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观众们看过的最无聊的一次征服者试炼。
准确的来说是这最后一场压台的战斗。
奥波路波的飞行与攻击能力相结合,不说随意就能击败眼前这个挑战者,但再怎么也能让他们大饱一次眼福吧,没人知道墨容手里的盾牌哪来的,可让大家不得不承认的是。
这盾牌的质量绝对上上乘。
墨容此时穿梭于那毒液弹幕之中,完全不用在意是否有部分向他袭来,闪耀龟甲几乎能将他半面罩住,只要察觉到危险,只要将身子缩住即可。
这是他打过的最简单的一次征服者试炼。
凭借着螳螂爪的机动性,奥波路波即便升腾至高处,也没能躲过墨容的骨钉,保持三钉一吼的节奏,很快奥波路波其中之一就失去了生息,直直地朝地面坠了下去。
“加油啊。”
观众们看着斗兽场中,但这句话却不是鼓励墨容的,奥波路波本是生死相依,一旦伴侣死去,另外一位就会陷入不可逆的狂暴状态,疯狂地透支自己的身体力量喷吐毒液,直到报仇为止。
这就是更加棘手的第二阶段。
毒液的数量与速度开始成倍提升,近乎暴雨般向着下方的墨容砸来,可他的神情却是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淡淡地将龟甲朝向其来源,静待着它的冷却。
被愤怒所支配的躯体,确实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但没法一直保持,毒液攻击停下的瞬间,墨容立马腾起身子,给了它最后的一击。
“吼!”
白雾尽数轰击在了它的身上,失去生息前的瞬间,它那圆滚滚的身躯掉落后不断打转,最后堪堪掉停在了另外一只的身边。
至此,又一位征服者诞生了。
“好!!”
虽说最后的战斗并不尽心,观众们还是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大量吉欧被抛下,铁门升起,裁判缓缓走下斗兽场中,打开了手上的一个盒子。
“挑战者,选择你的奖品吧。”
墨容朝盒内望去,里面仅仅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大部分他都不怎么认识,但其中两样确实是他需要的。
苍白矿石与护符槽。
“只能拿一种吗?”
“收藏品皆为一千吉欧,你有一次交换的机会。”
墨容点了点头,想将那两样东西拿走,正欲俯身捡起那些吉欧时被裁判拦了下来。
“稍后愚人们会将吉欧送至您的手上,请在场外稍等。”
征服者试炼三人也是一同报名的,所以墨容下场后本该伊达进场,但他刚想踏入斗兽场中时,身旁却闪过一道黑影,先他一步站在了场中央。
“闹鬼了?!!!”
观众席刚才冷却的热情被古怪的场景再次激起,眼前斗兽场中央站立之人,实在与前不久‘死’在战场的白太过相似,不少人都擦了擦眼睛,更仔细地看去。
“这,应该不是刚才那孩子吧?”
“那孩子不是咱们亲眼看着死在里面了吗?”
虽有人疑惑,但也有部分人看向坐在石椅上的冷峻侧影,这孩子的出现,说不定是愚人之王的手段。
裁判虽然也诧异,但也从门外接待员那得到了消息,这挑战者应该算是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位了,既然能重生的话,那斗兽场的性质在它身上就会有所改变。
一旁的愚人之王并没有什么反应,裁判也就放心地宣布了这一场征服者试炼的开始。
白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很多,不论是愚人混战还是中途的格鲁兹之母,它的骨钉更加迅猛有力,一路过关斩将,很轻松地来到了最后的关卡。
二次相遇,奥波路波没能挡得住白,失败过的它更加谨慎,尽管它的身上并没有如同墨容那花样的道具,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也能如同穿梭花间的蜂鸟般躲开奥波路波的攻击。
但也因为道具的原因,战斗的时间被拉长了许多,高飞的奥波路波只有少部分时间会落下,而白也只能抓住这段时间进行攻击。
狂暴后的奥波路波更加棘手,白多次被毒液擦身而过,差点再次殒命,好在有惊无险,奥波路波还是被白击倒在了地面之上。
这一场观众大饱眼福,白的战斗方式在这场中可谓是只攻不防,紧张感与刺激感不断挑动观众们的神经,坐在石椅上的愚人之王见状也长呼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送走这尊大佛了。
就在征服者试炼结束的那一刻,强风骤起,沙石飞扬,待到尘埃落定,原本仅一人存在的斗兽场,赫然多出了一道由白袍包裹的身影,其宽大的兜帽让人看不清面容。
来者是谁,从那股常人无法察觉的深邃气息便可得知,愚人之王眼瞳缩了缩,准备起身迎接时,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按死在了石椅上,怎么也起不来。
“咦,斗兽场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出来?”
“是白王。”
“真的假的?”
伊达有些怀疑,瞪大了眼睛妄图用肉眼看穿那白袍,墨容肯定地点了点头,白王的气息隐藏的很深,就连他也丝毫未曾察觉,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白王出现时,他的心中响起了白的声音。
“父亲。”
白王有分神注意这边的战斗,他预想中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之前愚人之王向他说明时发怒,只是为了试探其是否因为他的面子而放水。
要不然这才几天的时间,白就已经通过征服者试炼了?
“做的不错,孩子,你没让我失望。”
还给了我一个惊喜。
白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还是说容器本身的实力成长就如此恐怖,他一番良苦用心,只是因为自己的多虑。
白只是牵着白王,静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白王也没含糊,既然前两关试炼都没能拦住白的话......
白王的身形如同来时般鬼魅,下一刻又消失在了场中,出现在愚人之王的石椅旁,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整个愚人斗兽场的气氛也因他说的话变得前所未有的热烈。
“它要参加愚人试炼。”
......
洛伊尔带着蜜蜂们登上了返程的电车,但此时他却不敢坐下去,蜜蜂们也没跟在他的后面,反而跟前座的一个小女孩玩了起来。
他有些头疼。
之前送小女孩离开时随口说了一句‘有空来蜂巢做客’,哪知小女孩旁的白色夫人竟当了真,待他离开时才说自己要跟他一起去往蜂巢,顺便看望一番维斯帕。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或者说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只好带着两人登上了去往蜂巢的电车。
小女孩不停地打量着电车内的环境,柔和的灯光与舒服的座椅,看似寻常的东西总能勾起她的兴趣。
“我一直想坐这个车呢......”
这辆电车其实也通往深邃巢穴,小女孩也曾在她妈妈的带领下见识过,但是始终没有机会乘上,如今如愿,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本自打听说要去往蜂巢就没有消失过,现在更盛了。
蜜蜂停在小女孩的头上或是身旁,绒毛轻抚着女孩的面颊,让她舒服地眼睛都眯了起来,电车上的安逸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作为王国内速度数一数二的交通工具,只消半晌便停在了蜂巢前不远的列车站。
“王后,请由我为您带路。”
洛伊尔走下电车后,带着白色夫人一路向前,走过昏暗的道路后,一抹暖黄色光芒揉成团砸入了来者的眼中,在周遭的环境中极为明显。
洞口不大,还有碎石掩埋,即便蜂巢的建立极为偏僻,它们也不愿侥幸,但因为是洛伊尔的回归,所以这洞口被清理了出来,这时才显得照人。
小女孩另一只手向墙上摸去,那鳞次栉比的六边形,排列的实在让人着迷,收回手掌,女孩搓了搓粘腻的手指。
那墙上的砖块,竟也被抹上了不少的蜂蜜。
小女孩瞧没人注意她,悄悄地将手指放进了嘴里,眉头微蹙。
不好吃。
不如蜂王蜜的清甜,这墙上抹的涩味反而更多,不仅如此,还粘牙。
洛伊尔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二人身上,女孩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双眼。
“这蜂巢墙壁上所糊着的蜂蜜,是专门调制用来加固砖块的哦,要是你想吃的话,哥哥待会带你去吃更好的。”
闻言小女孩埋头不答话,那般糗事被发现让她有些害羞。
游离在蜂巢上空的蜂巢士兵和蜂巢守卫见洛伊尔归来,纷纷飞至一旁迎接,大号的蜜蜂在小女孩的眼中更显的可爱,特别是看着胖乎乎的蜂巢守卫,总让她想上前去抓上几下。
伴随着周围墙壁上的蜂蜜越加清新澄黄,洛伊尔终于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向着某个方向将骨钉插在了地上半跪了下来,高声道:“女王,我等已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务,特来向您汇报。”
停顿了片刻后,他再次说道:“圣巢王后今日特来拜访女王,我等未曾询问您的意见,还望您恕罪。”
这句话其实多少有着些许冒犯之意,圣巢的地盘上,王后何处不可去?只是洛伊尔却只忠心于女王维斯帕,意志也同样如此。
“王后前来又如何需要过问于我?反而是我等少了礼数,未曾准备欢迎王后莅临的仪式,还望王后恕罪。”
空灵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多时,一位身姿优雅,矫健轻盈的蜜蜂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来者便是蜂巢女王,维斯帕。
“王后,许久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白色夫人看着要高出自己半身的维斯帕,微笑道:“当然,倒是维斯帕你,这么些时日不见,个头又拔高了不少。”
闻言维斯帕也不禁苦笑,自己这个头确实是个麻烦,连年生长,一开始本还比白色夫人矮上一些,现如今竟高出了不少。
“唉,这件事我也苦恼的很,可是找不到解决办法呀。”
白色夫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她打一开始就知道,但维斯帕野蛮生长的原因,似乎是刻在基因里的,她也不好去做什么。
“不谈这个,王后此番前来,可是在王宫待腻了,带着女儿出来散散心?”
维斯帕打趣道,看着将半身藏在白色夫人后的小女孩,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虽然她的个头比王后要大上不少,可身为蜂后的她,天生就有着一股特殊的亲和力,让小女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她的身旁,牵起了她的手。
“孩子看着就可爱,怎么给她戴上了面具呢?”
面具的形状维斯帕倒是不陌生,与圣巢的那位国王模样有几分相似。
“这面具有着静心凝神之作用,是用来防备山巅上的那位古神的。”
“是她?”
维斯帕显然对辐光不陌生,经由之前圣巢居民统统戴上面具后,她也多少能推测出白色夫人口中的意思。
“她的力量那般强大,一副面具,不够吧。”
“此事咱们大可不必操心,王上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法。”
瞧白色夫人那淡定的面容,维斯帕也没再多问,此事与她们蜂巢关系不大,因为长久与外界隔离,加之地域偏僻,想必也影响不到他们。
再者说,蜂巢还有她。
维斯帕招呼二人坐于房间中,自己则是如同变戏法般将一块蜂王蜜凭空变了出来,放在了女孩的掌心。
“尝尝看,很好吃的哦。”
因为不常踏出蜂巢,维斯帕也对这个外来的羞涩女孩喜欢的紧,白色夫人见时机成熟,也说了自己的来意。
“维斯帕,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将小女孩逗弄地咯吱咯吱笑的维斯帕听罢,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向白色夫人正视道:“女王请说,若是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不会吝啬一人之力。”
白色夫人将目光转向一旁小口吃着蜂王蜜的女孩,柔声道:“我想将这孩子托付给你。”
“托付于我?这是为何?”
这句话倒是让维斯帕有些诧异,白色夫人接着解释道:“这孩子生性胆小,我想请人教她武艺,以磨练她的心性,可这孩子,却是不跟王宫之内的人交好,倒是更愿意与你们亲近。”
“所以,我想请你当她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