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死了。
奥波路波的攻击来的太过突然,仅仅两只巨虫,就几乎可以将毒液泼洒至整个斗兽场,没有一点儿征兆,就如同白的面具突然掉落那样。
观众席上霎时间鸦雀无声,众人皆愣愣地看着被半掩埋在毒液里的面具,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死,死了?”
伊达看着那面具中的液体已然从黑色转变为了橙色,下意识地开口,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墨容,此时的他也正如自己那般,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扰的手足无措。
奥波路波的攻击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掐断,送入了上方的黑暗之中,下一刻只见那石椅之上的身影不在,出现于了斗兽场的中央,俯身想去捡起白的面具。
在众人的眼中,只道是愚人之王简单地俯身,可事实却是在他将手触碰到面具的那一刻,白王的意识已然传入了他的脑海,而其威势也如同大山般压在了愚人之王的身上。
“它出事了,是么。”
淡漠的声音在愚人之王的脑海中响起,将他惊地浑身一激灵,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实情。
“国王,斗兽场的规矩就是这般,生死一线,关于您所派来之人的逝去,我也为之遗憾,可......”
“你知道它是我派来的人,还亲眼看着它逝去?!”
话语中明显开始带着怒气,让愚人之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可事已至此,再怎么开脱也没有意义了。
“斗兽场的规矩向来如此,恕我冒犯,国王,即便是您亲自于此,也得遵守。”
愚人之王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抱着承受滔天怒火的决心,但白王的下一句话却将他从煎熬中拉了出来。
“将面具放到你那暗影室中,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
“......国王不打算惩治于我?”
愚人之王再没听到白王的回应,将面具与掉落在地的骨钉揽至怀中,随即看了看观众席上的裁判,转身离开了斗兽场中。
嘭!
斗兽场内外的铁门同时升起,这意味着什么,观众与愚人们都清楚,眼中的狂热被遗憾所替代,很多人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叹气。
“唉,还是没能撑过征服者试炼啊,我以为今生有幸能看到一位参与愚人试炼的挑战者呢。”
“要我说,那家伙前面能通过就是好运,你看它刚才,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那大家伙的攻击你来反应试试,还好运,换你上连这试炼的门都进不去。”
“怎么,我打不过就不让说了?”
白的死亡让墨容看到了观众的另一副面孔,他们只是为了试炼的失败而叹息,没人关心挑战者的安危。
是啊,这地方的生命还真不值得关心。
墨容没在场外多待,见愚人之王带走了白的面具后,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转身快步向着愚人休息室走去。
“墨容大哥......”
奎若见状看了眼伊达,两人随即跟上了他的步伐,之前在休息室内就见二者同坐,想来多少也有些关系,如今白的逝去,定然给了墨容不小的打击。
若是二人此时看向墨容的眼神,就不难发现其实他并不悲伤,亦或者说,还没到悲伤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他之前下到休息室时注意到的紧闭密室,此时的大门已然敞开,在游戏之中,小骑士一旦在斗兽场中死亡,灵魂就会出现于此。
但就在他想走进密室之中时,愚人之王却迎面而来,四目相对,倒是对方先开了口,语气略微有些不善。
“你,也是国王派来的吧。”
话语传入墨容的耳中,不经意间暴露给了他一个信息,结合之前白所说的话,看来它来此试炼的根本原因,就是白王的意思。
想来这里磨练前辈的实力?五骑士难道还不够吗?
墨容没有深入地思考,现在得先应付眼前的这位愚人之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对于怀抱不善的来者,墨容从不吝啬自己的尖锐。
“你是与不是对我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问你的原因,只是因为好奇。”
愚人之王眯了眯眼睛,仔细地对比着二者,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墨容的身上,没有白王的气息。
可能仅仅是同族罢了。
“好好照看一下它吧,说不定能让那位注意到你。”
轻蔑的眼神拂过墨容,不多时便离开了密室之前,见其离开,墨容哪还将注意力放在愚人之王刚说的那番话上,立马抬脚步入其中。
白活了。
那漂浮于空中的黑影,闪烁着明亮的双眼,只见其面具与白接触的那一刻,周遭不知从何而来的虚空粒子疯狂地涌入了面具之中,缓缓凝聚成形。
“我去!”
惊讶声中略带一丝惊恐,于墨容背后响起,伊达与奎若二人在密室之外亲眼目睹了白重塑身体的全过程,嘴巴半天都没合拢起来。
伊达的学识不多,只当是鬼神之术,一时间不敢再踏进密室半分,但奎若可算得上是于科学中成长,遇到这番神奇场景,兴奋定然能战胜恐惧。
“停下!”
见到奎若将要踏入密室的半只脚,墨容立马大声呵斥,将奎若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墨容不断地挥手,示意奎若远离这片地方,虚空物质对他们来说视若无睹,但却能对普通人造成不可磨灭的恶劣影响,他可不想奎若沾上这玩意。
“别进来,这里面漂浮着的东西很致命。”
“那墨容大哥你......”
“你我体质不同,你们不能与我相提并论,赶快出去!”
听罢奎若只好收回自己想要进入其中探索的想法,在外面静静地等候着二人出来,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白的双瞳渐渐回神,知道了自己不久前败于奥波路波的手下,随即捡起地上的骨钉立马向着密室外走去,直奔大厅。
接待员一开始还不明白,送孩子来的那个人给这么多吉欧干什么,不要白不要,他还是昧了下来。
此时接待员寒毛耸立,双手反贴在墙壁上,看着眼前那早已‘死去’的白,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现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