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景苑。
白河县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
苏沐清的妈妈在这里买了套大平层方便女儿上下学。
今晚,苏沐清妈妈依旧没有回家,好像去外省谈单子了,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苏沐清道歉。
苏沐清简单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高三改为半个月放一天假后,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见母亲了。
一个月?两个月?
喔!原来上一次见面是春节啊!
还是不见面的好,见面也总是唠叨,除了问自己的学习成绩,就是问自己缺不缺钱。
翻来覆去的问,苏沐清都怀疑母亲是不是做生意把脑子做傻了,你女儿的成绩,什么时候用你操心过?
对于强者来说,所谓的陪伴,只是枷锁。
树人同志曾说:牛羊才会成群,狮虎总是独行。
“清清。你的睡衣有点小了。”
洗完澡的黄嘉欣穿着苏沐清的淡蓝睡衣,双手抱胸,羞赧不堪。
其他什么都正好,就是这里有点小。
“是我睡衣小吗?明明就是嘉欣的太大了。”
苏沐清坏坏地绕到黄嘉欣身后。
偷袭……
黄嘉欣一声惊呼。
两女闹作一团。
齐齐跌倒在苏沐清的牙床之上。
床上,苏沐清捉着,啧啧称奇道:“嘉欣。你平时走路跑步不累吗?”
“清清!”黄嘉欣都快羞哭了,也是埋怨道:“累死了。就像吊着两个大西瓜一样。不过……”
“不过什么?”
黄嘉欣面容一羞,侧过脑袋,咿咿呀呀道:“不过陈青山说了,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
嗯?苏沐清微微皱起了眉,随后便舒展开口,捉弄道:“好你个黄嘉欣。你们这是正经复习吗?”
黄嘉欣连连告饶。
“是正经复习,是正经复习。陈青山学习很认真的。他没有一直偷看的。”
好你个陈青山,胆子大了,以前连牵我手都不敢,现在都敢偷看嘉欣的大熊了。
苏沐清咯咯笑着。
脑海里回想起跟陈青山的往事种种。
你敢看,但你敢像我这么直接上手吗?
“嘉欣。”苏沐清浅浅唤了一声。
“嗯?怎么,清清?”
“你说,我把陈青山重新抢回来好不好?”
“啊……好,好啊!”黄嘉欣眼神躲闪道,“你不是不喜欢陈青山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去把他抢回来。”
苏沐清咯咯一笑,“因为比起我不喜欢陈青山,李青雀跟陈青山在一起更让我讨厌。”
黄嘉欣有些难以理解苏沐清的脑回路。
虽然她喜欢陈青山,但如果陈青山和李青雀最后真走到了一起,她也只会送上祝福。
为什么自己的闺蜜,明明不喜欢陈青山,却又不肯放手,还要去阻止陈青山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样到最后,不是三败俱伤吗?
黄嘉欣还在犹豫不决,苏沐清继续说道:“嘉欣,我要你帮我。”
“我?我怎么帮?”
“我去倒追陈青山。你,负责把李青雀这块绊脚石除掉。”
我?去除掉李青雀?
黄嘉欣此刻的表情,犹如奔波儿灞听到九头蛇叫他去把唐僧师徒除掉。
整个大脑是懵逼且紊乱的。
怯怯道:“就凭我?”
苏沐清目光一敛,正色道:“你怕什么。只要你按我说的做。陈青山就能回到我身边。”
旋即,声音一软,往黄嘉欣耳孔吹着气,道:“嘉欣。你可是我最好的闺蜜。我的任何一切都是可以跟你分享的。睡衣,拖鞋,床,包括陈青山。”
轰!黄嘉欣脑子有点炸。
“清清,等等。你让我捋捋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我没怎么听懂。”
“你不需要听懂。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最好的闺蜜就行了。嘉欣,我好可怜的,陈青山都不要我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呜呜!
“清清,你别哭嘛!”
“那你帮不帮我?”
“我想想……啊……”
苏沐清捉住黄嘉欣双手,将她按在自己身下。
故作凶狠道:“你帮不帮?”
“啊!清清,痒。你别……我帮。我帮你还不成嘛!”
……
紫云小区。
叮咚!
一声门铃响。
林梦云给陈青山开了门。
看了一眼,又强行转移了视线。
你来晚了,我有点生气,但我就是不说。
云姨的小傲娇,风月无边。
被爱的有恃无恐,缺爱的小心翼翼。
女人的傲娇任性跟男人的肆无忌惮,其实是一个道理,都是对方给满了自己安全感,认为自己不管怎么闹,对方都不会离开。
关键在于分寸感的拿捏。
拿捏的好叫情调,拿捏不好叫作死。
像云姨这点小傲娇,小任性,小调皮,陈青山真是爱惨了,甚至觉得远远不够。
只可惜,傲娇娘云姨注定是限时版。
把陈青山放进来后,又转为那仙风道骨模样。
宁静淡泊,无悲无喜。
这种厌世感在旁人看来是一种高级美学,但作为身边人——陈青山,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要是能多点人味就更爱了。
林梦云走到厨房,将刚才被陈青山耽搁的燕窝舀了出来。
青瓷小碗递到陈青山眼前,道:“来。把燕窝吃了。”
“要姨喂。”
林梦云拿碗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陈青山。
你小子真啃了熊心豹子胆?
其实,陈青山心里也是没底。
这种话放以前,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说。
但重生回来的他,终于知道他和云姨其实是双向奔赴,他之所以没一下捅破那层窗户纸膜,就是担心云姨被吓到罢了。
现在他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蛊惑着他。
“试试呗!试试又没事。万一姨答应了呢!”
血赚不亏的买卖,陈青山这奸商怎么可能不把握。
今日份解锁姿势——靠肩杀,背后抱。
正在解锁——姨手喂的燕窝。
期待解锁——进口燕窝。
“啊……”陈青山已经张开了嘴。
林梦云都能看到他小舌头。
握碗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过猛微微发白,差点没把这瓷碗捏碎。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拿素白调羹在瓷碗里将那晶莹燕窝搅了又搅。
陈青山依旧张着他那血盆大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恼人嘴脸。
林梦云舀了一勺燕窝,慢慢喂进陈青山嘴里。
一边送,一边在心里自我洗脑道:“小时候,自己不也是这样喂小青山吃饭的。没什么害羞的。是长辈的那种喂。不是情侣的那种喂。”
一连喂了好几口。
陈青山这厮也是胆大包天,竟然还试图解锁下一个科幻场景。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甚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无耻了。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姨,答应了呢!
咕咚。将嘴里的燕窝和口水全部咽下,期期艾艾道:“姨。我…我想…想你用…”
林梦云眼疾手快,一下用手捂住了陈青山的嘴。
恼羞成怒道:“你不许再想了。想了,姨这次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呜(我)呜(还)呜(没)呜(说)!”
林梦云瞪了他一眼,“你小时候屁股还是姨擦的。你要拉什么屎,姨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