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说,你把我喝的水弄脏了;羊说,你在上游,我在下游......。”
邓永清整个人懵住了。
谁能告诉她,李昭嘴里说的到底是什么。
虽有些乱七八糟,却又莫名觉得好笑。
不一会,李昭便彻底进入了梦乡,呼声均匀而深沉。
邓永清松了口气,卸掉了李昭身上的衣物,为他盖上了被子。
“这里有本宫照料,你先下去吧。”她对身后的侍女南嫣道。
南嫣没有移动脚步,“奴婢在这里,也好帮帮娘娘。”
邓永清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下。
她转过身来,语气温润如常,“你累了,出去前把门关上。”
“是。”南嫣欠身道。
房门和窗户被慢慢合上,太阳的光线被隔绝在外,屋内很快陷入一片幽暗之中。
邓永清点燃了一根蜡烛,火光驱散了部分黑暗。
她随后坐在床沿,轻轻捋了捋李昭额前的发丝。
在这宁静的时刻,时光显得格外恬淡,岁月也仿佛静止了。
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真好.......。”邓永清眼神迷离,低声喃喃道。
她的手掌白皙细腻,宛如凝脂般柔嫩,温柔而细腻地抚摸着李昭的脸庞。
然而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邓永清身子陡然一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她冷冷注视着房门的方向,眸底瞬间散发出几道凌厉的寒意。
那冰凉而深邃的目光,像是地狱最深处的寒冰。
“砰!”、“砰!”.......
急促又刺耳的敲门声接连响起。
邓永清起身向外面走去,然后打开了房门。
耀眼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入,霎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床榻上的李昭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继续沉沉地睡去。
门外空无一人,也没有看到南嫣的身影。
“来人!”邓永清高声道。
附近的一名宫女,应声跑了过来。
“南嫣人呢?”邓永清问道。
“月华宫的紫蝉姑娘刚才来过一趟,说她那里有上好的胭脂,邀请南姐姐去鉴赏一番。”宫女答道。
邓永清秀眉轻蹙,“除了紫蝉,你是否有看见过其他人。”
“未曾见到。”宫女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一想。”
宫女面色略有些惊讶,“娘娘是觉得有人偷偷来过,可奴婢并未发现他人。”
邓永清笑了笑,“可能是本宫看错了,你去忙吧。”
“是。”宫女行礼后离开了。
邓永清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地上几条浅浅的脚印,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她俯下身子,静静地凝视许久。
根据脚印的尺码和深度,很容易地判断出,刚才有一位女子站在门外面。
邓永清很早前便知道,皇宫内,除了明面上的精锐禁军,在暗地里,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默默地、无声地保护着皇帝,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但他们从不会出现在长宁宫,更不会贸然引起动静。
邓永清沿着脚印,缓缓向前走去,最终来到了一棵大树下。
此树位于长宁宫角落处,年代久远,枝繁叶茂,蔚为壮观。
邓永清微微低着头,没有向大树上方望去。
习武之人,往往耳朵灵敏,听觉敏锐。
周围不仅有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邓永清轻轻眨了下眼睛。
片刻后,悄然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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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晚霞映照,天空被染上了一片绚烂的色彩。
南嫣提着满满一大包的东西,从月华宫回到了长宁宫。
院落的凉亭内,只见邓永清慵懒的倚靠在长椅上;她手中捧着一本略显陈旧的书籍,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
南嫣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邓永清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饶有兴致道:“你下次问问紫蝉,月华宫还缺不缺宫女,本宫也可以去的。”
“娘娘说笑了,单论陛下的赏赐,后宫有谁比得了娘娘。”南嫣轻笑道。
说着,她望了望屋内的方向。
“陛下尚未酒醒,本宫已安排其他人在照料;晚上的时候,你吩咐人多准备些瓜果、醒酒汤之类的。”
“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南嫣正要去安排,邓永清将她叫住。
“长宁宫西南一角有棵大树,灵汐这丫头好动,我担心她擅自攀爬,不小心摔下来。”
“娘娘的意思是,把那棵树砍掉?”南嫣凝声问道。
“倒不必如此,毕竟砍了怪可惜的。”邓永清道。
这副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庞,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在大树周围,种满荆棘即可。”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