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学校放假了。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
何文琳家里这三四五六楼已经空置快三个月了。
何文琳打印了不少出租信息，给了阮敏五块钱，让她帮忙把广告在附近贴一贴。
过了年以后，出来打工的多了，看到信息就会找过来。
很久没见面没联系的何娜突然找上门来了。
“琳琳，今年还卖不卖服装？”何娜说道，“这不马上过年了吗？今年进货回家摆摊，算我一个呗。”
“今年我没打算进货摆摊，你如果有想法的话，你可以试试。”何文琳对她，也疏离了许多。
何娜听到这话，又愣了一会儿，问：“你们去年不是做的挺好的嘛？今年为什么不做了？”
“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挣钱，而且我也没时间。。”
今年摊子铺的这么大，何文琳回老家过年都计划二十八晚上才出发，怎么可能还回去摆摊？
“那你在哪里进货的？”她问。
“就在火车站附近，那边有几个服装批发市场。”
“你能陪我去吗？我想进点货回去摆摊。”
何文琳本想说摆摊没那么容易的，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咽回去了，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何文琳确实没时间，年关了，她作为老板，打算去把华南事业部下面的十五家好多多门店全部走访一遍。
何娜不高兴的走了。
何娜去找了何珊，想着拉何珊入伙，因为何珊有钱，还有去年的经验。
经何娜这么一提醒，何珊也想起了这回事。
“我要问问琳琳的意见。”
何娜：“我问过了，她说她没时间。”
“回头我找时间再问问她，我们都听她的，她说咋搞就咋搞。。”
何娜有些难以理解：“你们为什么那么听她的？”
“因为她聪明呀！我爸说了，自己不聪明没事儿，跟着聪明人走就行了。”何珊说道，“我要不听她的，我能当店长？”
自己可是最年轻的领导！
蛋糕店生意这么好，年底奖金少不了，不听她的，现在自己可能在服装厂踩缝纫机，哪可能当领导，拿高薪？
夜里，何文琳去蛋糕店拿今天的营业额的时候，何珊就问起了这事儿。
“今年我没打算干。”何文琳说道，“而且何珊何店长，别忘了，蛋糕店全年无休的，你哪来的时间回去摆摊赚钱？”
“我可以入股啊！”何珊顺道，“琳琳，咱们可以投钱，拿分红啊，让你二哥跟林飞回去、还有去年你那表哥表姐摆摊，完美啊！”
“这么远，靠二哥跟林飞两个人怎么把货运回去？”何文琳说道，“去年我们人多，连人带货跟货车回去，省了车费才划算的，要不然来回两千公里路，油费过路费都要不少了，而且还要司机出远门，肯定要给人家一些补贴，你自己算算这个账吧。”
何珊陷入了沉思。
去年一车拉了五个人，光车费就省了八百多。
今年何爸可以开车上高速了，而且何老太还要守小超市，所以全家今年都一起晚点回去。
“琳琳，如果我们用你的货车，还需要你的司机，你要怎么收费？”何珊问。
“我可以不赚你钱，但是油费过路费，还有给司机的补贴，你们要出，差不多一千六左右要。”
来回的油费起码就要九百！还有过路费，司机路上吃喝，到了老家，肯定还得休息一晚才能往回赶，一千六肯定要。
“那我们多找几个，一个人收一百块车费，比火车票便宜五十块，还能早点到家，应该有人愿意挤这个车吧。”
何文琳还真有点佩服何珊这个脑子，带两个老乡回去，一人收一百，那就能压低他们的成本。
“你还带两个客回去？出事了算谁的？”何文琳说道。
何珊一脸懵：“这能出什么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带你爸妈姑姑回去，我就不说啥了，陌生人不行啊。我不会同意的。”
“我姑还真有可能小年后回去，我爸妈估计要等我姐一起。”
何玲现在也是生意这么好，也计划今年二十八再回去。
何文琳回去后，何娜又找上何珊，问她：“怎样？琳琳怎么说？”
“琳琳今年不干。”
“她不干，我们一起干啊！”
何珊摇头说：“我也只能投资，这蛋糕店全年无休，我是店长，更加不能休息了，我没时间。”
何娜听到这话，白了她一眼，说：“你怎么那么傻？这里工资才多少？要我说，你就应该出来自己干，你看你姐挣多少，你挣多少？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不可能的，又不是神。
但是何珊又狠不下心辞职，她很享受当领导这个感觉。
而且何文琳跟她说过，让她锻炼一下，过一年半载的辞职出去，也可以，这样将来，即便生意亏了，她有当过店长的经验，再求职也容易，这也算是一种退路。
这边，何娜继续蛊惑：“按理说，我觉得你应该混的比你姐要好，为什么？因为你近水楼台啊，你最早跟着琳琳做事，按理说你才是赚最多的那个，可是你姐现在干一个月抵得上你好几个月，你别傻了好不好。”
见何珊没说话，何娜继续说：“珊珊，辞职吧，咱们一起做生意，我们俩珠联璧合，一定会发大财的！”
“可拉倒吧。”
“你什么意思？”何娜瞪大眼睛，一脸的不高兴，“看不起我啊？”
“不是看不起你，是看不起我自己，我可不觉得我一定能发大财。”何珊说道，“不过，你嚷嚷着要跟我合伙，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钱我是没你多，但是我可以多出力啊，大不了，赚到钱了，我少分一点。”
何娜最终还是找了个班上，服装店一天站十几个小时，月休两天，底薪加提成，六百块左右。
到手的工资比在何文琳这边多一点，但是工时也长很多，算起来还不如何文琳的蛋糕店。
何娜都后悔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