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超嘴角勾起冷笑,说道:“不愧是曹二寨主,作为吴举雄身边的亲信之一,没想到你的反应竟然是众人最快的一个。”
荆超这些话,以及他讲话的这个语气,哪怕是反应再慢的人,此时也不难反应过来,眼前的“曹侩”有问题。
啪……
三寨子怒拍桌子,起身指着坐着比他站着还高的荆超,质问道:“曹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为了大寨主的位置,你害了待你如至亲手足的大哥?”
大胖子惊愕的看着荆超,他连忙挪动了一下肥硕的身躯。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荆超:“寨……寨主,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大寨主怎么了?赵先生又如何了?”
说实话,这个大胖子他虽然吴举雄出于对荆超的不信任,特意安排过来的监视荆超的眼线。
但是大胖子却并没有真的就一心一意的监视荆超。
主要是他酷爱吃东西,每天不是琢磨吃什么,就是琢磨做什么吃。
平日里办事,也是双方互不相干。
要不然之前荆超带着人去打劫相州府库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但凡尽心一点,荆超想要在他眼皮底下搞那么大的动作,就算不露出马脚,也会难度倍增。
在他看来,荆超就是一个小孩子,无需太过在意。
谁承想,这个傻大个,突然之间一下子就变了。
大胖子眼神慌张之中略带惊恐,仿佛不认识荆超了一样。
主要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重新评估过了荆超的实力。
他觉得,如果荆超起了杀心的话,他们在场的这些人一起上,只怕都不够荆超杀的。
至于他们手下的那些小弟,会不会冲过来替他们报仇?
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生死面前,所谓老大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他们这么多人,也没想过为吴举雄报仇啊!
如今只怕他们想的更多的就是如何说服外面的兄弟一起上,先弄死荆超,然后他们想办法抢占大寨主的位置。
四寨主也是惊愕的看向荆超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荆超笑了笑,旋即伸手一把揭下脸上的倒模伪装,露出了他本来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众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般精妙的易容术,可以把一个人易容成另外一个人,而且如此自然,让人完全看不出半点痕迹。
“你……你是谁?你把曹侩怎么样了?”
四寨主指着荆超质问道:“是你把曹侩抓走,然后伪装成他的样子,趁机害了大寨主?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其余几个寨主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瞥了四寨主一眼。
眼前这个情况,怎么可能是真假曹侩这一套呢?
别的都可以伪装,这身材,这体魄,这个子怎么伪装?
他们有生之年,也就见过荆超一个这般魁梧的体格。
真是别人伪装的话,上哪找个子这般高的人?
荆超顿时感觉脸上一轻,他五官不自觉的乱动起来。
脸上的皮肤和神经以及五官,夸张的活动了一下。
“还是这样舒服啊!这段日子,天天要带着这玩意,都快闷死我了。”
荆超一边抠着脸上的残余易容物,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跟你们介绍一下吧!在下乃是大宋国师麾下,亲卫兵诸指挥使荆超。”
“至于曹侩,那就是国师安排的假身份,为的就是打入山寨之中,查明你们这一伙土匪背后的权贵是谁!”
“另外就是借用你们的力量,来对付金兵。”
“至于吴举雄和赵鼎,先说吴举雄吧!”
提及吴举雄,哪怕荆超再怎么给自己洗脑,说自己铁石心肠,他这心中仍旧难免对吴举雄的下场有些痛心。
“吴举雄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一定要谋反作乱,我也没有办法,为了大宋的安定,我只能除掉他。”
众人听到这话,反应跟当初的刘二狗几乎差不多。
全部都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的看着荆超。
“等一下……”
四寨主突然打断荆超的话,侧过耳朵朝向荆超,不确定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谁安排的人?”
三寨主哆嗦着嘴唇说道:“他好像说……说是国师?”
其余众人虽然没说话,但同样都难以置信的惊愕看着荆超。
荆超冷笑一声,自信的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欺骗你们的必要吗?”
“如今,首恶已经伏诛,国师念及诸位有些是被逼上山,所以愿意给诸位两条路,让你们重新选择。”
荆超沉声说道:“第一,投奔军中,改匪为军,如今军政改革的事情大家一定有所耳闻。”
“兵卒的待遇已经全面提升,只要你们愿意参军,新的军政不仅能保证你们吃得饱穿得好之外,还有晋升的资格,若是你们运气好,哪怕是捞个爵位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军政改革的事情,朝廷已经正式推广下来。
尤其是战事吃紧的河东路以及河北路等几个地方,最先开始运行新的军政方案。
大大的提升了士兵的待遇,以及重新规划了士兵晋升的条例。
可以说几乎与秦汉差不多,只要杀的人够多,就能积攒出足够的军功来兑换爵位。
不想要爵位,想要钱或者土地,商铺什么的也都是可以的。
以前是好男不当兵,现在全新的军政条例出现以后,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百姓慕名而来。
虽说在场的这些都是土匪,但他们又不是一直待在山寨的野人,他们也会下山打探消息。
甚至就在他们从相州府过来的路上,也有路过征兵点。
自然也是知道荆超所言不虚。
“曹……荆大官人,那我们这算是接受朝廷的招安吗?若是参军的话,参的是哪一路的军?”
曹成沉声问道:“还有,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虽然朝廷下达了军政改革的命令,但毕竟之前的沉疴痼疾,积压已久,短时间内很难扭转过来他们的思想。
让他们去参军,他们内心多少有点不太情愿。
哪怕朝廷给出的条件听起来很诱人,但实际上怎么样,谁又清楚?所以他们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