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么了?我们缔结神契已经三百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你可要千万小心。来!快躺好。”
日照神君这话拆开来萧前川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他竟是一点儿没明白。
“我……你……这……”
萧前川张了张嘴,竟是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觉大脑混沌一片。
是他记忆错乱,还是眼前一切不过是场梦境?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萧前川还没想明白,床榻旁的男人便轻车熟路地替他按摩起酸软的小腿。
这手法力道适中,每一下都按到了萧前川的心坎儿里,顿时让他忘记了思考,舒服得眯起双眼。
“唔……好……好舒服……”
他乖顺得如同一只被主人顺了毛的小猫,忍不住伸长脖子用脑袋去蹭那宽大的掌。再翻出柔软的肚皮,四肢大张着,引诱主人伸手去摸一摸。
可那只手却不如他所愿,一点点从小腿往上,逐渐失了按摩的力道。
萧前川急喘一声,腰身过电般弹起,一脚踹在了男人胸口上,将人逼得向床位倒去。
日照神君反应极快,当即抓住还未从胸口撤离的脚掌,扣住脚踝借力又倾身回来。
“娘子莫要生气。我轻些便是。”
听到这人还打算继续,萧前川顿时怒气横生。
他才不管眼前这一切是真是假,总之都不打算再陪对方继续演下去。
抽回腿抬脚踩在对方那张笑脸上,萧前川似是故意要将人激怒般恶狠狠地斥道。
“大胆!竟敢冒充日照神君,欺辱水神。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前的人有一瞬错愕,但很快又重新挂上了笑容。任由那只脚蹬鼻子上脸,甚至偏头在脚背上印下一吻,清脆又响亮。
萧前川脚趾一缩,没有收回脚,反而怔怔出声。
“洛邪?”
然而下一瞬日照神君脸上的宠溺笑容霎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突然的暴怒。
日照神君身体猛得前倾,一把掐住了萧前川的下颌骨,推得人牙关一颤,险些咬了舌头。
蹬出去的那条腿顺势滑落在男人肩头,大腿内侧的那根筋被强力拉扯,萧前川痛得皱眉,惊呼声全被捂在了对方掌中,只剩下可怜的呜咽。
“唔……呜呜……”
金色的眸子泛出一丝血红的光,看上去诡异又骇人。日照神君手掌一点点下移,攥住了那截纤细又脆弱的脖颈,一字一顿好似拷问。
“你刚才叫的是谁?”
那熟悉的恐惧感再次笼罩过来,萧前川瞪大双眼,眸中氤氲出蒙蒙水雾,想要解释可又无从开口。
这闹得又是哪一出?
我醋我自己?
萧前川还没想好说辞。可这沉默在对方眼中就是默认心里还藏着别人,连辩解都不打算多说一句。
“好!很好。我的妻,在我的床上,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
日照神君一双金瞳烧得暗红,怒火快要将胸腔憋炸。
强烈的破坏欲让他想要将手中的人彻底碾碎。饮血食肉,连骨都咽下。
这样对方就再也不会与自己分离。
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看着身下的人从拼命挣扎到最后无力窒息,那濒死的模样美得让日照神君也忘了呼吸。
脖颈被攥住,萧前川眼前一阵阵发黑。
现在他可以确定自己一定还在镜中界,不曾回到现实。
那么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日照神君的幻像执念,而没人能比萧前川更清楚。
他没有危险。
对方爱他爱到成了执念,那么就绝对不可能真的想要杀死他。
出闸的凶兽总要发泄够了才会乖乖回笼。
现在,他只要找机会安抚好对方就好。
如萧前川所料,卡在脖子上的力道一瞬松开,可下一秒又立刻收紧。
这只手如同他的主人一样摇摆颤抖,反复纠结。
杀与不杀皆在一念之间。
可日照神君无论如何也无法下定决心。
萧前川仰躺在床上放软了手脚不再反抗,积攒力气在对方下一次松手的瞬间曲腿轻顶。
“嗯……”
一声闷哼从男人口中泄出,日照神君脸上浮现出恼怒欲色。
而始作俑者仿佛并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似乎只是挣扎间无意的触碰。
日照神君仔细端详着掌下的人,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许讨好算计。
可这一看,他只觉现在不是自己想要对方的命。而是眼前这妖精要了他的命。
挣扎间萧前川的衣衫早已散开,凌乱的长发铺陈在身前,好风光半遮半掩。
胡乱挥动的手脚无意识地在四处点火,两颗心碰撞在一起,砸出熊熊烈焰。
日照神君面色紧绷,身体更是。
看着萧前川因为窒息而潮红的面色,神色迷离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他喉结滚动,眸色渐深。
彻底松开了掐住脖颈的手,改为轻抚,然后在对方艰难喘息中,日照神君低头含住了那半张的唇。
怜惜又凶狠地吻了上去。
萧前川刚重获呼吸又被唇舌堵住。他呜呜咽咽地仰头,不为摆脱而是迎合。
这大大取悦了日照神君,让这个过分凶狠的吻逐渐变得温柔。
一吻结束,萧前川胸膛剧烈喘息。浸了水的眸子看向面前的男人,透着令人心悸的深情。
“没有别人。”
“什么?”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日照神君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不怀疑萧前川的话,只怀疑自己的耳朵。
萧前川舔了舔刺痛的下唇,耐心重复道。
“没有别人。只有你!”
那双眼睛定定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句都说得认真,好似承诺。
“洛邪是你,凌警官是你,太阳神是你。能触碰我的,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