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权的三哥宁王,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该翘着二郎腿,在大帐中拼着美酒,等着看朱权笑话的吗。
时间拉回到午时的,日照当空!
此时。
城外的战场,在宁王的参与下,瞬间奠定胜局!
负责城内的燕王朱棣,也杀进大同府。
今日的胜局,已经奠定!
只是,留在大营中,还在等在看宁王笑话的晋王朱棡。
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确实在品酒吃肉中。
只是,对不远处战场的关注是一点都没落下。
一个个来回奔波的士兵,将大同府战场的战报实时的禀报过来。
“报!晋王殿下!雷山已经占领大同城头!”
晋王握着酒杯的手指,开始不安的来回摸索。
“报!张玉已经攻下南城门!”
晋王嚯的站起。
城门都攻下了,那离破城还远吗?!
想不到一身傲骨,嘴中尽是狂言的老十七,看着面嫩,可能耐这么大?!
把他挡在城外,令他束手无策五日的大同府。
换到宁王接手一日,就攻克了?!
这样怎么可以?!
传到天下人耳中,他会被怎么看待?!
传到父皇耳中......
不行!
他坐不住了!
“披甲!”
他重重的将酒杯摔到地上。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趁着城外的战场还能捞取一点功劳,他必须尽快赶到战场。
他一点都不敢想象,父皇若是知道他只是坐在大帐中,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俸禄或许真的要减去一半了。
更重要的是,父皇的圣心!
恐怕他会被贴上‘无能’、‘废物’的标签。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中,他匆匆的跨上战马。
这时,又有新的战报传来。
“报!城外蒙军大将奈尔不花,看到宁王殿下的旗帜后,望风而逃!整个蒙军现在已经在全线溃逃!”
接过马鞭,就要扬鞭策马,收拾仅剩的战果奈尔不花的晋王。
霎时间,僵硬在原地。
他最后的弥补机会,就这样逃跑了?!
汇报大同战报的时候,他不会出现在任何战争的场景中。
仿佛整个大同战场,他这个北境的副帅,大明的晋王殿下,仿佛就没有出现在大同战场上?!
他僵硬着脊背,缓缓的转头,死死的盯着传信兵。
“妈的!宁王既然这么牛逼!干嘛还不直捣黄龙!封狼居胥?!”
他脱口骂道。
身旁跟随晋王多年的亲卫们。
闻言纷纷低头。
若是没有宁王的衬托,晋王殿下五日间消耗掉的蒙军,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可是和宁王这么一对比。
怕是没有人会再对晋王抱有认可的想法。
晋王殿下这下麻烦了。
晋王朱棡确实如同慌忙寻找出路的扑棱蛾一样,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
但一一都被否掉。
大同城此时估计已经攻下。
他此时过去,只是徒增笑柄而已。
现在要做的,唯有擒住奈尔不花!
“王五!以前抓到的人该派上用场了!”
晋王招招手,将身侧的王五拉过来,两人靠的极近,嘴耳相贴,声音极轻的吩咐道。
王五猛地一抬头,与晋王对视。
点点头,不再说话。
随后,悄悄的落在队伍最后。
“蒙古军已经溃逃!随本王一起去杀敌!驾!”
晋王高呼一声,重重一鞭摔在马屁股上,策马狂奔赶向战场。
传信兵的汇报,此时蒙军已经溃败!
他若是再不敢过去,怕是连口汤也没了。
这操蛋的命运的安排!
为什么咬住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为什么对着他勇猛强劲,无坚不摧,来去如风的奈尔不花,看到老十七就望风而逃?!
合着你们蒙古大军,携着十万兵马南下,就是让本王丢脸的来着?!
还有为宁王邀名声的吧?!
他心中愤恨的想着。
却不敢稍惜马力,他可是要尽快赶到战场,收取足够多的人头,才能将自己被丢在地上,已经踩的稀巴烂的脸皮捡起来一点啊。
转眼间,就在日光渐渐偏西中。
就在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之后。
就在大同城墙上响起一阵又一阵宁王的呼喊声中。
晋王也一身血污的来到城墙口,和宁王打了个照面。
“十七弟!你俘虏多少鞑子?!”
晋王一开口,就是如此亲切。
他丝毫没有提昨夜的军令状,也丝毫未提今日他说好的庆功宴。
也丝毫没有为他是中午朱权锁定战场的胜局之后,加入的战场。
朱权借着有些昏暗的火光,仔细看着晋王的脸皮。
最后,他无奈的发现。
一个人的脸皮厚度,光靠眼睛看,确实是看不出来的。
得经过反复殴打,拉扯确认之后,才能稍稍确认一二。
“三哥也上战场了?!”
他露出一个微笑,专往晋王的脸皮上戳。
“十七弟不知道?!三哥可是一直都在战场上,也亲眼看见你的风姿!果然是‘在世冠军侯’!”
先送上大大的称赞。
老十七,见好就收吧啊,再揪着哥哥不放,他可要翻脸了!
“三哥今日有什么收获?”
朱权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转了话题。
“啊!十七弟怎么知道三哥今日有大收获!走!先保密!待会让你看的清清楚楚。”
他装作一番惊讶的样子,却是卖着关子。
随后,一转话题,竟然越过朱权,率先进城!
城墙上下,举着火把,排队迎接的士卒们。
仿佛都变成了迎接他的凯旋!
他毫不惭愧的走在最前列。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有不解,有疑惑,有愤怒,有不甘!
他们都是参加今日大同攻防战的士卒。
他们见识过宁王殿下的勇武。
他们站在此处,将整个城门大开,点燃所有的火把,列队迎接!
是为恭迎今日带领他们,一日而克大同的主帅!
宁王朱权!
而非晋王朱棡!
此人脸皮怎么如此之厚,竟然敢,竟然能率先进城?!
而跨坐在马背上的晋王,却是对周遭渗人的目光丝毫不在意。
他是晋王,节制山西兵马。
这些都是他手下的兵!
对他恭敬有加,本就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