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摸了摸没毛的脑袋，直呲牙花子。
    “这真是巧踏马给巧开门，巧到家了啊。”
    他怎么都没想到，卖给陈江河茶壶的，就是他老师，这可真是让人蛋疼啊。
    原以为这两人是故交，还想靠着老师的关系，低价把店给盘下来呢。
    这下可好，那老爷子说什么都不卖了。
    哪有这么坑徒弟的？
    早知道，当初在瓷器店，他就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聊了。
    没事科普什么啊，把店科普没了吧。
    “不对啊。”顾川摩挲着下巴，越想越觉得不对。
    “老师该不会因为招摇撞骗多了，所以，才让我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吧？”
    因为之前卖给了人家假的茶壶，怕人家拿着茶壶砸他脑袋上，所以，让自己来背这个锅？
    老师...
    可不像什么好人呐。
    回去得抠点棺材本，来抚慰自己幼小的心灵。
    ......
    越过人群，顾川便带着沈亚楠，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鉴宝处。
    说是鉴宝处，其实，就是在会展中心的一处空旷地带，单独划分出了一个区域。
    最后面，立了一块巨大的幕布，上面写着什么【景德镇鉴宝大会】。
    下面，是几位鉴宝师，有等高的人形肖像，以及人物旁的简介。
    其他讲师的介绍，密密麻麻，几乎有半人高。
    可轮到顾川时，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一个南山（省）人。”
    看到那简单粗暴的简介，顾川的脸都黑了下来。
    这简介是为了吸引那些收藏者来鉴宝的，为了给人以公信力。
    “怎么，大家是都没见过南山人吗？”顾川黑着脸，骂骂咧咧道。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给自己打了幡，不然，就那一句‘南山人’，傻子才来找你鉴宝吧。
    幕布前，是一排横向的桌子，约莫两米长，一米宽，每张桌子中间都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上面盖着红色的绒布，很柔软。
    桌子上，还摆放着‘铭牌’，上面撰写着鉴宝师的名字。
    将幡立在桌子旁，然后，用布条绑住，这样，幡子就能安稳的立在那里，变成自己的招牌。
    “嗯？你小子怎么在这？”
    顾川落座不久，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瞧见顾川，眼珠子顿时瞪的溜圆。
    “我还想问你呢。”顾川看到老爷子，也是有些错愕。
    “我来鉴宝啊。”老爷子理所当然道。
    顾川闻言一愣，在老爷子身上左右打量了一眼，“鉴宝？你也没拿东西啊。”
    “揣兜里了？”
    说完，顾川用手指磕了磕桌子，示意老爷子把东西放到桌上。
    “拿出来吧，我帮您瞧瞧。”
    “咱这关系，我给您打十二折。”
    老爷子：？？？
    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反向打折的。
    “我拿个鸡毛啊，我是来鉴宝的，不是来鉴宝的。”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
    顾川：？？？
    “您这废话文学从哪学的？”
    可当老爷子从中间那把椅子上落座下来后，顾川愣住了。
    身旁的沈亚楠，漂亮的脸颊上也露出几分错愕。
    他是来...鉴宝的？
    “您是来鉴宝的？”顾川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道。
    老爷子往椅子上一靠，端起大茶缸子喝了一口，然后，啐了口茶叶沫。
    扭头瞥了顾川一眼，“不像吗？”
    顾川摸了摸没毛的脑袋，‘您没整这一出之前，不太像。’
    随后，顾川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老爷子的桌椅前，看向他身后的那块幕布。
    别说，还真别说...
    这照片p的，我头七过了都不一定有他白。
    难怪顾川刚刚没有认出来，这太离谱了吧，这才09年，妖法邪术就开始盛行了？
    记忆中，跟这照片类似的，只有《仙剑三》里的...赵无延！
    “您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顾川扯了扯嘴角，指着后面幕布上的照片问道。
    这照片跟真人完全不一样好吧！
    当然，说的不是脸型被‘空间扭曲之术’改变了，而是这肤色。
    怎么说呢，照片跟本人的差距，就好像...黑白无常一样。
    老爷子啐了口茶叶末，一脸得意道，“拍遗照的时候。”
    顾川：？？？
    沈亚楠：？？？
    您在大放什么厥词？
    遗照？那不是死的时候才有的吗？您怎么现在就摆出来了？
    难道说，我跟前坐着的...不是人？
    “嘿嘿，你能看见我？”老爷子低着头，冲顾川嘿嘿一笑，装神弄鬼的开口。
    沈亚楠听到这话，脚步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躲到顾川身后，漂亮的脸颊带着几分小纠结。
    顾川闻言一愣，随后，也是学着老爷子的模样，嘿嘿笑着。
    “既然这样，那您的遗产岂不是都成我的了？”
    “桀桀桀”
    老爷子：？？？
    沈亚楠：？？？
    “好好好，你小子是真能算计啊，上辈子穷死的吧？”老爷子黑着脸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
    而身旁的沈亚楠，也悄悄从顾川身后挪了出来，悄悄松了口气，但脸颊上却透着几分无奈。
    果然，恶人只有恶人磨。
    “那照片是我之前去殡仪馆拍的，原本是想着等死了以后当遗像用。”
    “结果，之前有个叼毛，把照片给我传错了。”
    “然后，就被大家记住了，我也懒得换了。”老爷子解释道。
    顾川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这有钱人玩的都这么刺激吗？’
    土刚埋半截，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遗像了，这是怕自己到时候走的仓促，来不及吗？
    “不是，您真是鉴宝师？”顾川有点不敢相信。
    这老头自己买个茶壶都能让人忽悠了，还帮人鉴宝？
    这不扯淡呢吗？
    能鉴明白吗？
    别把人上周的看成商周的，到时候，让暴躁老头给他头上来一下，估计那照片真成遗照了。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那幕布上的介绍却是真真切切。
    那上面关于他‘白无常’的称号，顾川之前便听人提过。
    在圈里，也是有名的‘泰斗’，从来没打过眼，本事不比文老差。
    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老爷子。
    但看他黑黢黢的模样，应该叫黑无常才对吧？
    老爷子抬头瞪了他一眼，“知道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吗？”
    “我是鉴宝的，不是卖茶壶的。”
    “就像你，流里流气的，跟个街溜子，渣男一样，怎么知道舔狗的想法呢？”
    “你又没当过舔狗，知道舔狗该怎么舔吗？”
    顾川：？？？
    你礼貌吗？
    ps：学姐说她想喝奶茶，让我来求一波礼物（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