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飞、李猛、孙二娘等人,早就在酒店门外,等候多时了。
陈三一行摇摇晃晃出来,王小飞打声呼哨,众好汉一拥而上。
燕青、史进试图“抵抗”,却被严厉制裁。
汤大元吓坏了,准备高声呼救,结果被孙二娘一脚踢在肚子上,将声音闷了回去。
王小飞揪住陈三,恶狠狠道:“姓陈的,人已经给你们抓到了,赶紧滚回去,给洪杰报信!”
陈三点头哈腰,听您的吩咐,立即照办。
史进按照剧本喊道:“陈三老贼!你居然阴谋暗算我!”
陈三冷笑一声,更不打话,过来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得够狠,史进今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陈三走后,王小飞大手一挥,梁山诸将拥着肉票,返回城外的据点。
……
第二天,安平县爆出了大新闻。
陈寡妇的宝贝儿子汤大元,叫梅花岭的强盗给绑了!
绑匪门发布消息,陈寡妇要在三日之内变卖所有家财,乖乖送到梅花岭上。
要是不听话,撕票滴干活!
陈寡妇虽然久经风浪,神经粗大,但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也是五雷轰顶,当场晕了过去。
儿子是陈寡妇的希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汤大元能够平平安安,幸福一生。
要是儿子没了,这个世界将毫无意义。
……
醒来后,陈寡妇当机立断,马上联系街坊四邻,还有城中的富户,准备变卖所有的家产、包括手中控制的良田。
同时派出心腹门人,跑到梅花岭上,希望能与盗匪进行谈判。
毕竟最重要的,还是儿子的生命安全。
……
得知陈寡妇正满世界地找人卖家产,洪杰的内心,那叫一个痛快啊。
他派出手下,挨个儿联络城中的富人。
要是陈寡妇找上门来卖家产,最好能悠着点儿,大家合伙压价,岂不快哉?
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
洪杰乃是安平一霸,很多人都怕他。
经他这么一搅和,陈寡妇的出货行动,瞬间变难了不少。
……
与城中富户们做好联络之后,洪杰便舒舒服服躺在院中,一边喝茶,一边坐等陈寡妇上门。
经过这番操作,不怕她不来。
待会儿,可要好好将其羞辱一番!
只是左等右等,直至日上三竿,也没见陈寡妇的影儿。
洪财主心里纳闷儿,这不对啊!
汤家的财产甚多,很多还是不动产,要在短期内脱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现在她最可能的做法,就是找到城中富户出手。
只有这些人才有储备金,才能吃下这么大的产业。
而安平县最大的财主,便是我洪杰!
你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到头来,还不是要贱卖于我!
……
等候多时的洪杰,有些怒了。
你不来是吧?故意的是吧?好,你给老子等着。
每晚一个时辰,便压价一成,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洪大财主把茶碗往地上一摔,回屋搂着女人睡觉去了。
……
陈寡妇这边,确实遭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她也想赶紧把家产卖了救儿子,可连着问了好几家,都借故搪塞过去。
这些人,根本就不想买!
有个富户之前与陈寡妇有生意往来,觉得她可怜,便把洪杰过来“活动”的事儿告诉了她。
陈寡妇恼恨之余,也明白过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那个姓洪的。
如果不低头的话,儿子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
正彷徨间,有门人突然进来禀告。
“家母,前几天赁咱们屋子的那个铁匠,又过来了,他说想见见你。”
“叫他等着,你赶紧给我备一份厚礼,安排车马,我要去洪府。”
“家母,您还是见一见好,那个铁匠说,他知道公子在哪里!”
“什么?赶紧请人家进来!”
陈寡妇把汤隆请进屋里,询问儿子的下落。
汤隆笑道:“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绑架令郎的,便是在下的主人。主人派我前来贵府,请尊夫人到城外见一面。”
陈寡妇大惊失色:“你是梅花岭的人!”
“不错,在下正是梅花岭上的土匪,绰号金钱豹子。”
陈寡妇咬咬牙:“小元他……他还活着吗?”
“在下敢过来见您,贵公子自然无碍。”
“好,那就请这位大哥前面带路。”
陈寡妇当机立断,只身一人,随汤隆到城外见客。
如此胆气,反倒让汤隆心生敬佩,真是位女中豪杰。
……
王小飞在城外买下的这处宅子,虽然有些偏僻破败,但面积还算广大。
梁山的喽啰们往门外一站,威风凛凛,还是很有气势的。
陈寡妇进了门,来到里屋,只见正中央坐着一个青年人,周围有二三十条虎狼一般的好汉拱卫。
“汤夫人,请坐!”
“大王在上,请问奴的儿子在何处?”
王小飞拍拍手,便有两个喽啰,领着汤大元进来了。
陈寡妇赶紧扑上去,把儿子搂在怀里。
赶紧检查一番,身上零件完好,也不像是被殴打虐待过。
看样子,这股盗匪还是挺讲规矩的。
……
“儿啊,你还好吧?”
“娘,我没事儿,好着呢!”
陈寡妇上前跪倒:“请大王宽限一些时日,奴自把财产料理停当,全数送上梅花岭!”
孙二娘上前,把她扶起来:“大姐放心,俺们不是恶人,请大姐过来,是要跟你谈合作哩!”
……
听着众位好汉的解释,陈寡妇疑虑顿消,同时是惊奇不已。
远在北方的梁山好汉,居然跑到南方发展。
这可真是个新鲜事儿!
“唉,都是官府逼迫过甚,连番派兵征讨;我等又不愿招安,只能跑到此间,为弟兄们谋个出路。”
“王寨主所言非虚,官府现在真是烂透了;俺们安平县的吴县令,那也是个猪狗不如的腌臜货!”
天下乌鸦一般黑,陈寡妇平日里也受了官府不少鸟气。
……
“汤夫人,这件事是洪杰那厮找上门来,现在事情都说开了,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会?奴感谢您都来不及呢!只是王寨主今日请我过来,只怕是还有别的事儿?”
“哈哈哈,到底是聪明人,就是痛快!弟兄们,上酒!”
……
洪杰在府里干等了三天,愣是没等到柳寡妇的人。
反倒是县衙的官差,拿着缉捕文书,乌泱泱地找上门来。
“洪员外,有人告你勾结贼匪,绑架良民;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跟我们走一趟吧!”
洪杰作为安平一哥,自然是一百个不服。
当即召集庄丁,负隅顽抗,公然拒捕。
只可惜这伙官差早就收了柳寡妇的银钱,自然要替金主办事。
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核心思想,官差们齐心协力,打败洪府的庄丁。
之后将洪杰捆得严严实实,押到县衙。
……
安平县的县令唤作吴源,五年前因为得罪上峰,被朝廷贬斥,发配到南方做县官。
吴源就此心灰意冷,以捞钱为乐,谁给的钱多,谁就是爷爷。
平时也不过问民生政事,遇到案件更是胡审乱判,造成不少的冤假错案。
久而久之,安平县的百姓碰上事情,几乎从不告官,都是私下里自己解决。
县衙里几乎没有什么公事,吴源也乐得清闲自在。
……
幸福总是短暂的,昨天柳寡妇找上门来,状告洪杰绑架良民。
这件事,吴县令还是得管一管的。
因为这俩都是有钱人,都是爷爷呀!
……
吴县令愁眉苦脸,开始升堂问案。
左边一瞧,原告给钱了。
右边一瞧,被告也给钱了,而且还给得更多。
这可怎么办呦,真是愁死个人!
县太爷索性不审了,将两位大佬叫进后堂,与之面授机宜。
“汤大嫂,乡里乡亲的,碰上事儿咱们私下解决,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洪员外,你看看你,至于吗?跟汤大嫂道个歉,把她的儿子交出来,咱们两家就此讲和,怎么样?”
洪杰不住冷笑,拒绝表态。
陈寡妇早就跟梁山沆瀣一气,对县太爷的提议,也是置若罔闻。
此刻瞧见洪杰的嘴脸,十分火大,便飞起一脚,蹬在洪杰的裆部。
小洪杰遭到突然袭击,大洪杰如杀猪般尖叫起来。
听闻老爷在后堂嚎叫,洪府的家丁一拥而上,要来保卫主人。
陈寡妇这边,也带了不少人,见此情形,也是一拥而上。
两拨人便在县衙展开全武行,根本没把大宋官府放在眼里。
就这样,文斗改武斗,县衙乱成了一锅粥。
吴县令害怕了,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他与县衙的公务员们一道,麻溜地逃了。
可怜那些县衙的桌椅板凳,被砸成了稀巴烂。
……
安平县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陈寡妇在梁山的授意与配合下,对洪杰展开了全面进攻。
无论是明面的商道竞争,还是暗地里的黑道伎俩,统统给你妥善安排。
若是放在以前,陈寡妇肯定不会这样做。
成本太大,而且得不偿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现在的话,情况有所不同。
有梁山大军撑腰,陈寡妇的底气足了不少。
所有的投入,都有梁山进行兜底。
洪杰呀洪杰,老娘这次吃定了你!
……
由于平日里颇有义举,陈寡妇的行动,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支持。
大家伙儿联合起来,要共同对付洪杰这个恶霸。
以吴源为首的官府势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凭事态想着坏的方面发展。
洪杰被陈寡妇的组合拳,彻底干懵了。
……
混乱,是进步的阶梯。
在这种乱象之下,梁山的力量,伺机展开渗透。
安平县的话事人,得换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