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种家没有什么可用的后辈。
他们两个就算争夺皇位,也没什么用处。
若是把他们两个分开的话,万一被他们看出来自己的地方,意思还有可能会让他们生出来不臣之心。
可若是自己继续重用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知道自己对于他们的看重和信任,则会更加为妙。
“亚父说的也确实没错。”赵桓微笑着开口赞同,但却并没有真的答应。
他转而看着郭京的眼睛反问起来了另一个问题。
“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亚父能不能给我答案。”
“亚父觉得耿南仲此人如何?”
“……又或者说亚父对他有什么看法?”
“我想知道,而且很好奇。”
赵桓一眨也不眨眼睛的看着郭京。
郭京没有露出丝毫不对劲的样子,他只是谦虚的笑了笑,开口推辞:“我又怎么好评价耿相公。”
“无论如何他也是官家的老师。”
“再怎么样耿相公的功过,也不是我能评判的。”
“毕竟他是官家的老师。”
郭京重复将老师这句话提了两次。
话语中略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和茶言茶语。
赵桓愣了片刻,皱起眉头,有些嫌弃的表示。
“耿南仲确实是我的老师不假。”
“但他怎么样,他的为人处世和他的人品是他自身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
“莫非这天底下是个人,但凡跟我有点关系就不能被评判了吗?”
“这世界没有这样的道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也只不过是在东宫教过我的老师罢了。”赵桓直接撇清了和耿南仲之间的关系。
换成之前的话,也许他不会如此。
可是现在。
哼!
赵桓对着郭京满是亲近的神色。
他细细道来:“亚父不要如此打趣我,就算他的老师,亚父,你可是我的亚父呢,又怎么不能评价他了。”
“而我们两个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便当做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私话罢了。”
赵桓毫不嫌弃,直接以父子相称。
言谈举止之间,满是亲近。
他今天是非要听一听,郭京对耿南仲是个什么样的看法了。
郭京略略思索片刻。
他开口说道:“既然官家想知道的话,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我和耿南仲同朝为官倒不至于说他什么坏话,他和我之间也没有什么相争。”
“我曾为他算过命。”
“官家今天问我,那我便说了。”
赵桓打了个激灵。
郭京要是空口白牙拿其他的事情说话,他还不至于这么伤心。
但这牵扯到算命学。
赵桓瞬间提起警惕。
之前那个秦桧不也是这样吗?
后来算了算,发现果然克他克大宋。
秦桧走了以后,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耿南仲是对自己有益还是有害?
赵桓紧盯着郭京。
他在等一个答案。
他的心里也有一些想法,只差验证。
“耿相公的面相其实还算不错。”
“只观看他的三庭五眼,分列排布,便能看出来他日后必定位极人臣。”
“但他眉眼之间稀疏,眉毛和眉毛中间连在一起,这是破财之相。”
“恐会对亲近之人有所帮助……实为不易,容易滋生祸患。”
“耳大招风虽然说得上是福相,但也容易往外漏财,最最重要的是……”
郭京故意把话留了一半没说完。
赵桓果然急了。
“最重要的是什么?”
“亚父但说无妨。”
“不论是好是坏都无关系。”
郭京定了定心神,仿佛无可奈何一般。
“那我别说了。”他长叹一口气,“最为重要的是,我观耿相公的八字和命盘,和那纸上谈兵的赵括略有些相似……”
“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郭京最后一句话收尾。
他笑了笑。
“官家不要太将这种算命相学放在心上。”
“人力胜天。”
“无需多在意。”
郭京虽是这么说,但赵桓却更加相信了。
赵括有能力吗?
当然有能力。
他自幼时起便熟读兵书,即便是他那战场上面已经成为老将的父亲,在兵法排布上面都没办法难倒他。
但打仗是打仗,兵法是兵法,这完全是两回事。
耿南仲果然不合适带兵。
赵桓心中微微一沉。
郭京说的这番话他当然相信。
他之所以如此尊敬国师,不也就是因为国师的无上伟力吗?
国师不可能会在面向玄学上面说谎的。
赵桓有这个信心。
但他却陷入了犹豫当中。
郭京看出来了他的犹豫,继续往上面添一把火。
“官家也不需要想太多,虽然耿相公的命盘对大宋……啧,官家,我们还是说说有关于攻打西夏的事情吧。”
怎么不说了?
赵桓从自己的沉思当中抽出心神顿时急了。
“亚父刚才想说什么?”
“耿南仲对大宋怎么样?”
“亚父快说啊。”
“不要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贫道有些失言了。”郭京苦笑起来。
“这算什么失言?”赵桓执意要弄清楚,“既然已经说了,不如把话说干净,亚父,你就当做是为我着想啊。”
“这……唉,也罢,贫道只是看出来耿相公的面相上,略带有一丝丝的奸恶之相啊……但也许是贫道技艺不精……”
赵桓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他心中,在这时生出来了一丝丝针对耿南仲的杀意。
耿南仲处事确实圆滑。
而且现在他手中还掌握着有关耿南仲的那些罪证。
若是这么放任发展下去的话,耿南仲成为奸臣指日可待。
赵桓丝毫没有怀疑郭京说的话。
他心中想要杀死耿南仲的感情特别强烈,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动耿南仲。
否则朝廷局势会出现动乱。
而且以如今的政局来看,耿南仲也是不能动的。
赵桓顿时有些心烦。
郭京又何尝可能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想了想,故意开口说:“官家也不需要太过于忧心和着急。”
“面相只能作为事实依据的一部分,不能全看。”
“至于说耿相公到底会是忠臣还是奸臣,不如让他做出征西夏的主帅,到时候自然就能见分晓了。”
“不过倘若他在这时叛变的话,西夏的战局会失败……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但想来还是应该给予耿相公一些信心才对。”
“万一他不会叛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