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秀丽的俏脸上满是疲倦,头戴沉重的枷锁不知走了多久,身上的囚服都被汗水浸湿,勾勒出的身段完美,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看起来风韵多姿。
尽管她秀发很是凌乱,身上的囚服很是破旧,上面到处都是补丁,颜色也早已褪去,就连脚下的草鞋都磨损严重,却依旧难以掩盖她身上,那股端庄典雅的气质。
一看就是出身于显赫的武将世家,自幼习武,再加上多年的苦练,让她气势飒爽,宛若虎豹般英气逼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武艺高强,可她身上却少了一丝武人洒脱的豪气,反而眉宇间带着一股委屈,犹豫之色,仿佛一个落魄狼狈的美少妇。
负责押送的差役,看着她脚步踉跄的样子,皱眉道:“你能不能把脚步迈的快一点,你平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到沧州还两千多里呢,这么个走法,要走到后年马月去。”
“就是,你可别当那拉磨的驴,鞭子不抽四蹄不动,这街上这么多人,要是打起来你也没面子。”
旁边的差役也是冷哼一声。
林冲秀丽的俏脸上,泛起一抹苦笑:“二位公人,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这后背上的伤口开裂了,被汗水一浸,疼的我直打哆嗦。”
那差役掀开她的衣服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白皙光滑的玉背,此时被打的皮开肉绽,满是淤青,道道开裂的伤口正不断的渗出血来,甚至有的地方都跟衣服沾黏在一起了。
光是掀起衣服,那撕开的伤口就疼的林冲绷紧了身体,银牙一阵紧咬。
“啧啧,想当初你也是人上人啊,在外有官位,在家有郎君,如今怎么就混到这般田地了。”
那官差摇了摇头:“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要是没办法按时到达沧州,我们可是要受罚的,林教头得罪了……”
说着便狠狠的一按她后背上的伤口,强行逼着她往前面走。
林冲秀丽的俏脸上满是凄苦之色,天啊,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难道自己就要活活累死在流放的路上了吗?
就在她绝望的快要崩溃的时候,一道儒雅的男人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二位公人可否打扰一下。”
那官差先是面露警惕之色,攥紧手中的兵器,待看到来人不是什么贼人,而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后,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
她笑意盈盈道:“不知公子找我们二人何事啊?”
潘金莲淡淡一笑:“我妹妹乃是一个习武之人,与林教头是旧相识,经常在我耳边提起林教头的大名,让我对教头之名如雷贯耳,今日恰好在此遇见,想要请林教头吃杯酒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个……”
两位差役对视一眼,都面露犹豫之色。
按理来说在流放的路上跟熟人一起吃杯酒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她们私下收了高太尉十两黄金,想要在途中了却林冲的性命,要是途中出现什么变故,让林冲跑了那可就没法交代了。
潘金莲仿佛早就看透了这二人的顾虑,面对微笑道:“这天气如此炎热,二位官差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想必甚是疲倦,比如先找家酒楼吃些酒肉,落脚歇息一下,这其中的花费一切由我承担。”
说着,他主动的从怀里取出了几两银子递了过去。
其中一名官差有些心动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同伴。
毕竟这一路上来回奔波,别说酒肉了,她已经连续快半个月没吃上一口热菜了。
就在那官差面露犹豫之色的时候,跟在潘金莲身后的几名差役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给你酒钱收着便是,潘公子可是知府大人器重的红人,妹妹又是闻名当地的武都头,你们二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二人仔细想想感觉也是,这位潘公子既然跟当地知县的关系这么好,妹妹又担任重要官职,在阳谷县可谓妥妥的大户人家。
这等身份的人,又何必冒着被朝廷通缉的风险,放走林冲这个贼人。
而且她们两个人可以在门口盯着,还能怕他区区一个弱男子不成?
“既然这样,那我们姐妹二人就谢过公子赏赏钱了。”
那官差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帮林冲解开脖子上的枷锁:“林冲,还不过来谢过公子。”
林冲秀丽的俏脸苍白一片,嘴唇都微微开裂。
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待我流放归来的时候,一定加倍报答公子今日之恩……”
“此事暂且不急,这街道上热浪滚滚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林教头你有伤在身,不如我们先换个地方,为林教头你清洗一下,包扎一下伤口,换身衣服,之后摆上酒肉,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潘金莲看了一眼面前美少妇,此时秀发凌乱,面庞上带着些许污垢,甚至衣服上都带着些许血腥味,便主动提议道。
林冲这一路上又饥又渴,那差役连口水都吝啬的不想给她喝,身体早就快要撑不住了,此时面对这样一位长得又帅,心地又善良的公子邀请她一起吃酒,怎么可能拒绝。
她不顾手腕上被压住的淤青,连忙拱手道:“公子邀请,林冲怎敢拒绝。”
“……”
潘金莲看着面前这位出身大户人家,曾经英姿飒爽,出手阔绰的京都美少妇,此时面对一顿酒水,她就将自己的脑袋摆这么低。
这幅卑微如尘土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
很快,众人找到一处酒楼坐下。
两个负责押送的差役,看着桌子上切好的羊肉,还有那温好的酒水,早就嘴巴淡出鸟的她们,再也忍不住,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潘金莲丢给小二几两银子,旋即找到一处较为僻静的位置坐下。
就在他轻抿着茶水,望着窗外景色发呆的时候,伴随着一阵轻盈有力的步伐,一只白皙的玉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他所在的位置,然后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