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透过镂空的木窗,洒落进房间里面,可以看到地上凌乱的衣物,倾倒的靴子,酒壶,看起来很是凌乱。
而在软榻之上,透过薄薄的帘子可以看到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再不知道过了多久。
赵佶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摔倒的原因,此时她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仿佛要散架了一样。
她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迷茫的看向旁边,却突然发现一个男人躺在自己的身边。
顿时清醒不少的赵佶低头一看,那俊俏的面庞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与她一起喝酒的潘公子。
等等……
自己怎么会跟潘公子躺在一起?
赵佶白皙的额头上,都紧张的冒出了一层细细薄汗。
这时一些有关昨晚的残存片段,也开始在她脑海中缓缓浮现。
记得潘公子帮助她解决了,朝廷财政入不敷出的问题,再加上文社里正面大胜了,辽国的渤海无双士,让她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在与心上人喝酒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一时冲动对面前的男人行了不轨之事。
一想到自己那天那种面红耳赤的举动,她俏脸都变得酡红一片。
赵佶看着躺在身边沉睡的潘公子,一时有些苦恼的抿着朱唇,柳眉紧皱着,这该如何是好啊。
按照正常的攻略流程,都是先拿下对方的心,再去得到对方的身体,哪有提前就强行采摘的,这跟那些霸占良家男子的恶霸流氓有何区别。
毕竟这民间的俗话都说,这强扭的瓜虽然也能解渴,但是它不甜啊。
就在赵佶拉着被子遮挡着自己白皙丰盈的身体,思索着要怎么处理的时候,躺在身边的男人终于醒了。
潘金莲睁开双眼后,轻轻抬起头,就见赵佶一脸紧张的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自己。
“公…公子对不起,我一时酒后误事,其实我……”
赵佶朱唇微张话刚说到一半,面对面前男人那“复杂”的目光,顿时感觉喉咙都仿佛被堵住了一样,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解释她的过错。
她很担心潘公子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大叫,打骂,还是报官府抓自己,如是这样,那她也只能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虽然没办法再以赵小姐的身份,跟面前的男人真心相处,潘公子以后也只会称呼自己一句官家,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些生疏,让人遗憾。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她昨晚不小心喝多,对一个真心相信自己的小郎君,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可是,潘金莲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
看着面前美人被褥下,如同白玉精雕细琢搬的丰腴身材,以及那充满自责的目光,他艰难的才把自己翘起嘴角压下去。
潘金莲故作叹息道 :“事已至此,再去责怪也没有意义,与其让官府的人把你抓走,白白折损了你这样一位难得的人才,还不如用你这身才华,引起官家的重视,将来也好匡扶宋室,振兴朝廷,扬我华夏之威。”
明明没有一句责骂,潘公子的脸上也看不到丝毫的失望,可赵佶却感觉自己心里一阵的压抑。
她忍不住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对公子承诺,一定会想尽办法说服官家,改革变法,重振大宋朝野,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给公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赵佶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会以女帝的身份,召见面前的男人。
“好,那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潘金莲穿好了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与衣着,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赵佶忽然开口道:“来人啊。”
很快,几个身着便衣的护卫推门走了进来,隔着纱帘抱拳行礼道:“官家有何吩咐。”
赵佶沉声道:“传令下去,从各地运输的花石纲停了吧,朕从今往后要专于政务。”
几个护卫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满是困惑之色,自家女帝不是一向沉迷此道吗,今天怎么突然变性子了?
就在她们心怀疑惑的时候,正翻身下床的赵佶,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
“官…官家您怎么了?”
几个护卫连忙进去,搀扶起秀发略微散乱,身着单薄外衣的赵佶。
赵佶纤细的柳眉一阵紧皱,好半天才缓过来,忍不住轻咳道:“没…没什么,只是昨晚身体不小心受了内伤,一时伤势未愈,恐怕要歇息两天。”
“歇上两天?”
众人都神色一愣,官家昨晚喝个酒而已,怎会好端端的受了内伤?
一些眼光精明的,无意间看到远处的软榻上,隐约可以看到些许血渍,再看面前的官家,仿佛吃了什么十全大补汤一样,肌肤水嫩光滑,面色都变得红润无暇,甚至眉宇间那股稚嫩之气消失不见,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成熟了。
众人瞬间心领神会,难怪官家对石头没有兴趣了,原来是找到更好玩的玩具了。
......
......
林府里。
一位身着淡黄色长裙,身材玲珑娇小的少女,正焦急的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府门的方向。
西门大娘子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忍不住道:“大娘,你都走了快一上午了不累吗?”
“我担心相公出什么事啊 。”武大娘黛眉紧锁,白皙的小脸上都满是担忧之色。
为了帮妹妹将闺蜜从地牢里捞出来,相公去拜访东京城里认识的一位贵人,可自从昨天出门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让她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
会不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万一那位赵小姐跟高衙内一样,都是一个沉迷男色的坏人,那相公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西门大娘子妩媚的一笑:“你就放心好了,我专门打听过的,潘公子昨天在文社游玩了一番,还高中魁首,被邀请到官家常去的酒楼赴宴,皇家之地,谁敢有什么异心。”
西门大娘子轻合手中的折扇,沉声道:“或许是酒楼里规矩众多,公子不得不喝了一些酒,一时有些乏了,就在那里暂歇了一晚。”
“都怪我没本事,害的相公一介弱男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武大娘小脸上满是自责。
她名义上是阳谷县的一方豪强,林教头都对她恭敬有加,愿意认她为大姐,张青姐弟也愿意投奔过来,可谓一方老大。
可只有武大娘自己心里清楚,她之所以能够当上老大,全都是相公的功劳。
不管是林教头遇到麻烦,还是妹妹的闺蜜遇到麻烦,都需要靠相公出面解决,实在是太羞愧了。
以后必须好好努力,想办法担得起身为女子的责任,怎能让自家相公天天在外辛苦奔波呢。
就在她一阵反思的时候,府门被推开,一脸神清气爽的白袍青年,正推门走了进来。
那熟悉的面庞,不是潘金莲又是何人。
武大娘快步迎了上去,有些担忧道:“相公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赵小姐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没有,赵小姐只是对我的医术有些好奇,像我请教了一下针灸之法,我与她讨论了一晚上的医术。”
潘金莲挠了挠面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撒谎。
毕竟他真的为赵小姐扎了一晚上的针,二人坦诚的交流了一番。
武大娘长长的松了口气:“相公你没事就好。”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西门大娘子眉头皱起,鼻子轻轻的嗅了嗅,忽然从潘金莲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
或许别人注意不到这微不足道的细节,但她鼻子却嗅到了。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香料,往往只有个别家室不凡的王公贵族,沐浴的时候才会使用,好让自己的肌肤上都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可为何这种味道,会出现在潘公子的身上?
西门大娘子轻摇手中的折扇,看着正在说话的潘金莲,一时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