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下罗夫头颅的正是吴三辅,他踢了一脚这头颅,啐骂道:“狗毛子!”
随即与命人掀开了辎重车辆,粮草、甲胄、甚至有几尊佛郎机的重炮。
他高兴的上前抚摸,如同一个看见心爱玩具的孩子,就差满嘴流哈喇子。
“将军,这粮草不对劲啊!”
随着士卒的呼唤,吴三辅上前一看,上面黑乎乎的,摸在手里黏唧唧的。
又往前嗅了嗅,这好像是油,一下子惊慌失措。
大喊道:“快,快,撤退!”
未等关宁兵上马,数十支火箭从密林中射出。
一下子引燃了粮草,“砰”装有黑火药的板车也爆裂飞溅。
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数十发炮弹在耳边炸响。
“将军,小心!”
亲兵将吴三辅压在底下,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待吴三辅摇晃着头颅站起身来,战场上战马早跑的一干二净。
十几个将士被烈火缠身,不停的拍打着,叫的嘶吼着,直到被烈焰吞噬。
有的直接被炮弹砸的胸腔塌陷躺在一旁,显然是出得气多进的气少。
自己的亲兵被炸的面目全非,碎片穿过了胸前,早没了生息。
嘶吼道:“躲避,撤退!”
拉着几个兄弟朝后跑去,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
吴三桂也被这炮击、爆炸声震住了,眼中怒火中烧,脸色晦暗。
“三桂,我带兵去看看。”
“大哥,别去了!”
炮声逐渐停止,雨势渐大,一切又归于平静。
吴三辅跑了回来,浑身染着血,模样凄惨。
待一番清点后,得知死伤接近四百人,战马没了两百,白钢坏了四百副。
大声哭诉道:“哥,报仇,报仇啊!”
强压怒火的吴三桂道:“诱饵,诱饵,这是谁干的。”
一下子明白其中缘故,脸色平静下来。
“大哥,死去的弟兄们的仇不报了。”吴三辅怒吼道。
“回城!”
面对着吴三桂冰冷的话语,吴三辅胡乱发作一通,命人收集弟兄们的尸体,原路折返回城。
看着吴三桂领骑兵撤走,埋伏的鞑子将这一情况报给多铎。
没错,正是多铎设计的局,只可惜红毛子不行,要不然就被围剿了。
米洛奇的骑兵被包围了,包围他的正是多铎部。
认识那一根根辫子,又听见后方传来的爆炸声。
米洛奇顿时想通了一切,难怪辎重从那边接过护送。
对着多铎大声斥责道:“用我们当诱饵,我要将情况报给王上,你们准备接受惩罚...”
话还没说完,米洛奇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手一直指着多铎。
“呱噪,本贝勒最烦别人用手指着,下令,屠了。”
本以为逃出生天的红毛兵此时早已没了反抗之力,被多铎的八旗兵与燕军屠杀着。
亚力得早就醒来,看着士兵被一个一个屠杀,抹了一把血躺在地上装死。
当他还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折返归来的旗兵一下子割掉自己的头颅。
在思想存留之际,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想活着,他想着他的小女仆。
要是他活着,甚至了解过伪清,他就知道八旗兵最爱割下头颅。
“贝勒,人都杀完了,头也割掉了。”
刀疤脸的多铎狭长笑道:“烧了!”
一场冲天的大火将所有的痕迹烧的一干二净。
祖大寿得知吴三桂领兵回城,本以为是大破敌军,却看见死伤不少。
问道:“三桂,怎么?”
吴三桂冷静道:“那支辎重队,是伪清的诱饵,车上都是猛火油和火药,被人埋伏了。”
“什么,歹毒,简直不当人,好了让弟兄们养伤,来日我们在战。”
“舅舅放心,他日我定当雪耻,以报弟兄们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