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装备上。”
湘王当然采用这个提议。
在密集的火箭和火罐攻击之下,他们顶着压力,继续向前着。
“弓箭手,准备!”
眼看着离着宁王越来越近,湘王甚至能用肉眼看见宁王军的士卒,而不仅仅只是一条条船只。
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
他冷静的命令着。
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的宁王军,等待着距离的拉近。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他抬起了手,就要发出命令。
啊!
啊!啊!
轰!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船只忽然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保护王爷!”
身旁的副官不由分说的将湘王拖到后方,众侍卫的团团防护中。
湘王抬起的右手,此刻已经拔出长刀,握在手中。
刚刚的轰鸣声就发生在他右侧的船上,离他只有五米远,他看的很清楚,易损件,甲板上就破出一个老大的洞。
那船只上的人还在左右奔走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明明前方没有火罐飞来,大部分的攻击还都在前方,并没有到达他们船队的中部,还够不到他的距离才是啊。
可是,这样巨大的轰鸣声攻击又是从何而来呢?
轰轰轰!
火罐接二连三的落下,很快他们的船只上,也落下来好几个。
落下来?
“看!”
“你们快看啊!”
“天上!天上!”
“那是什么?!!!”
“孔明灯!大...大...大大大孔明灯!”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保佑,赶紧让他们飞走吧!”
巨大的爆裂声,轰鸣声,黑烟滚滚,刺鼻的气味飘散。
伴随着这些,士卒们发出的一阵阵惊呼声,还是如此明显,可见何等震惊!
湘王朱柏听到后,也抬头看天。
只见,在他们正上方的蓝天幕布上,竟然飘荡着一个个巨大的孔明灯。
大眼看去,满天都是,应该有几百个。
这样的场景他很熟悉的,虽然在皇宫中规矩森严,可是元宵佳节之时,他也亲手放过孔明灯的。
将小小的蜡烛点燃,在薄薄的纸张上写好祝福语,小心的拉住纸张的边缘,当感觉到手中的孔明灯想要飞上天空的时候,松手。
你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小小的孔明灯,在视野中慢慢变小,飞向远方,带上他们的祝福。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闭上双眼,再将孔明灯上的祝福语,再次祈祷一遍。
是为祈愿!
那时候的孔明灯是红彤彤的,美好的,充满希望的。
可是!
现在,这些通体黑色,巨大无数倍的‘孔明灯’。
在湘王眼中,却是催命的符咒!
就在他的视野中,他上方的‘孔明灯’,开始丢下一串串的火罐!
他的瞳孔蓦然睁大!
“射!给本王将他们统统射下来!”
只是,这一命令,成为了湘王军中,发出来的最后一道军令。
他的船只,在天空中连绵不绝的火罐投喂下,慢慢的不支。
而组织起来的射击,开始一波波朝着天空射击。
可。
大多数人箭矢都够不到感觉在眼前的孔明灯,即使只要十几只箭矢射中‘孔明灯’,也在嗖嗖嗖的一阵之后,完全不起作用。
原来,孔明灯的底座包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那些箭矢即使射中,也只不过是白送了许多弓箭给宁王而已。
在发现是这样的结果之后,向上反击的势头再也没有了。
而更为可怕的是,前方的宁王军的火箭还在不停的攻击着。
宁王军被围困在包围圈内。
宁王军与湘王所部遭遇。
宁王军与湘王所部开始交战!
宁王军开始发射大面积火箭!
宁王军的红色狼烟升起,宁王的援军‘孔明灯’开始加入战场!
湘王所部开始渐渐不支!
湘王所部开始节节败退!
双方交战不到半个时辰,湘王的军队眼看着就要不敌!
“报!报报报!报元帅!湘王...湘王...”
传令兵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跪在地上好一番调整呼吸。
“湘王座船已陷入一片火海,湘王...生死不知!”
快速的将最新的消息传达出来,传令兵就跪在地上,等待元帅的进一步命令。
元帅当然指的是燕王殿下。
可是几个呼吸,上方都没有声音。
传令兵不禁抬头看去。
只见从来不动如山,震惊威严的燕王殿下,此时脸色发黑,怒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他顺着燕王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在天空中耀武扬威的‘孔明灯’。
他急忙将头低下去。
谁能想到呢,对面的宁王殿下竟然还能从天空中放武器!
“殿下!我们还是太过小看宁王了啊。”
姚广孝轻轻道一语。
然后不再多言。
他和燕王刚刚都还在奇怪,为什么胜利的这么轻松,都在猜测宁王或许有什么后招。
可是怎么都猜不到。
这后招,原来是在天上!
这样的动静一出,刚刚还呼喊声震天,要活捉宁王的声音,霎时间烟消云散。
前锋的晋王,右翼的凉国公等,刚刚还是加速前进的船队,此时已经变成龟速,磨磨蹭蹭。
未知的事物总是令人恐惧的。
如果这个事物还发生在眼前,创造出奇迹的话,那么左右一场战局就变得轻松起来。
此时本来已经做好输了打算的宁王军士,朝廷水军,斗气犹如膨胀的气球般,开始鼓起来。
杀杀杀的呼喝声,远远的传来!
士气高昂!
局势颠倒!
优势在宁王!
“晋王殿下!我们还追吗?!”
晋王座船之上,副将的问话,打断晋王的注目。
他的目光当然是聚焦在宁王军上,他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军和湘王所部交战,眼睁睁的看着湘王的座船怎样覆灭,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军冲出包围圈。
“滚!”
他朝着副将大吼一声。
真是没有一点机灵劲。
这副将,是不是也要看着他白白送死啊!
他恨不得将副将打骂一番。
现在冲过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若是他的船只被头顶上的火罐覆盖了呢?就算不是火罐,来那么几个轰鸣声的东西,他都受不住。
这茫茫水面,他逃都没法逃,虽说可以跳水逃生,可是常年在马上的汉子,他的水性可想而知。
落水,他可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