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瞬间社死当场!
尴尬得差点扭头就跑!
然而太子殿下早已利落地跃上了风翳寒的马车,堵了他一个严严实实。
“我想了想,身为哥哥我似乎也应该跟着父亲一起回家,一起等星儿他们回来才对……”泠衍抒一脸郑重其事。
但这话说得明显内涵无比,听得风翳寒“老脸”瞬间红了个透,随即就是明明白白的恼羞成怒:“抒儿——!快别说了!……”
太子扬着唇角笑意盎然:“是父亲撇下抒儿在先,怎么还生抒儿气呢?”
无法辩解的风翳寒赶紧拿双手捂严实了自己烫到艳丽的脸:“叫你别说了!你这孩子真是……”
可惜泠衍抒依旧不依不饶,还强硬地去扳扯风翳寒的双手,非要对方与自己对视——显然是心有怨气。
好在风翳寒也只是一时冲动逃避,立刻顺势松了手。
对座的人没想过那双优雅白皙的手一被挪去,底下竟是一副明艳遍染的风景!浓重到连那双一贯潋滟含情的桃花眼里都透着清晰的羞赧艳霞!
泠衍抒一个措不及防,就被那股芬芳馥郁之色迎面扑得神情都恍惚了一下。
他知道姨父这么光天化日被自己抓包定然会觉不好意思,但也没想过对方会不好意思到这程度!
明明是已过而立、将入中年的人,却偶尔仍旧会透出年轻人的青涩活泼,以至于自己明明比之年纪小上许多,看着对方这般反应都能生出点颇为老成的感叹:当真是故人依旧!
能做到这般岁月不留痕的也就他的姨父、他的师尊、他的父亲了。
——时至今日,依旧是当年那个名动京城的才子美人!
思绪突如其然的一阵脱缰奔腾。
太子尴尬突生,随即蓦地松开了攥在手心里的指尖,语气讪讪:“是姨父不厚道在先……”
风翳寒这才得以收回双手,他不自觉微捻了捻指腹,以驱散上面被捂出来的热气:“我还不是怕你非要跟着?!可你这身份哪里能以身犯险?!教了你这么久,就当真一个字不肯听进去……”
总算整理好了为人师表姿态的风翳寒赶紧反过来一通埋怨。
可惜泠衍抒轻轻松松又把他堵了回来:“可若是父亲出了什么事,抒儿一样无法承受。”
风翳寒:“……”
他真是败给这孩子了!
“罢了,我也不去了,咱们现在就打道回府,谁也不许去!”风翳寒无奈又一次退步。
其实他担心归担心,到底还是记得陈将军说得性命无碍;再不济他还能相信自己儿媳的能耐,以小夫夫俩的感情,定然能互相扶持好。
反倒是面前的小祖宗,一个不小心就要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还真应该多顾虑着点:“不过我真得回府了,出来这么久,家里还留守着小孙女儿,哪能真放心?”
太子没有反对:“那我陪您回去?”
风翳寒一阵无奈,过后又生出点熟悉的亲切感:依旧是那个小抒儿,粘上就能整天整天的做个小尾巴~
话说回来,今儿自己也算是有前科,要抒儿一时半会儿就打消疑虑,也确实是为难人家了。
他认命似的点头。
太子瞬间舒心了,星眸晶亮。
迫不及待着人转告席慕之临时接管禄柳行宫的多数要务,自己则万分潇洒地跟去了十几年未及踏足的文渊侯府。
当然,太子和风翳寒也不可能真放得下林星野夫夫俩,故而泠衍抒转头就命泠决带了好几个隐卫去接应。
以至于那一日自安川郡到守城的路上,有许多百姓看见了奇观:“五六个人就能抬得动一座小房子?这么大力气?!”
“好高超的轻功!像飞一样!”
“哪位不得了的大人物?!鞍车都不够排场了?直接坐起了房轿?!”
“里头的说是这回救灾的大功臣!余震中受了伤!”
“对对对!我还听说是书圣府上的!”
“就是文渊侯府的,是府上的世子和世子妃!大好人啊!捐了无数救命东西了!我这几日在路边看了好几回了!咱们太子殿下派出去救灾的兵说文渊侯府出了大力了……”
“真是咱们大书圣府上?!他不是传闻未婚吗?!怎么又来了位世子?”
“你这消息落后了啊!我听说书圣其实成了婚的,只是夫郎早过世了……”
“这说法有点偏差啦!我听说是当年侯爷新婚之时夫郎就意外失踪,遍寻不到才对!但咱们侯爷还是痴情等了十八年!怪可怜见的!”
“直到近来太子殿下意外找到了那一位弟弟,就是侯爷的亲生儿子,一切才真相大白!你们道怎么回事?原来他夫郎是个隐世家族之后,族里不允他们成婚,才刚有身孕就被抓回去了……”
“好在如今能放他儿子回来尽孝,也算是盼到了希望……”
“确定是他亲儿子?不是过继的?”
“都已经请封了世子,怎么能错?不是嫡子怎么能继承侯府门楣?!你当天家都能糊弄?!”
“也是……我的天!这么算来我们大进书圣这辈子咋这么坎坷啊?他这么多年也没听见再娶,也没听见纳妾的,这不是白白蹉跎了半辈子?!”
“是啊!不过文渊侯府向来家风清正,倒也不稀奇。”
“要我就理解不了,放着这么好的家世,怎么就不能想开点再娶一个享享福了?”
“要不就说你不能成大书圣呢?你这心性就是不及人家侯爷!”
“就是,哈哈哈哈!”
“……说来这几日路过的兵都是太子殿下的?”
“是啊,还是咱们太子殿下有点仁心,好歹遇上大灾还会救一救咱们……上头那个就真的……哎…年年赋税都在加,咱什么时候能吃饱穿暖啊?!”
“哎……我都偷偷想过,殿下要是能尽快那什么,咱们日子是不是还能好过些?”
“嘘,快别胡说了!小心咖嚓!”
“……”
坐在房轿里守着自己夫郎的林星野无意中注意到百姓们的言论,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定是太子和父亲对外做过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