行吗？”
    刘兴祚看着依旧坚挺的清河城墙，忍不住抓了抓头。
    早就听说孙传庭喜欢火炮，现在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可是长途作战，一般人谁会浪费马力将这些火炮拖来拖去的。
    虽然佛郎机是不怎么重，但架不住这量大啊。
    “能不能行得打了才知道。”
    “这弹药重的很，若是不打空回头撤离的时候也挺麻烦。”
    “试试吧，要真不行那就得告知陛下，让他多搞点大口径的火炮了。”
    孙传庭听见这话立马笑了笑。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一千门佛郎机能不能打穿清河的城墙。
    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有一点他始终相信，就是火炮这玩意必然是未来战争的主角。
    谁的火炮更牛逼谁就能掌握主动。
    若是轰不下来那也不是火炮的问题，而是口径和弹药的问题。
    不由得，他就想到了那些被运回去的红夷大炮。
    若是能把那玩意搞个几百门，他绝对有信心把这清河的城墙给砸烂了！
    佛郎机终归还是小了点。
    “清河的城墙烂不烂我不清楚。”
    “但这陛下的钱包肯定会疼一下。”
    “这么打，简直就是在扔钱。”
    大口径？
    搞半天你也没信心啊！
    刘兴祚瞪着眼看着孙传庭有些咂舌，随即调侃道。
    也就你这个辽东大都督敢这么乱玩了。
    若是他们，多少还是得为陛下的钱包考虑下。
    “也就疼一疼而已。”
    “别废话了，让将士们做好准备。”
    “今晚上先尝试攻一下城看看情况。”
    刘兴祚的调侃并没有让孙传庭有多尴尬。
    打仗那不就是花钱。
    消耗炮弹总好过消耗将士的生命。
    不过看这情况，想要轰塌城墙确实有点难度。
    但他也不急，皇太极一天不回来，他就可以从辽东远远不断地运送弹药。
    迟早能给这城墙轰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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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善这头被轰的有些难受。
    福州地区，憋了许久的戚大光等人也终于等到了战机！
    从昨日晚上起，他们就发现这倭寇营地内喧闹的很。
    探子摸近观察后来报，说是倭寇们有些混乱且都在收拾物件。
    戚大光一听立马就明白了。
    这定然是毛文龙那边在倭国打出了效果！
    要不然这些倭寇绝不会大晚上的收拾东西。
    当即，他便让军队做出要攻击营盘的迹象。
    立马就将那些倭寇吓得开始防守，然而等了半天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这下倭寇也明白了，眼前的明朝士兵是不想让他们走！
    “八嘎，这毛文龙为何会突然离岛。”
    “皇太极那混账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好了，对面的明蛮子肯定收到了消息！”
    “眼下这情况若是贸然撤退，怕不是要被追着打！”
    “而且这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
    外海，倭寇舰队内。
    德川妖丸听着小兵的汇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他得到倭国被打的消息后，便已经开始准备撤离的事情。
    然而这明蛮子似乎铁了心要搞事。
    发现他们有撤走的迹象后，直接前压！
    也不动手，就这么看着。
    真他娘的恶心！
    德川妖丸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家撤退，只要敢出营盘这些明蛮子定然会动手围攻。
    而且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德川妖丸隐约觉得自家定然是中计了！
    从当日郑芝龙袭击舰队开始，这盘棋就已经下了起来！
    妈的...
    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这等计策，简直是把他们给算计死了。
    是那明朝的皇帝？
    但听说这皇帝才二十岁不到没这能力。
    难道是那兵马大元帅张维贤？
    这倒是有可能...
    此人乃是将门之后，懂兵法很正常。
    若真如此，那此人怕是要成为倭国的心腹大患。
    在船上思索了许久，德川妖丸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能够把这十万人给安全的撤出来。
    此时的他已经是入网的鱼，怎么选都得亏！
    “倭国那边确定不行了？”
    “本土不是还有二三十万的人马，难道这都挡不住毛文龙？”
    “那东江军是有三头六臂不成？”
    在船上来回走了几遍，德川妖丸愁着脸朝传令的人问道。
    他是真不想撤兵。
    “这是家主的命令！”
    “此时，皇太极正在攻打朝鲜，皮岛已无法常驻。”
    “毛文龙若是急眼了，把所有的东江军抽调过海和我们换家，那二十万人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毕竟这东江军全员重甲，装备堪称奢华！”
    传令的人也是德川家族的。
    见德川妖丸还不想撤，立马将事情的严重性再次重复了一遍！
    家危！
    速救！
    若是倭国没了，你就算把福州打下来又有什么用？
    赶紧救援，别他娘的墨迹！
    德川妖丸自然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眉宇间的烦躁更甚了些。
    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
    行！
    我撤！
    但能撤出来多少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