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夏知道此事后,更感头大,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堂堂大齐太子,竟然连尸身都没了,日后能埋入皇陵的只有衣冠。
此事于齐国而言,绝对称得上耻辱,足以震惊朝野。
齐国在半年内,已死了两位太子,这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
上次姜成自刎后,金陵城内,虽没人敢公开说什么。但私底下,不少人对齐帝姜宁贤颇有微词。甚至有人说,若齐国没有长江天险,恐怕早被魏国灭了。
张延夏至今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一定要姜威随军出征。他难道不明白,剿灭昭武军,收复失地,乃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若这次再不将李昭剿灭,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接下来的战事,张延夏心中一叹,若是柳老将军在,只要发现有一丝可能,会亲自带人探路;甭管前面有多么险峻,先闯一闯再说。
可惜,他没有柳知捷那样的谋略和胆识。
张延夏平生用兵,素来求稳,擅长以势压人,从不大举冒进。只有寻路的密探传回消息,找到入蜀的道路后,他才会率兵攻往蜀地。
第二天,张延夏没有立刻攻打南郑,召集众将议事。
众人到齐后,张延夏没有废话,直言道:“南郑坚固,不易攻克;我意先在汉中驻军,派兵监视剑门关和南郑守军。等时机一到,再大举攻入蜀地。”
“末将认同,但必须拔掉昭武军在城外的两处营地。”何韬涵道。
昨日一战,齐军死伤超过一千余人;他并非不敢继续强攻南郑,而是觉得不划算,毕竟李昭又不在城内。
“但营地周围壕沟错综复杂,短时间内难以攻下;这期间,还需防止昭武军从地道中逃掉。”夏百阳道。
何韬涵微微一笑,道:“我倒觉得,此事没有太难。”
“速速说来。”众人来了兴趣。
“其一,选听觉灵敏的士卒,在昭武军营地四周,以耳贴地,或许能听到什么;也可牵几条猎犬,在营地旁来回巡视,若犬吠,即表示地面下方有人。其二,我军也可坑道作战,挖几条坑道,逐渐向昭武军逼近;此举虽有些耗时,但可减少我军伤亡。昭武军在汉中一半以上兵力都在南郑,这两处营地里,顶多数千人。或许要不了半月,即可将其攻下。”何韬涵娓娓道来。
张延夏微微点了点头,“我给你两万士卒,半月内,分别将其攻下。”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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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在汉中的一举一动,皆由黑冰台密探每天报告给李昭。
李昭并不担心南郑,城内不缺士卒、粮食,墙上还有铁栅栏护着,坚守两三个月,应该没问题。
但黑冰台多次发现,有齐军密探试图走小路进入蜀地,这让李昭多少有些紧张。
历史上,除了邓艾;北宋攻灭后蜀,蒙古占领川地,全都绕过了剑门关。很明显,张延夏也想这么做。
越想越不放心,若让齐军杀入了蜀地,东征计划只能被迫延期。
李昭下令,在蜀地边缘地带,尤其是北面和东面,广布烽火台。同时在地势险峻处,设置大量关隘,日夜巡视周边区域。每处关隘仅需百人,即可阻敌进路。
褚子清另外建议,只要有百姓发现齐军密探,迅速报告给官府,可给予重赏;李昭欣然采纳。
做好这些布置后,大部分秦国官员,将主要精力放在即将到来的秋收上面。
这是昭武军进入蜀地以来,第一个秋收,李昭异常重视此事。
当所有粮仓全部装满后,大战也就拉开了帷幕。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唯独有件烦心事,让李昭不太开心。近来频频有人向他提议,应尽快诞下子嗣。
秦王身旁不缺女人,迄今没一个怀有身孕。有人暗自嘀咕,秦王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李昭知道众人议论后,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老子是专心搞事业,从未沉迷于美色,办事效率自然低了些。
幸好,目前还没那个蠢货,敢提议从李昭兄弟中选一人,作为后继者。
但这事也确实不能再拖了,身为一军之主,秦国的王;如果没有后代,肯定会影响军心、民心。
当天晚上,李昭在李若晗房内折腾到深夜,花样百出。
天亮后,李若晗先醒了过来,感觉嘴里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李昭被吵醒。
李昭揉了揉眼睛,见李若晗全身赤裸,色心大起,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感受到身上硬物,李若晗急声道:“大王,现在是白天。”
“哪又怎样?”李昭毫不在意。
李若晗刚要说话,红唇已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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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李若晗穿衣起床。
李昭在旁边静静看着,然后轻笑道:“当初让你来黑虎岭,你还不太愿意,现在是否还怪罪本王。”
李若晗无奈的看了眼李昭,心中暗道,人果然是会变的。
当初在黑虎岭上时,李昭还对她礼遇有加,鲜少有逾越之举。后来,随着昭武军相继拿下汉中、蜀地,李昭手中权势越来越大,性格也变得愈加强势起来,根本不允许身边人忤逆他。
“快到中午了,大王也该起床了。”李若晗道。
“无妨,最近诸事繁杂,也没和你好好聊聊。”
李若晗眨了眨美目,“大王想要聊什么?”
“你想当王妃吗?”李昭定定的看着她。
“妾身之前嫁过人,已不适合再当秦国王妃。”李若晗婉拒道。
“本王倒是不介意这个。”
李若晗面色平淡:“妾身确实不合适。”
“我看你时常在院中练剑,是否曾想过,有一天仗剑走天涯,看看这世间的繁华?”李昭打趣道。
李若晗心中一沉,被发现了;旋即苦笑道:“这种事,妾身早就放弃了。”
“天下很大,无论幽州、草原、西域,哪怕是南海之滨,日后本王都可以陪你去。”
李若晗眼中有一丝感动,“谢大王。”
“但是你该明白,本王耐心终归是有限的。”李昭声音逐渐冰冷,“你藏在屋中的那座牌位,也该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