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兔崽子,就这一场小小的胜利,让你忘乎所以了?你爷爷可还在那边拼杀呢。”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老朱非常担忧啊。
他害怕朱瞻基忘乎所以,将最凶险的战场给忘记了,朱棣可还在和曾格较量。
朱瞻基仿佛是听到他老祖朱重八的话一样,将手中的头颅丢给一旁的辅兵道:
“找个地方安葬了吧,这家伙也算是个勇士了。”
说完,朱瞻基双脚用力一夹,坐下的马向前跑去,调转马头看着周围所有的士兵,此时随他一同的大明士兵们。
也露出了疲劳的神色,也不奇怪,从一开始的溃逃,再到之后被张辅聚拢,再到之后跟着朱瞻基一路拼杀。
又到眼前的骑兵较量,可以说他们早就人疲马乏了。
“大明的士兵们,我知道你们很累,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那里,还有咱们的同袍等着咱们去解围,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果然,明人不缺血性,缺得只是能做主的将领和统帅。
“好,那现在跟着我,一块去给咱们的同袍解围。”
朱瞻基一马当先,向着峡谷外而去,在所有人离去后,现场只剩下满地的尸首,不一会天上飞来了秃鹫。
地上出现了野兽,纷纷开始啃食起地上的尸体来。
这就是战争过后的场景,除非决出胜负,到那时有人回来给同袍收尸,不然基本只能等野兽将尸体吃尽。
当然也有辅兵会出来收尸,但现在的情况是,整个战场都需要辅兵。
所以有些还是没来得及收拾,特别是敌军的尸体,那就更没人有空去收拾了,只能等分出胜负。
到时候胜利的一方,如果有心了,就会将敌军的尸首收拾起来,挖坑填埋,十天半个月后,这里就会沾满杂草。
此时朱棣这边也是险象环生啊,曾格愤怒的带着他的部下,冲向了朱棣。
曾格有五万士兵,而且都还是骑兵,朱棣才有三万。
但骑兵最多不到九千,其他都是步兵,或者是神机营的士兵,再就是五军营。
三千营、五军营、还有神机营可以说是明初朱棣麾下,最能打的三大营了。
论防守,朱棣还是个防守大师。
不然也不能取得靖难的胜利,更是登上了皇位,所以他也是个善守的将领,当然不能和攻比了。
相比较于守,他更喜欢的是攻。
“他娘的,真是憋屈,瓦剌的这些小兔崽子全是骑兵,咱们这边呢,骑兵夹杂着步兵,也不知道大孙那里怎么样了?”
朱棣看着曾格带着他麾下的骑兵,正在和大明的骑兵交战着,因为对方全是骑兵,他们这边加上三千营的骑兵。
都不过万,这种一比五的情况,结局非常难预料啊。
还好的事,朱棣提前布置了防御阵,外围是骑兵,再往里是神机营。
才到步兵,最中间位置是以朱棣为首的一众将领,此时看着战事胶着,一旁的张辅有点忍不了了。
“陛下,要不让我带兵冲阵吧?”
朱棣闻言,心中叹了口气,他那位好重孙到底是怎么治国的,张辅这个老家伙都已经七十五了,还让他披甲上阵?
这次要不是他们爷孙两人突然杀出,搞不好张辅还有大明现役的将领都要覆灭了。
看到朱棣并没有考虑他的提议,张辅瞬间明白了,朱棣这是看他年迈,不忍心他再上去拼杀了。
“陛下,老臣勋贵的领头人,但除了是勋贵以外,老臣还是一名老兵,平生所愿就是马革裹尸还。
陛下您就答应老臣吧。”
张辅单膝下跪,这是大明军方的觐见礼。
朱棣虽然也明白,此时是冲阵的最好时机,曾格正在绞杀着明军骑兵,他的中军大营此时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他作为一名杰出的将领,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可张辅的话,也是真的,这是所有老兵的夙愿,让他们窝窝囊囊的活一生,还不如放他们上战场。
死都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这是这个时候哦大明老兵们的想法。
朱棣此时也心急如焚,毕竟当前的战争,骑兵的杀伤可是要比其他军种的杀伤强几倍,别看现在神机营的防守方法,非常的好。
但那是在还有大明骑兵强制瓦剌骑兵的情况下,如果要是让瓦剌的骑兵将所有大明骑兵尽数绞杀后。
倒是,神机营根本挡不住上万骑兵的冲锋,毕竟骑兵的机动性能太快了。
看着年迈的老将张辅,还有周围的一些老将。
此时这些老将,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虽然感觉到非常奇怪,为何早就已经仙逝的永乐皇帝出现在这里。
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毕竟此时占据上峰的是瓦剌部首领曾格和的他骑兵。
老将终究会凋零,让他们凋零在冲锋的路上,那也不失是成全了对方。
这要是让朱棣再年轻个十岁左右,估计他不会阻止,可现在的朱棣都已经六十四岁了,也变的多愁伤感起来了。
他举头望天,双目尽是通红。
这些老将,在年轻的时候,有些人还和他并肩作战过。
他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死在冲锋的路上,而张辅等一些老将,为何会强烈要求上阵,其实除了是以上种种外。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无脸再次面对大明的百姓。
出征前,他们对外宣城五十万大军,实际应该在二十万左右。
但除了二十万大军外,可是还有征调的老百姓啊,那个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万了。
此时目之所及尽是他们大明的百姓,还有士兵的尸体。
虽然造成这一切的,都和张辅等老将并无太大的关系,大名战神朱祁镇秀了一把微操,让太监王振代理军权。
但他们这些勋贵将领,可都是在场的,所以罪责自然也有他们的份。
所以张辅为首的勋贵将领,才有了这一幕。
朱棣缓缓看向张辅他们这群老将,一个个的头发胡须都已经斑白了,而且从他们破烂的盔甲看来。
估计也经历了一阵阵的厮杀,而这其中,就数张辅的伤势最为严重,只见他已经将自己的盔甲脱去。
胸前一道巨长的伤疤自锁骨往下,直到后腰这里,此时虽然做过简单的处理了,但鲜血还是透过纱布,将纱布染红。
“张辅,我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剩余的三千营骑兵,你带着......”
可朱棣的话还没说完,从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那阵势颇有千军万马的样子。