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床太过窄小。
    但沙发已经不能再躺了。
    萧前川被凌日照抱着放在病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打颤。
    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亦或是别的什么，而他自己的左手还在不受控制地**。
    “唔……不行！”
    萧前川的喉咙再次干渴难耐，声音沙哑得只能喘出气音。
    “再忍耐一下。最后一次。”
    凌日照额头青筋暴起，说着让人忍耐，可他自己险些忍耐不住。
    单身25年的正直警官用他那方面十分贫瘠的知识安抚着对方。
    萧前川仰头靠在凌日照怀中，难受得要哭出来。
    “不行……出不……”
    禁果恢复精力的效果有限，长时间的运动让他的身体乃至精神都已经到达了疲惫的极点。
    他需要更强烈的刺激。
    凌日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措中，在这方面他自认为是失败的。他停了手，换上洛邪。
    捞过床头柜上的白大褂，凌日照从里面拿出了医院给医生统一配发的手机。虽然款式老旧、功能单一，但还是能够勉强打开搜索网页。
    洛邪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十分不解。
    这种紧要关头那家伙竟然还有心思去看手机？
    可通过与对方的精神连接，洛邪惊讶地发现这人竟然是在网上提问。
    怎么安抚男朋友？
    然后一人一神就看到手机里搜索出来的第一条推荐是：
    [男朋友腰不好？安抚不了喝肾宝。你好，他也好。]
    凌日照眉头一紧，手指飞快上划。
    接着往下一连翻过了好几条广告，才终于看见一条像样的回答。
    [男朋友心情不好，学会这个小妙招，比说我爱你还管用。]
    凌日照点击进去飞快一扫，视线定格在“撒娇”两个字上。
    然后就听到了洛邪毫不留情地嘲笑。
    “呵！这叫什么？临时抱佛脚，还烧错了香？”
    怀里的人又开始乱蹭，凌日照只好腾出一只手将人困住。他紧抿着唇，然后退回搜索页面，重新打字。
    这下手机页面竟是直接蹦出了一条提示。
    [网络信息安全提示：请您避免在公共无线网络上进行敏感信息的输入和支付操作。]
    凌日照仍不放弃，点了返回之后重新打开了一个网站，飞快输入了一长串账号信息，终于成功进入了扫黄办的电子档案库。
    之后他便浏览起了学习资料。
    论学习能力凌日照是当之无愧的天赋型选手，论实践操作他也是个中翘楚。
    凌日照看得飞快，记得认真。
    邪神大人却被人类的生理结构和各种结合方式叹为观止。
    退出网页之后，洛邪的探知欲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要不再学习一遍？”
    凌日照沉默地按灭手机屏。往日头脑清晰，行动力超强的人，此刻脑子里全是马赛克，浑身僵硬着，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又要从何开始。
    直到怀里的人从臂弯下滑落，又反爬向他。
    “小川，你唔……”
    凌日照简直快要爆炸了。
    瞬间一个翻身，位置对调过来。凌日照按着神志再次出走的萧前川，咬着牙警告。
    “你不要乱动。”
    可对方偏不听，作死般地勾着脚踩在凌日照的肩上。
    “进……”
    凌日照喉结滚动，一滴汗从下颌滑落。
    他随之低下了头。
    “唔……”
    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突然有了极大的反应，洛邪不甘示弱，寻思着刚才同凌日照一道学的那些技巧，左手探了过去。
    真的是这样做的吗？
    这样做真的可以？
    洛邪不得不怀疑。蓦地萧前川脚趾蜷缩，声音也变了调，竟哭得抽噎了起来。
    凌日照松了口，抬头看了眼，抿唇怒斥道：“洛邪！你过分了。”
    “哼！”洛邪并不承认，“我怎么了？这是小川自己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就靠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萧前川眼泪掉得更凶，喘得也更急了。
    “你看，他分明喜欢得很。”
    凌日照没法反驳，沉默着埋下了头。
    ……
    直播间里大片的马赛克看得人眼睛疼，可观众们不仅没走反而增多了起来。
    [啊！小美人喘得好带感，就算是马赛克，我也可以。]
    [唔……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纸快给我纸，我的鼻血止不住了。]
    [这一桌满汉全席吃得我，嗝——有点儿撑了。]
    [好家伙！真会玩儿。浴室、沙发、病床还有哪儿可以？]
    [啧，那白花花又黑压压的一片马赛克是什么？]
    [前面的，少装了！我不信你不懂这个芝士。嘿嘿嘿！]
    [凌萧cp党扭腰摆臀跳舞不停，凌好深情，他竟然愿意给小川*。这绝逼是真爱啊！]
    [你们没看到川川的左手在干嘛吗？我邪川cp才是真正的赢家。]
    [不行了，不行了！小美人儿怎么这么能缠？这都7次了吧？]
    [这系统出品的禁果可不一般啊！我觉得可能还得7次。]
    [我哭死，那两位好克制，竟然真的没有真枪实弹上战场。]
    [凌是真的能忍，可x神……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笑的。可他只有一只手啊！]
    [心疼x神一秒。]
    [你们还是心疼一下自己的狗命吧！你们忘了那位手眼通天的本事，万一……]
    观众求饶的弹幕刚飘过，直播间就突然黑了屏。
    直播被关了？
    观众们意兴阑珊地正要退出，突然一条弹幕飘过。
    [唉，不对，直播没关啊！弹幕还能发。]
    [哦吼！这下好了，连马赛克都没得看了。]
    [嘘……仔细听，还有声儿。]
    直播间观众们屏气凝神，看着漆黑屏幕听墙根儿。
    萧前川仿若无人地放肆叫喊，直到又哑了嗓子，连哭都只能抽气。
    高热席卷而来，他像是下了锅的鱼，被浸在汤里小火慢炖。
    直到熬煮出一锅奶白的鱼汤，凌日照尝了满口咸腥才关了火。
    “结束了。”
    凌日照喉中不适，声音有些暗哑。这一声提醒是给自己的，也是给洛邪的。
    萧前川最后抽搐着呜咽两声，随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沉沉睡着了。
    凌日照把一切收拾干净，天已经黑透了。
    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深夜了。想到病床上劳累到晕过去的人晚饭还没吃，凌日照皱眉起了身。
    伏在萧前川耳边，凌日照小声交代了一句。
    “小川，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回来。”
    病床上的人皱了皱眉没有睁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姑且算作是回答。
    凌日照还想说些什么，被子底下伸出一只左手，十分不耐烦地做出驱赶的动作，然后拉高被子，一下下拍着萧前川的后背。
    这样子看起来很诡异，就像是萧前川在拍着自己背，哄自己睡觉。
    临走前，凌日照心中莫名忐忑不安。他还是不放心地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
    “洛邪，保护好他。”
    回答他的是萧前川左手竖起的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