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托与那几位哨兵见状,哪还敢多做交流,赶忙奔至其身前。
“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马托的面容有些沉重,他不明白这位哨兵身上那一片片的淤痕到底是从何而来,看起来像是被重兵所致。
另外的几位侦查哨兵也默默不语,现在看来,十字路那边情况也非常危急。
“这位兄弟,我看你在混乱中得以安身,想必身手不凡,若是可以的话,请你配合接下来的哨兵进行维护行动。”
“我们得先行一步,回去跟守望者大人交差。”
马托喊他们下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寻求支援,目前看来,也只好点了点头。
小镇这边的混乱已经被师父和奥罗平息的差不多了,眼下自己虽然疲惫,但是十字路那边恐怕还有更大的危机在发生,他既然见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那几位哨兵走后,马托的步伐也未曾停止,径直向那升降梯中走去。
“跑!快跑!”
“救命!救命!”
马托站在升降梯内,还未完全落下,升降梯便停止不动,周身传来的慌乱与哀嚎声与小镇并无二致。
低眸向下看去,马托的眼瞳颤了颤。
只见升降梯下竟是些已经失去了生息的居民,他们的尸体堆叠在了一起,卡住了向下落的升降梯。
也许他们是想乘升降梯逃走,但现在看来,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嘭!
马托刚跳下升降梯,一阵巨响便从不远处传来,不仅如此,大量的碎石伴随着巨响产生的余波如阵阵浪涛,这股力量让他也为之心惊。
但这对被斯莱的训练所打磨的马托来说,躲避并非一件难事,可当他跃起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惨叫声才让他后知后觉,一旦他避开来,遭殃的可就是那些无辜的平民了。
“这该不会是......”
悲剧已经发生,马托来不及多做停留,朝着攻击所来的方向奔去,不过十几息后,他就看到了那位挥舞着手中尖牙的守卫。
“果然是你。”
眼前发起刚才攻击的,正是他们一行人上次参加选拔赛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龙牙哥,不过马托不明白,像他这种武艺超乎常人的士兵,居然也会被那股力量所影响。
龙牙哥此时也转头看向了马托,眼神却是愤怒大过于其中的挣扎,马托此时也注意到了龙牙哥眼中的橙芒,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双方对峙才不到几个呼吸,龙牙哥便又抬起了他那抗在肩膀上的尖牙,作势准备再次向地面砸去,马托见状哪还敢站在原地不动,拿起骨钉便朝着龙牙哥攻去,若是让他再一次砸下,后方逃跑的十字路居民怕是会再次伤亡。
“住手!”
骨钉向上挑去,径直迎上了龙牙哥势大力沉的一击,好在马托的力量也不逊色,只是肩头猛地一沉,便将这招给拦了下来。
“嘶~”
马托的手掌有些发颤,但随即便扭转身子借着骨钉承接下的力量扭转身躯,旋风劈砍裹挟着飓风向着龙牙哥袭去,但虽说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可那莫名的力量却仍旧驱动着他战士的本能向后闪避,接着再次抬起尖牙朝着旋转中的马托挥去。
咚!
尖牙与旋风劈砍的碰撞,生生将快要升起的马托砸下了半分,但龙牙哥自己也没讨到好处,躯体上的硬壳多出了不少的划痕,双方齐齐向后退去,马托刚准备喘上一口气,龙牙哥又携着尖牙朝他砸了过来。
“呼...这家伙,一点事也没有?”
若不是龙牙哥身上的划痕,马托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技艺退步了不少,眼下的情况也不容他多做休息,看着快要到自己身躯的龙牙哥,马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回忆,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将力量全部集中手臂之上,将骨钉闪电般地挥了出去。
叮!
龙牙哥的尖牙还未曾砸下,就被马托的骨钉阻断在了手中,而其势头不减,猛然跃起便是朝着龙牙哥的脖颈劈下,这一击传来的打击感,让马托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只听扑通一声,龙牙哥便晕倒在了他的面前,马托长舒了一口气自顾自地笑道:“墨兄弟的招数,还真挺精妙的。”
危机平息,马托想象中的安稳并没有到来,耳边传来的哀嚎声仍连绵不绝,马托知道,十字路此时应该也与小镇一样,陷入了混乱之中。
面对那未知的力量,此时的马托更显得无助,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
“将犯人押上来!”
白色宫殿的处刑台前,站着许多的守卫与家臣,纷纷看向不远处被押着走来的墨容,眼中的好奇大过对他的恨意。
他们只服务于白王,对于灵魂大师的死亡,他们倒是没什么感觉,相较于索玛斯,墨容的出现倒是让不少守卫开了眼界。
因为自圣巢建立至今,几乎就没什么能被押在王宫的犯人,而处刑台更是常年积灰,直到今天才清扫了出来。
白王就站在处刑台上,看着那些盯着处刑台上的守卫,不多时,就从中找到了伊达的身影,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来的墨容。
德莱娅居然没有把这小子带走?
只是疑问了片刻,白王便注意到了伊达反握在钉柄上的一只手,眼神有些怪异。
这家伙,不会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劫法场吧?
他倒是想了起来,伊达就是墨容当初求情的二人之一,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真会发生,那般行径倒也算得上忠义。
“罪犯墨容,蔑视圣巢律法,擅闯灵魂圣所,杀害灵魂大师,罪不可赦,现处以极刑。”
白王的声音淡漠,众人听罢纷纷震了震心神,眼皮也不眨一下地看着站在白王身后不远处的墨容,怜悯、嘲笑、疑惑、愤怒,各种情绪都出现在他们眼中,独独那个愤怒,只出自伊达。
他跟墨容的视线对上了,他皱着眉,点了点头,但墨容却看着他,平静地摇了摇头。
伊达想干什么,墨容再清楚不过,两人的情谊,早已可以将生死置之身外。
“阻止他,他是我兄弟,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伊达见墨容嘴唇开合,却不知说了什么,本就焦急的内心更加烦躁,那声音极其微小,但白王听来却十分清晰。
“你倒是一个不错的兄弟。”
白王的声音随之在墨容的心中响起,随后开口道:“行刑!”
宫内没有专门的处刑官,所以一切都是白王亲自出手,话音落下,台下的伊达此刻却涨红了脸,他感觉到了不知从何处袭来的一股强大力量,好似一潭泥沼将自己浸入其中,下一刻,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噗......
处刑台上传来了如同用手掌轻拍水面的闷响,而后便是面具落地的声音,只见墨容所在的位置,已见不到半点形状,徒留一滩黑色的液体流淌在了白王的脚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