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直接闭口不言。
朱小悠却是勃然大怒。
“还真是个烧钱的玩意?”
“有多少个商会都不够你造的啊!”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就开民智?”
“那倒不是。”郭京摇摇头。
朱小悠顿时松了口气。
“那还有什么用?”
郭京:“我的意思是,汴梁日报起不了什么广开民智的作用。”
朱小悠:……
咳!
郭京憋笑。
“行了,笨蛋猪小悠,不逗你了。”
他将自己的宏图细细道来。
“我的目标是以汴梁日报取代皇城司的存在。”
皇城司只要在一天,他就会不爽一天。
虽说皇城司服务于皇家,是情报获取渠道,但要是有一天,以前很难获取的渠道,满天飞呢?
秘闻难以获取?
那又如何?
别小看了狗仔。
郭京垂眸思索,倒不是不能培养一些狗仔,但是在这里应该叫狗崽子,聚在一起讨饭吃,像野狗一样流窜。
那就最好不过。
他们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想方设法窃取偷听偷拍各种秘闻。
只要自己的狗窝够大,那皇城司根本就没办法屹立在这片土地。
朱小悠看上去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郭京开口解释。
“一开始的时候,日报的作用是控制言论,控制流言风向。”
“但是日报掌握在我手中,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鼓励百姓们踊跃投稿,不论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我们都收!”
朱小悠有些担心:“那些读书人能够容忍自己的文章和别的百姓的文章出现在同一张纸上吗?”
能不能?
郭京直接摇头。
“这不重要。”
“不能就不能,我不会为了他们拒绝任何人的文章投递。”
“假以时日,将消息进行筛选,审核,从中提取出来各种奇闻异事,刊登在报纸上,把所有隐私事情全部变得透明,皇城司再无用处。”
郭京就不信,自己打信息战可能会输?
他全然可以运用现代新闻特征,抖音机制,把汴梁日报办的红红火火。
皇城司就是搜集所有消息都跟赵桓汇报,郭京是要所有消息都在报纸上刊登。
这样一来。
皇城司?
不足为惧。
朱小悠半知半解的点头,她并非不明白郭京刚才说的那些话,而是她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郭京也不说了,直接挥手赶人。
“就知道你个猪小悠听不懂,行了,你赶紧去做实验吧!”
实验。
又是实验。
朱小悠怨气比女鬼还要深。
她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
次日朝会。
朝堂之上,往日里那是一个你来我往,口诛笔伐。
今天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只有赵枢一个人在说话的声音。
没有其他的原因。
当朝对郭京太原之战的功绩进行了封赏,以及其他有功之臣全部封赏。
郭京的封赏简单多。
且不提赏赐给他的金银珠宝,就说一个天策上将的身份,还有这身份所代表着的权力,就足够让其他的文臣武将眼红了。
但却没有人开口说此等行为不妥。
在这个关头和国师唱反调意味着什么?
大家的心里都清楚。
即便有人不赞同。
也只能默默地将心里的话吞回去。
他们可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赵桓那天跟太上皇的争执,他们早就有所耳闻。
现在开口出来说国师不合适做天策上将。
那岂不是打了官家的脸?
还是省省吧。
要不然下一次被派出去和金人对战的,就有他们打头阵了。
其他人自然也是论功行赏。
赵桓还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亚父的话,对那些有功的将士也分别进行了赏赐。
不过王彦的事情倒是没有着落。
郭京对此也早就有所预料了。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彦之事还需要再谋划。
不急于一时。
下朝后。
赵桓神态稍显歉疚。
“亚父,尚书省那群废物,也只能想到如此赏赐,待到下次,朕必定给予亚父更大的荣耀!”
“对了,亚父,汴梁日报进展如何?可否给朕看看。”
开口安抚闭口问题。
赵桓很是懂得要怎样不轻不重的提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郭京并不意外赵桓会过问。
赵桓若是不问,那才是傻子。
“如今,扫盲和汴梁日报正在稳步进展当中。”
“赵桓还有商会中其他人,以及太学院中有名望的几位先生,全都自愿请缨,务必将扫盲在月余彻底落实。”
“还请官家过目。”
郭京边说边掏出自己早已写好的计划书。
与其夸夸其谈,不如直接快刀斩乱麻,拿出一份强有力的证据给赵桓看。
赵桓一目十行。
他粗略扫过,然后收于袖中。
“亚父之才能,朕当然信得过。”
“能够尽快落定便是最好。”
“朕很期待,亚父为朕所描绘的图景,真正到来的那一天。”
……
“扫盲……?那是什么意思?”
“竟然是衙门里头下的令!”
皇城多闲汉。
这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闲汉,但大多都游手好闲。
在街道上张贴了布告栏之后,一个两个的围在布告栏前,也并无多惧怕两侧的官兵,纷纷窃窃私语。
他们指着布告栏上面的布告,满眼都是迷茫和困惑。
“咚!”
侧旁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过来,都过来!”
涨红了面皮子的男人,提高音量。
“我乃此次本条街的拼音负责之人,还请诸位听我一言。”
他身上穿着官服,也让周边百姓多有忌惮,纷纷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这是国师所教授之拼音。”
一句话。
瞬间激起石破天惊,打破了沉默。
“什么?”
“是国师教授的?”
“既然是国师弄出来的,管他是什么呢,咱学就对了。”
“没错,国师是不可能有错的。”
底下百姓吵吵嚷嚷成了一团,负责此事的男子出身太学脸色涨得更红,拼了命的维持现场秩序。
好在旁侧还有官兵辅佐,很快便镇压下去。
“肃静!肃静!”
他喘了口粗气,不甚愉快,索性一股脑地全都说了。
“官家有令,谁能快速学会拼音,谁就有奖励,这是能读书认字的好事,若不是国师恩典的话,你们这辈子都无法企及!”
没人搭理他。
所有人都早已凑到布告栏前张望。
“拼音呢?”
“快点贴出来啊!我们学!”
男子:……
他脸色仍旧漆黑,但也或多或少透露出来茫然。
怎么回事?
为何和他所想的人人抵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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