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儿的问话舒月痕无法回答。
修仙界强者为尊,只因为鸿蒙魔君太强,便可轻易主宰一县百姓的生死。
上位魔君何其傲慢,若是他要舒月痕和木寒云的性命,他们送上就是。
可是他偏偏要以上万百姓的性命血祭上古魔剑,还不想亲自动手沾染因果。
何其可恨!
瓜儿叽叽喳喳说了好多,可是舒月痕始终一言不发,瓜儿也有些气馁。
这位舒仙子长得跟天仙似的,可却冷冰冰的,不爱理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前庭.
前庭有不少人,有很多青壮提着刀剑,举着火把来回巡逻,中间的议事堂灯火通明。
舒月痕和瓜儿远远就听到了常有为焦急的声音。
“木公子,临湖镇很多百姓被歹人煽动,非说我请来的贵客触怒了神明,要我将你和舒仙子杀死,以换取神明的原谅。”
木寒云却很冷静,他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血雨剑越来越强,开始肆无忌惮地向周围散发着戾气。
即使血雨剑仍然不能脱困,血雨剑散发着气息也足以让临湖镇的百姓充满戾气,只要一点点的火星,就会爆炸。
据常有为所言,如同张巫婆那样信仰“湖神”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受水妖绮丽的指示,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和师姐,就像张巫婆煽动唐家庄的百姓,要杀了触怒神明之人。
这些愚蠢之徒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湖神”水妖绮丽早已对人族充满仇恨。
水妖绮丽,要借自己的手屠戮人族。
血雨剑二百年前害了水妖一族,二百年后也要害了临湖镇的百姓。
“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们常家如此豪富,早就引起外人的贪婪。他们早就想杀了你们全家,分了你的财产和女眷侣。就算杀了我和师姐,你也逃不过这一劫。”
他们争执的声音太大了,周围巡逻的青壮都听了,纷纷把目光投向舒月痕和瓜儿。
瓜儿吓了一跳,溜到了舒月痕身后。
舒月痕不管他们的目光,继续往前走。
这些青壮为她的美丽所震慑,让开了一条路。
常有为颓然坐到椅子上,抱着脑袋说道:“本官该怎么办才好?”
“坚守待援。”舒月痕进来后直接回答。
常有为放下双手,他的头发早已散乱,头冠已经歪斜,看起来有些滑稽。
“待援?援从哪里来?”
“等到太阳出来,援兵就会赶到。”舒月痕说得斩钉截铁。
木寒云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师姐,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可好了些?”
“无妨。”舒痕痕身体上的伤势是小事,神魂上的伤势一时半会可好不了。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示弱。
舒月痕在木寒云旁边找把椅子上坐下。
她看到了对面坐着的常小星。
常小星笑得甜美:“舒姐姐,你现在好了吗?”
这个甜蜜的笑容与外界格格入入,她的父亲常有为现在已经吓傻了,外面的青壮和丫鬟都惶恐不安。
只有她仍然一片天真,好似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了。”
舒月痕越看越觉着古怪,因为常小星,自己和师弟来了岳州临湖镇,被困于此。
她又看向木寒云,木寒云此时正闭目出神,仿佛已经神游天外。
常有为在喃喃自语。
“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了就好了。”
外面突然一阵骚乱,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衣仆人闯了进来,对着常有为喊道:
“老爷,不好了,乱民们打上来了。”
常有为听后,急忙站起身来,往外跑去。他要去看看乱民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议事堂里只剩下舒月痕、木寒云、常小星三人。
他们三人都没有动。
外面沸反盈天,里面却是一片沉默。
“木哥哥,外面的人快要杀进来了,我想把家里祖传的宝剑送给你,那样你就能更好地保护舒姐姐。”
木寒云睁开眼睛,苦笑道:“你家祖传的宝剑是不是叫血雨剑。”
常小星噘着嘴,有点生气了:“我家宝剑名叫寒雨剑,血雨剑这名字多难听,这是谁取的破名字?”
舒月痕看着常小星娇俏的面容,她的言行举止总是让自己联想起小师妹。因为她像小师妹,舒月痕才做主和木寒云一起送她回岳州临湖镇,让自己和师弟陷入了绝境。
“你到底是谁?”
常小星坐在椅子上前后摇动,摇得椅子吱吱作响。
“我就是常小星,舒姐姐,你劝劝哥哥接受寒雨剑吧!你们的飞剑依靠灵气,寒雨剑不需要灵气,它只需要杀生,杀生越多,血雨剑就会越厉害。临湖镇大乱将起,如若哥哥没了寒雨剑,恐怕保不住舒姐姐的命。”
舒月痕站起身来:“你这是威胁我?”
她气得脸色发白,如果她手里还有剑,早就冲上去了。
常小星睁大了纯洁的双眸:“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威胁哥哥。此地现在与外界隔绝,若是舒姐姐死了,怕是连元神都逃不出,连轮回都做不到。那样哥哥该多伤心啊,我也会跟着伤心的。”
她捂着胸口,好像她真的心疼。
舒月痕感觉自己像个皮球,快要气爆炸了。
可是她不能动手,现在她没了飞剑,又受了伤,实在不能再给木寒云添乱。
木寒云冷静地出奇:“为什么是我?不能找别人吗?”
常小星仔细想了想,认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木寒云看着她认真问道:“小星,=你到底是谁?我不想栽得不明不白。”
常小星低头沉思,等她抬起头时,已然换了一张脸。
这张脸更加精致,也更加柔美,眉目间灵气逼人。
“我不想让你讨厌我,可是既然哥哥问了,我不愿撒谎。我叫李灵韵,母亲是阴阳魔宫的魔女李问薇,父亲是玄天剑宗的许飞尘。所以我也可以叫许灵韵。”
“母亲当年害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怀了我。我比哥哥小三岁。因为那个丑八怪翟星辰,母亲不愿对外告知我的真实身世,只说我是她收养的孤女。”
此言一出,舒月痕和木寒云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